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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八零后

第四章,家庭變故

平凡八零后 小郟 2024 2019-04-22 11:25:21

  在那個蟬鳴悠長、陽光熱烈的休閑暑假里,東方慧早已習慣將自己沉浸在書的海洋之中。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攤開的書頁上,他靜靜地坐在窗前,隨著文字的脈絡,仿佛能嗅到那芬芳的花香,目睹一季花開的絢爛。

  正當東方慧沉浸在書中的世界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他起身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兩位陌生的客人。走在前面的那位,手中提著一個包,平頭圓臉,身材微微發福,個頭不高,約莫在1.65米左右。此人目光嚴肅,自我介紹說自己是食品監督管理局的陳林。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個留著四六分頭的男子,濃眉大眼,中等身材,周身散發著一股斯文的氣質,一看便像是跟班的角色,他叫楊文忠。東方慧見狀,心中雖有些疑惑,但還是迅速將父親叫了過來。

  陳林見到東方慧的父親,神情嚴肅,語氣凝重地說道:“這個單子你看一下,你家生產的飲料讓人喝中毒了。”東方慧的父親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愕,連忙接過單子,仔細查看起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急切地說道:“這可能是個天大的誤會啊,請您再仔細調查調查,我們家一直都是嚴格把控質量的。”

  這時,楊文忠從陳林身后站了出來,臉上帶著理直氣壯的神情,大聲說道:“我就是最好的證人,我老婆就是喝了你家的飲料才中毒的,這是你家的飲料瓶子和商標,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們可別想抵賴!”東方慧的父親瞄了一眼楊文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伸手接過瓶子,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瓶子上的商標確實是自家的。他心中一緊,轉頭對著陳林,語氣中滿是謙卑地說道:“這真的可能是個誤會啊,請您再深入調查一下吧!我向來堂堂正正做人,實實在在做事,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要是能查明真實情況,也好還我一個清白啊。”陳林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現在拿你家一瓶飲料去化驗一下,如果確實沒有問題,我會重新進行調查的。”說完,陳林示意楊文忠取了一瓶飲料,二人便匆匆離去。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檢查飲料時,竟然發現飲料質量不達標。可這一切,其實都是楊文忠精心設下的栽贓陷阱。原來,他表哥家也開了一家飲料廠,與東方慧家的生意競爭異常激烈,為了打壓東方慧家的生意,楊文忠才想出了這么一個卑鄙的手段。

  因為這次所謂的“質量問題”,東方慧家不僅賠光了多年積攢下來的積蓄,才勉強擺平了此事,就連經營多年的飲料廠也被迫關門倒閉了。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庭,瞬間被陰霾籠罩,家里一下子沒了經濟來源,生活費用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也就在這個艱難的時刻,東方慧的姐姐東方郁香做出了一個令人痛心的決定——退學。東方郁香學習成績優異,一直都是班級里的尖子生,她本有著光明的未來。但為了能讓弟弟繼續上學,她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學業,前往BJ空軍總醫院投奔堂姐。堂姐在那里當護士,已經有8個年頭了。當時,高壓氧科正好有一位消毒人員要離職,在堂姐的介紹下,東方郁香得到了這個工作機會。

  臨行前,東方郁香拉著弟弟的手,鄭重地說道:“弟弟,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千萬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將來出人頭地,改變咱們家的命運。”東方慧看著姐姐堅定的眼神,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學習,不辜負姐姐的犧牲。

  東方郁香剛去打工沒多久,厄運再次降臨到這個家庭。病魔如同不速之客,悄然入侵,讓這個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家庭變得更加清貧如洗。

  有一天,在吃飯的時候,東方慧突然發現父親的脖子上長了一個疙瘩。他心中一驚,連忙告訴了父親。父親這些日子以來,整天忙于生計,為了家庭四處奔波,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身體健康。直到東方慧提醒,他才注意到脖子上的異樣。父親因為心疼錢,又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便沒有去大醫院,而是選擇到附近村里的診所看看。在當時的農村,很多醫生都是祖傳的醫術,沒有接受過正規的大學教育,大多數都被稱為“土醫生”。

  父親來到的這家農村私人門診,是張家祖傳的診所。張醫生仔細看了看父親脖子上的腫瘤,還用手摸了摸,隨后表情嚴肅地說道:“你這是良性腫瘤,在我這兒針灸幾天,再掛幾天吊針消消炎癥,很快就會好的,不用擔心。”東方慧的父親一聽只是小問題,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說道:“好的,只要能治好病,我全聽醫生您的安排。”張醫生看了一眼東方慧的父親,接著說道:“你先來針灸輸液消炎一個星期,看看效果怎么樣。”“中中……”東方慧的父親連忙連聲應道。

  當天,東方慧的父親就在張家私人門診進行了針灸治療,還輸了兩大瓶青霉素葡萄糖水。三天過去了,果然,脖子上的疙瘩明顯小了很多。父親心中暗自慶幸,覺得找對了醫生。接下來的日子里,又連續輸了大約半個多月的吊針。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東方慧的父親卻越來越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他的飯量一天比一天大,喝水量也大增,一天能喝好幾壺開水,一頓能吃好幾碗飯,而且排尿也變得頻繁起來。原本魁梧的身體,漸漸消瘦下去,可脖子上的疙瘩卻不見繼續變小。其實,這正是糖尿病明顯的“三多一少”癥狀,只是農民大多對這些醫學知識不懂,父親也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看到這種情況,東方慧的父親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于是又在農村找了幾家私人門診,可醫生們用的方法大致相同,基本都是吃藥輸液消炎。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眼幾個月過去了,父親的病情卻越來越嚴重。

  就在父親病情日益加重的時候,東方慧的姑奶從縣城趕到了家里看望父親。姑奶看到父親憔悴的面容,心中滿是心疼,忍不住勸說道:“還是去ZK市人民醫院吧,那里是大醫院,醫療設施齊全,醫生也都是專家,肯定比農村的診所強多了。”東方慧的父親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要不改天就去看看。”

  “對了,你聽說沒有?上蔡縣‘艾滋病’被曝光了。”姑奶隨口說道。“什么?上蔡‘艾滋病’曝光了?”東方慧的父親聽到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急忙問道。“是的,上蔡縣竟然有20多個村都存在艾滋病患者,其中文樓村的情況最為嚴重。”姑奶說道。“艾滋病是什么病?得了這病還有救嗎?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呢。”東方慧的父親滿臉疑惑地問道。“這你都不知道啊!得了這病基本就是等死,根本沒得救,是絕癥啊!”姑奶疾言厲色地說道。“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怎么會得這么奇怪的病呢?”東方慧的父親繼續追問道。“因為賣血啊,不衛生的采血造成的。你不知道咱們這兒以前很多人賣血的事嗎?”姑奶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東方慧的父親,反問道。“這個倒聽說過,咱們上蔡縣窮,很多人都想著靠賣血致富,覺得賣血來錢快,胳膊一伸,露出青筋,一攥拳,就能掙五十塊錢呢。”東方慧的父親苦笑著說道。

  “聽說在張家私人診所打過針的人,也有好幾個得了艾滋病呢,以后看病可得注意,一定要用一次性針管。”姑奶關心地提醒道。“什么?在張醫生那兒打過針的也有?”東方慧的父親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道。“是啊,難道你在他家打過針?”姑奶疑惑地問道。東方慧的父親聽了姑奶的話,心中惶恐不安,想到自己也在張家門診輸過液,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被感染了。他又想到農村私人門診打小針的時候,打完都是用涼開水沖一下,就接著給下一個人用,根本不換針頭,越想越覺得恐懼。

  姑奶看著東方慧父親悵然若失的表情,心中也猜到了幾分,于是安慰道:“就算在那打過針,也不一定就會感染,你還是抓緊時間去大醫院檢查一下吧,這樣心里也能踏實些。”“一定去,一定去。”東方慧的父親惴惴不安地答道。

  姑奶又嘮叨了一會兒家常,說家里還有事,便匆匆離去了。

  聽完姑奶的話,東方慧的父親內心久久無法平靜,整個晚上都輾轉難眠。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和東方慧來到了ZK市人民醫院。他們掛了一個專家門診,東方慧的父親心神不安地向專科醫生講述了自己求醫看病的整個過程,還特意提到了關于“艾滋病”的事情。專科醫生聽完后,讓他先去抽血化驗。

  抽血化驗的儀器檢測結果出來后,專家醫生拿著化驗病單,神情認真而負責地說道:“你沒有感染艾滋病,確認腫瘤也是良性的,但你已經患上了糖尿病,而且糖尿病的情況還挺嚴重,達到了4個‘十’號。現在首先要做的是控制住糖尿病,然后才能進行腫瘤手術。”

  東方慧的父親聽后,心中滿是困惑,忍不住質問道:“我既不愛吃甜食,家里又沒有糖尿病病史,怎么會突然得糖尿病呢?”專科醫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是因為長期大量輸葡萄糖水,引起了假尿糖。農村的那些‘土醫生’只憑借祖傳的經驗看病,根本不懂科學的醫學常識,這才導致你發展成了今天這么嚴重的糖尿病。”

  “專家,既然是假尿糖,那能不能治愈呢?”東方慧的父親急切地問道。專科醫生又嘆了口氣,說道:“你的病情被農村的‘土醫生’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已經不可逆轉了。”

  聽完醫生的話,東方慧的父親感覺如五雷轟頂,他吞吞吐吐地問道:“我……我的病還能活多長時間啊?”專科醫生扭頭看了他一眼,安慰道:“這是慢性病,只要你好好保養,注意飲食和生活習慣,和正常人的壽命是一樣的,你也別太擔心。”

  這時,東方慧的父親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接著,醫生開了3個療程的藥,叮囑東方慧的父親吃完藥后再來檢查結果。

  經過3個療程的吃藥治療,東方慧父親的病情終于得到了有效控制,脖子上的良性腫瘤也順利進行了手術。生活似乎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東方慧一家也在努力地重新振作起來,向著未來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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