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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歸汝

第二章 黑暗與光明

百川歸汝 巴魯斯 5263 2019-05-12 13:24:03

  這里是切克波爾德大陸,這個世界,人類有著特殊能力,靈脈。

  據說,這是神賜予人類的禮物,在數萬年前,人類是最弱勢的種族,即使天資聰慧,但在其他強大的種族壓迫之下,也瀕臨滅絕。

  或許是上天憐憫人類,給予他們活下去的機會,將自己的血脈,賜予了人類。

  什么是靈脈,就是像光佑身后的光翼一樣,一般以金木水火土電冰光暗九種元素為主,也有對變異的靈脈,不屬于九大元素的以類,被統分為異靈脈。靈脈的形態各異,可以是動物植物,可以是泥土海水,就算是一根頭發,都可以成為你的靈脈。

  靈脈一般在七歲覺醒,亦有天賦好壞之分,分為九等,一等為最好,九等最差。天賦影響修煉速度,和所掌握的力量。

  靈脈覺醒的時候,一般以純粹的元素形態出現,待修煉到二十級的時候,會被引導前往神之域進行附靈,然后才會有具體的形態。

  光佑靈脈覺醒的時候,出現的就是光元素,天賦為七等,算是比較差的天賦。但他天資聰慧,又肯努力,在十一歲的時候,就進行了附靈,一般的孩子在十三四歲才達到二十級。

  本來該是個前途一片的人,也不知道是不幸,還是幸運,但至少對于光佑他自己來說,是幸運的,他遇到了藍夢華。

  藍夢華是個普通人,但也太過于普通了,人覺醒靈脈,再差也有個九等,可藍夢華沒有,她沒有靈脈。沒有靈脈的人,被稱為神之棄子,被神拋棄的人,是遭人厭惡的,連她的父母,都在考慮要不要將她“獻祭”。

  在藍夢華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外出歷練的光佑,他可以說是對這個姑娘一見鐘情,在一段時間相處之下,他對藍夢華華愛得更加深沉。不顧師長的反對,娶了藍夢華,并選擇放棄了修煉靈脈,修為止步在47級。

  因為,據統計來看,三十級以下的人,壽命一般在五十左右。三十級到五十級,壽命一般在八十左右。五十級到七十級,在一百歲左右。七十級到九十級,壽命卻達到一百五左右。九十級到九十五級,壽命達到兩百歲左右。九十五級以上,直到九十九級,壽命達到三百歲左右。

  當然也有個例,比如三十級以下的,活到一百五十多的也有。因意外死亡的,不計入統計。

  為了活的更久,也是人們修煉的目的之一。

  但是,八成的人,只能勉強修煉到二十級。整體來看,去除幾個極端的案例,人類的平均壽命為五十三點七歲。

  但藍夢華沒有靈脈,她的壽命一般不會超過六十歲,而光佑,按照他的天賦,他的努力,至少可以達到八十級。

  所以,光佑自己選擇放棄了修煉。

  為什么放棄修煉,光佑沒有告訴她,只說自己天賦不夠,也懶的努力。光佑天賦也只有七等,確實不大好,藍夢華也就半信半疑的相信了他的話。

  或許,這個姑娘有什么特別的魔力吧,居然能讓他放棄修煉,放棄強大的力量,但他也心甘情愿。

  就這樣,和自己心愛的姑娘,過一生,白頭偕老,有什么不好的呢?

  如果要說有沒有過后悔,他也只在無力救自己孩子的時候,后悔過。

  突如其來的重病,幾乎壓垮他們。

  光佑心中的悲痛,一點也不比藍夢華少,但他必須堅強起來,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

  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和他們的孩子長得一模一樣,雖然有一些疑點,但……他或許真的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

  問不出他家在哪里,父母是誰,也查不出來,于是,辦理了一些麻煩的手續,這個孩子被他們收養。

  這個孩子問什么幾乎都不回答,只說了自己名字——明。于是,他們就給他起名叫做光明川。光佑的姓,他自己的“明”,還有他們孩子的名字“川”。也同時代表了他們發現光明川的地方,光元素組成的銀河。

  光明川小小的,看起來很瘦弱,頭發很長,快趕上了他自己的身高了,藍夢華本來想替他剪掉,畢竟一般男孩子不會留這么長的頭發,但光明川不同意,只好給他扎了個高高的馬尾。光明川的眼睛是金黃色的,給人一種神圣的感覺,小麥色的皮膚,有些偏灰黑色,一顆小小的虎牙,給人一種特別活潑開朗的感覺。但光明川卻很羞澀的樣子,垂著眼眉,無喜無怒,顯得有些呆滯,而且很怕生人。

  辦理完手續,藍夢華抱著光明川往家走,光佑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們。

  “小川,以后我們就是你的父母了。”

  光明川輕輕嗯了一聲。

  “是不是很累,小川,感覺你好像沒什么精神一樣?!?p>  藍夢華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光明川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輸液的針孔。

  好奇怪的感覺,似乎,沒有力氣。光明川看了看自己的小手,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咕咕咕……”

  聲音是從自己身上發出來的,光明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磕沭I了嗎?”藍夢華揉了揉他的腦袋。

  “餓?”光明川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詞。也是很可悲,他過去的生活中,并不需要通過食物來獲取能量。那通過什么來獲取能量呢?看他手臂上若隱若現的幾個小點就知道了,類似于針孔的小點。

  “對不起,是我太過于心急了,忽略了你的感受?!彼{夢華歉意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光佑,我們要不帶他在外面吃點?”

  想了想,光佑點了點頭,醫生說,光明川要吃一些溫補的東西,家里的都是一些平常的食物,再去買有要準備半天。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小家伙這么能吃,就像沒吃過飯一樣。

  但確實是如此。

  光明川呆呆的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吃食,深呼吸,貪婪地嗅著空氣中的芳香。

  光佑選的不是什么四星級五星級飯店,是那種很普通的小餐館,不是為了節約錢,只是這個餐館里,有著他們一家……一家三口的很多回憶。

  他們家的特色菜,銀月炒飯,是將銀月魚烤熟,再將魚肉一點點剝離下來,混入米飯中。米飯是月光米,如月牙一樣的米粒中,蘊含了微弱的光元素,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很有營養的食物。

  而且味道也是極好的。

  光明川嘗試的吃了一口后,呆愣住了,胸腔中的吃貨之魂,仿佛燃燒了一樣,可謂是狼吞虎咽,一勺一勺的往下吃,幾乎不帶咀嚼的。

  “慢點吃慢點吃,多嚼嚼,沒人和你搶的?!?p>  光明川哪里聽的進去,味覺,這個詞,對他才真正算是解鎖。

  對于味覺,他的記憶……只有汗水?鮮血?或則還有泥土之類的,都不是什么美妙的體驗。

  好吃好吃好吃!對于面前銀月炒飯,光明川只能想到這個詞,然后就是吃。

  光佑無奈笑笑,這個孩子,怕是真的餓壞了。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第一次吃銀月炒飯時,也是兩天沒吃東西,也像他一樣狼吞虎咽。

  默默遞過去一杯水。

  嗯?

  放下水杯的那一瞬間,光佑感覺的一股強大的氣息,不是敵人,反而還有些熟悉?有些親切。

  “光佑。”有人叫到他的名字。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光佑猛然起身,幾乎是熱淚盈眶的看著眼前的人,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老師!”

  光明川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光佑,瞥了一眼被光佑稱為老師的人。

  老師看起來很年輕,像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短短的深藍色頭發,微微有點翹,眼睛像藍寶石一樣好看,戴著一個黑框眼睛,顯得知書達理。

  光明川看了看他們兩個,又默默看著自己已經吃完的炒飯。銀月炒飯分量很足的,一份炒飯一個成年人都吃不完。但光明川還是意猶未盡。悄咪咪的將自己吃完的,和光佑基本沒動的,調換了一下。

  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美滋滋的繼續一勺一勺的吃。但老師卻看在眼里。

  老師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拍了拍光佑的肩膀,讓他坐下,自己也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下,正好和光明川面對面,他問道:“我記得……這是你們的孩子,叫……小川,對嗎?”

  光佑遲疑了一下,因為當年的放棄修煉,心中絕的及其對不起老師,他并沒有告訴老師,自己的孩子已經早夭了,也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向老師尋求幫助。唉,還是和老師說清楚吧,但藍夢華搶先說道:“是的,這是我們的孩子,叫做光明川。”

  光佑看了一眼妻子,明白了她意思,她想把光明川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

  老師沉默了一下。沒有正眼看藍夢華。

  “是個很有趣的孩子,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靈力,他靈脈覺醒了嗎?可,可感覺他好像還不到七歲?”老師皺了皺眉頭,提早覺醒靈脈,是算違法的,嚴重的情況下,會剝奪父母的撫養權。因為過早覺醒靈脈,可能對孩子的身體造成嚴重傷害,甚至導致死亡。

  “他有七歲了,老師,您忘記了嗎?七年前,我們孩子出生的時候,您還來看過他?!惫庥拥?。

  老師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光明川的腦袋。

  埋頭苦吃的光明川猛然抬頭,金黃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黑色。

  光明川察覺的了一絲敵意,這個敵意雖然不是針對于他的,但也讓他警醒過來。

  不過,這次的經歷卻告訴光明川,不是所有的防備,會帶給自己安全。

  “哦?”老師收一捏,遏制住了光明川忽然暴走的靈力。

  光明川的瞳孔化作豎瞳,帶著殺意和不屈服的意志,死死的看著老師,卻不為所動,他能感覺到,這個人……比他強大太多了。

  有對強大的恐懼嗎?沒有,只有死寂般的默然。

  這樣的反應,反而讓老師很不放心。

  “老師?”

  “小川!”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前一聲是光佑不解的疑問,后一聲是藍夢華的恐懼,她害怕會出什么她無法控制的狀況。

  “你這個孩子……是個天才啊,不,或許是天驕之子,神選之子。”老師感嘆道。

  “什么?”光佑震驚了。

  但藍夢華握緊了拳頭,神選之子?那她……

  “這么小,就到達了十七級。但是,不能掌握的力量,還是放棄比較好?!崩蠋煋u了搖頭,“而且還是黑暗屬性……”

  光佑皺了皺眉頭,黑暗屬性是極其稀少了,但也是不受歡迎的,因為黑暗屬性難以控制。

  “可……可屬性不能決定一切呀……”藍夢華支支吾吾的反駁道。

  “對呀,老師,天賦不會決定一切,屬性也不會,您不是說過的嗎……”光佑也補充道。

  “但你能控制住嗎?”老師看向光明川,“我只感受到你力量中的暴虐……還有死亡,沒有任何溫暖的情緒。控制不住的力量還是不要擁有為好。”

  光明川看著老師,眼中的殺意也慢慢消散,依舊默然,像木偶一樣。溫暖的情緒,那是什么?

  老師有些猶豫了,這個孩子,并不完全控制不住,但……太過于危險了,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才是最好的。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在不傷害到這個孩子的情況下,封印這個力量。可這樣就斷掉這個孩子的前途,他也于心不忍啊。

  “為什么要控制?!惫饷鞔ǖ?。

  “嗯?”老師沒想到光明川會這樣說。

  “為什么要控制?”光明川又問了一遍?不是反駁,或是嘲諷的反問,他是真的不大明白。

  擁有黑暗屬性的人并不一定是壞人,但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

  這個孩子說話的語氣,也太過于平靜了吧。

  “無法控制的力量,只會傷害到你自己,還有別人?!?p>  光明川微微低頭,想了想道:“我可以控制。”

  “證據?”

  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左手冒出來一個小黑球,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光線也隨之一暗,這就是黑暗元素,光明川看起來在極力控制了,但依舊還有往外擴散的勢頭。

  老師還是皺著眉頭,強忍住制止他的念頭,讓他繼續下去。

  一個小光點,從他的右手中冒了出來。

  老師看的目瞪口呆,這是……

  潔白無瑕的一個小光點,看起來比那個小黑球要小很多,但在它出來的一瞬間,小黑球的光芒暗淡了下去。

  還沒有等他們幾個看清楚,光明川手一捏,將兩個小光球收了回去。

  光明川長吁一口氣,看起來有一些疲倦。

  “你……你這是光明屬性……和黑暗屬性?兩個是一起的?還是分開的?!?p>  靈脈的屬性并不是絕對的,比如,光明屬性,可能附帶火屬性,木屬性里,可能附帶水。

  一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態,要不然就是附帶的屬性。但向來是相輔相成的,但極少會出現對立的情況。

  對立不是相克,比如水火屬性,也是有的,運用的恰當,就可以達到水生火,火生水的效果,同理,火木,土金等等,也是一樣的道理。

  但光明和黑暗是不一樣,這是兩種完全對立的屬性,怎么可能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除非……

  老師從震驚中緩了過來,道:“你這是……雙生靈脈?”

  雙生靈脈?

  光明川在自己的腦海里搜索這個詞??赡苁且驗楹K锱萏昧?,腦子里都進水了,只摸索到幾個關鍵詞。

  極其的強大,或則是極其的弱小,這是世人給雙生靈脈的評價。

  緣由他想不起來了。

  “你……你十七級了?”老師發著顫音,重復了一遍他之前的判斷,確實用那種難以置信的語氣說出來的。

  “嗯?!惫饷鞔z查了一下自己的靈力,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雙生靈脈?那是什么?”光佑不解的發出疑問。

  老師瞪了他一眼,道:“理論課不是有講過嗎?哦,差點忘記了,你這小子,理論課是不是拿過好幾次個位數?!”

  光佑打了個“哈哈”,他以前理論課都是拿來睡覺,還有修煉的。

  “雙生靈脈,是一個人身體中,有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可以進行兩次附靈。雙生靈脈強就強在,他可以二次附靈,弱就弱在修煉過慢,而且還不能同時使用,但……你這……”

  你這也太特么變態了吧……

  光明川疑惑地看著老師眼中震驚,怎么了,對了,媽媽她以前也不喜歡自己用那股白色的力量,特別是自己同時使用兩股力量的時候。

  不過,這個人,似乎媽媽相反,他不喜歡自己用黑色的力量。

  “不能用嗎?!惫饷鞔^微微歪了一下,看起來很呆萌。

  “什么?”

  “黑色的?!惫饷鞔ㄑa充道。

  哦,原來他是在說黑暗的力量。

  “這股力量,雖然很強大,但太過于危險了,它以前,有傷害到過你嗎?”

  “傷害?什么是傷害?!?p>  老師詫異地看了一眼光佑和藍夢華,他不知道是光明川的父母把他保護了太好了,還是怎么了,他居然不知道傷害是什么意思。

  而且這個孩子,說話怪怪的,像是很少和人交流一樣。

  “就是……這個力量讓你感覺到不舒服,或則是疼痛?!?p>  光明川歪著腦袋,還是一副不懂的樣子。

  “……你能完全控制住這個股力量嗎?讓它按照你的意志來嗎?”

  這個問題,好像他剛剛問過吧。

  我的意志?好像他一直是按媽媽說的來做的。不過,經常沒有達到要求。這算能控制它嗎?只有自己釋放出那個小光球的時候,它才會安靜一點,但那樣會受到批評的,而且好難。

  “光明川,我鄭重的給你一個建議,在你的光明屬性靈脈強大起來之前,不要使用黑暗屬性的靈脈。”

  嗯?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樣。

  “然后,你愿意做我的學生嗎?”

  光佑微微吃驚,老師這態度是把自己和光明川放在平等的地位了。

  光明川看了看光佑和藍夢華,光佑贊許地沖他點了點頭,藍夢華卻顯得有些猶豫。

  “好?!惫饷鞔c了點頭,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要拉鉤嗎?”

  “拉鉤?”老師忍不住笑了,心中有點后悔剛剛對這個孩子態度不大好,“好。”

  “我叫左以尋?!?p>  一只小手,和一只大手,拉了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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