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藍梓淑那張毫無商量的余地的臉,張梓予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一個機會去和她講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只好適可而止,選擇離開。
他朝著染著薄藤色頭發的嬌小女孩點了點頭,加以關懷的語氣,那你好好休息,說完就離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也許是因為她離開這個地方的這幾個月里自己無聊的難耐,以至于直到現在,他都仍然覺得,藍梓淑就應該一直呆在自己的身邊。
大概真的是被那個嬌小的女孩子慣出來了吧。
這樣一想,他不免覺得自己有幾分好笑,他怎么可能會是那種離開了一個女人就活不下去的人?未免有些過于可笑并窩囊了。
何況即使是現在這樣,他也不想去一再的打擾她。
不知道到底是不想,不愿,還是不敢。
是不敢的吧。
盡管就連他自己也很難理解自己為什么會產生這種毫無來由的恐懼感。
但又好像是積攢已久的,終于到了今天,一觸即發。
他猛然意識到,原來,藍梓淑在他原本云淡風輕的人生里已經這么重要了。
他撥通了一串國內的電話號碼,聲音有些干啞地問“她回去的這一趟都發生什么了?”
接電話的那一方似乎覺得十分好笑,也就輕聲地笑了出來,帶著這人慣有的輕蔑語氣,悠悠地答道。
“誰還能有她的手腕高明呢?你覺得就國內的這些人夠她玩的嗎?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我們都是怎么過來的?你應該懷疑是不是藍梓淑沒把事情解決的讓她自己痛快……”
電話那端似乎還想繼續講下去,可張梓予已經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了,他只知道藍梓淑今天這個樣子一定不會是像電話中的人給他的答案那般簡單無奇。
于是,張梓予壓制著自己心中的不滿,用異常平靜的語氣逼問道“時明詡,你是不是覺得天高皇帝遠,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我怎么敢?可是張梓予,如果藍梓淑她真的沒能把握好這次鬧起來的尺度,你覺得我還會是任你擺布的棋子嗎?”
聽到這話,張梓予似乎是心情很好的笑了。
“時少這是在和我開什么國際玩笑?怎么會和’棋子‘這樣的字眼扯上關系?”
不知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還是被張梓予語氣里的不容置喙驚到,他立刻就放軟了語氣“是我措辭不當。”
“你清楚就好了,至于她,只要她玩的開心,你覺得一個倪小茗值得她費心處理結局嗎?”
時明詡心里清楚的很,一個倪小茗而已,她若是想玩,就算她插翅也難逃。
正是因為心里清楚,才覺得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將原本簡單的問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的難。
在上次連因爾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其實藍梓淑又給倪小茗打了個電話,只不過她不知情罷了。
藍梓淑和連因爾做了這么多年的姐妹,是確確實實沒見過自己那么寶貝的小姐妹被一個喜歡著別的女生的男生那么作踐的。
說不氣憤都是假的,所以在“脫衣舞”風波之后,她裝作大氣的放過了倪氏,但是卻給家里打了個小報告,說了倪氏的一大堆壞話,還撒嬌般從自己的爸爸手里要過了這件事的處理權,其實按照藍梓淑的年齡來講,她這個年齡還不是接管家里的生意的時候,不過倪氏太過微小,就當是送給女兒把玩的玩具也不為過,況且藍梓淑一直都有私人家教教她去如何打理家里的一些事情,這種小事她只要一求,那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