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我想這其中定有誤會,錫王是無辜的,只是這罪狀,臣不能認(rèn)!”
賀鶘心慌意亂,但是虎子里的傲然血氣讓他腰板屹立不彎,他眼睛一瞥,冷不丁就瞥到了朝堂橫梁之上的佛蓮。
佛蓮翹著二郎腿,手中噙著一根雞腿,剛好與賀鶘的目光兩兩相對。
?
佛蓮嚼著雞腿的動作旋即一滯,眼中滿是不解,她好像覺得這賀鶘目光中怎么不太友好?
糟,被發(fā)現(xiàn)了!
佛蓮暗道一聲不好,剛想隱了身形,賀鶘卻已經(jīng)喊了出來:“就是這個女子!是她有問題!”
然而他也不敢說哪有問題,畢竟他和佛蓮的見面本就見不得人的,他吃了虧他也只能認(rèn)了,怪不得別人。
但是賀鶘怎么甘心!
他的兩萬兵馬已經(jīng)兵臨城下,甚至還有大齊的人隱匿在其中,他昨天中了招不說,他所有的屬下,左統(tǒng)領(lǐng)右統(tǒng)領(lǐng)副將以及全部帶隊的頭兒,都被暗算了。
沒了頭的雞,也就只能撲騰著翅膀,任人宰割。
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而他自己就栽到了一個女子身上,怎能不氣!
“……”
佛蓮尷尬的與之對視,她也沒想到,本來隱身隱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給顯露出來了。
忽然間猛地想起,剛剛啃雞腿的時候,好像不小心噎到了,就忘了念叨隱身決……
朝堂下的眾人頓時朝上看過來,佛蓮尷尬的淺笑一聲,打了個招呼:“嗨……”
“這戴面紗的女子,不是被國師趕出去了?”
“是啊,怎么又出現(xiàn)在這里了?”
“誰知道呢,不知道扯什么幺蛾子。”
“還啃著雞腿,難登大雅之堂,來人吶,轟出去!”
“……”
一時間,下面精彩萬分,眾臣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佛蓮老臉一紅,飄了下來。
門口侍衛(wèi)頓時沖了進來,剛想拿下佛蓮,只見尚朱堯擺了擺手。
尚朱堯饒有興趣地盯著突然出現(xiàn)在梁上的佛蓮,一雙詭異的眸子滿是算計。
“佛蓮姑娘,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你移步出去吧。”
鬼鐘樓眉頭一蹙,也不顧尚朱堯的意思,悄悄擺手示意著佛蓮趕緊出去,后者暗暗點頭。
“好嘞。”
佛蓮旋即轉(zhuǎn)過身,沖著尚朱堯說道:“蓮兒祝王上千秋萬代,永世安康,萬壽無疆。那蓮兒就先告退了,告——”
辭……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來,賀鶘就上前抓住了佛蓮的手腕,態(tài)度極為強硬,“這位姑娘我認(rèn)得你聲音,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做的手腳!”
“這位軍大哥,你在說什么啊?我們見過嗎?”
佛蓮咽了口雞腿殘沫,反問道:“你糊涂了不,讓國師大人給你瞧瞧?”
“你!”
賀鶘被她噎住,頓時一口氣橫在了心尖上。
直到現(xiàn)在腦子還有點糊涂,他有點分不清辯不明,該如何解釋這件事了。
但好像無論佛蓮認(rèn)不認(rèn)賀鶘,他的出現(xiàn)都是個錯誤,畢竟賀鶘是真的帶兵從地道里潛了進來,準(zhǔn)備攻進王宮的。
佛蓮掙脫開來,想要離開,可下一瞬,尚朱錫卻攔在了她的前面。
尚朱錫一雙尖銳的眼睛掃在佛蓮身上,佛蓮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佛蓮姑娘,下了一盤好棋啊?本王佩服!”
他輕笑道:“只不過,我王兄頗具慧眼,是不會把你賜給大王子的。”
一語中的,狠狠地刺在了佛蓮的心上。
不過佛蓮她本來也沒想到這一方面,只是尚朱錫的話,聽著極為不悅耳。
“錫王有空惦記著蓮兒,不如想想自己,該如何逃脫罪行吧?”
佛蓮蹙著眉頭轉(zhuǎn)頭,沖著賀鶘不悅地說道:“這位軍大哥,你就別看我了,我們沒有見過!”
這個賀鶘是不是個傻的?
若是與她見過了豈不是就證實了昨晚是他帶隊,準(zhǔn)備攻進宮來?
這樣的話,尚斐染還怎么保得下他,尚朱錫豈不是又逃出生天了!
“你強詞奪理,歹毒心腸,看我怎么收拾你!”
賀鶘氣急,伸手就想去抓佛蓮,可是他的藥效還得早著,若是沒有及時解開,還得十二個時辰才可以恢復(fù)正常。
這個期間,賀鶘不光頭腦不清醒,他的身手也是不似以往,退后了十成!
現(xiàn)在就算來一個普通的小兵,稍微有點力氣就能把他推倒。
“走你!”
佛蓮旋即一閃,沖著賀鶘的后背就來了一腳。
原本威風(fēng)凜凜的將軍,就被佛蓮輕輕一腳,給踹了個腚墩兒。
“哈哈哈哈!”
尚朱堯瞬間大笑出聲,也越發(fā)的來了興致,兩方人吵得不可開交,他也看得熱鬧,反正他的位子保住了,也沒有了性命之憂,看個熱鬧還能調(diào)劑一下心情。
“王兄!”
尚朱錫忽然稟道:“這件袍子我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咱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想必王兄也清楚臣弟的性情,只是希望王兄明察秋毫,給臣弟一個交代。”
頓了頓,尚朱錫氣憤填膺地道:“然而這女子,臣弟確實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臣弟不想看見她,請王兄下令,將她永遠(yuǎn)驅(qū)逐出宮,沒有詔令不得入宮!”
佛蓮猛然抬頭,望了望尚朱堯,又轉(zhuǎn)頭望了望尚朱錫。
她不明白,尚朱堯一直不言不語的是什么意思,人證物證俱在,他還想包庇這個親弟弟不成?
“等下。”
佛蓮忽然打斷了尚朱錫的話,她上前一步?jīng)_著尚朱堯說道:“王上,本來這些事蓮兒一介女流是不便插手的,可是錫王使用邪門道術(shù)害了蓮兒至親一命使蓮兒忍無可忍!本來是去找錫王討個公道,可是錫王竟然與一個女子謀劃著不該去謀劃惦記的東西,蓮兒便只能插手阻攔了。”
話音剛落,佛蓮拎著渾渾噩噩還未完全清醒的賀鶘衣領(lǐng)說道:“沒錯,我是與這個人見過,也給他身上撒了一點藥,不假。但那時這賀將軍可是明確表示,他是錫王派來的,蓮兒不說謊,請王上明察!”
佛蓮語氣鏗鏘有力內(nèi)心堅定,尚朱錫今日必須受到懲罰,不然,她可要親自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