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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國記事之白雪映月明

第十一章 坊間傳聞

九龍國記事之白雪映月明 梁湲 3061 2019-04-10 00:15:54

  一桌菜肴,在書佳期帶領下,兩人細嚼慢咽地品嘗,終究是等到了柳樊一行人。

  “喲,四位客觀,里面請,打尖兒還是住店?”店小二笑臉相迎。

  “簡單要幾個菜吧,你們幾個去看看。再要兩間房。”柳樊說道。

  “客官,聽您口音,可是從涼城來?”

  “正是。”

  “咱這往來人多,就剩一間房,看您四位可是一家人?那間房有兩張床,夠您四位休息。”

  “這……”柳樊猶豫。

  “客官,咱這河谷鎮就這一家客棧。”

  “師父,我倆馬車里將就一下便好,房間讓給兩位師妹休息。若再奔波,恐怕難在入夜前到達下個村子。”

  “也好。”柳樊認可了羅頌的提議。

  那邊云杉和金燕兒興奮地看著菜單。

  “主子。”九命提醒。

  “九命,去幫我尋那糖餅,搭配這清茶,正好。”

  “是,主子。”九命知道,書佳期是怕柳樊注意到自己。舞骨山莊二當家柳樊,在弒盟的線網中,武藝早已超越邱巖,不得不戒備。九命特意繞開人群,從后門掀開簾子出去。

  “樊叔樊叔,方才來的路上,杉兒聽到有人叫賣河谷鎮的糖餅,河谷鎮的糖餅這么出名嗎?”

  “這位小客官,您說對啦。咱這河谷鎮啊,有名的小吃多得是。但這糖餅,以桂花做糖餡兒,甜而不膩,皮也做得酥脆。若再配上壺清茶,可是美味至極!”一旁小二聽聞接話,聲音洪亮,拖長了最后一個字,如同唱歌。

  “謝謝小二哥哥。”云杉笑著對店小二說,又轉頭對柳樊,“樊叔,咱買著明天路上吃,可好?”

  “是啊師父,咱帶上路的干糧也差不多快吃完了。”金燕兒附和。

  “天色不早,一會兒吃了你倆先上去休息,我和你們師兄去。”柳樊決定。

  這邊書佳期不動聲色地聽著,對云杉格外注意起來。恐怕這就是繪本上的雨神了,真是出落得水靈,書佳期想著。

  邱巖帶著羅頌在飯后便往街上去,囑咐金燕兒和云杉早些到房間內休息。九命早在客棧外候著,待那兩人前腳離開,他后腳便回到了桌前,向書佳期遞上一盒糖餅。

  “兩位姑娘,這里可否方便讓小可一坐?”書佳期今天本就是風流的外貌,這一舉止也就不那么突兀。

  “你坐吧,我們吃完了。”金燕兒警惕,拉上云杉就準備走。

  “哎別啊,姑娘。小可讓家丁買了糖餅,一個人卻吃不完。”書佳期說著,拿扇子扇了兩下,露出尷尬的笑,“方才無意聽你們說到糖餅,想必有興趣一起嘗嘗。”

  “燕師姐,這位大哥哥看著也不像壞人,要不就讓他坐在這里吧。”

  “壞人會把‘壞人’兩個字寫臉上嗎?”金燕兒教導。

  “姑娘,這里人這么多,我還能拐了你們不成。”書佳期故裝委屈,又壞壞一笑,“只是看著兩位姑娘好生俊美,美女與美食,豈不樂哉?”

  “燕師姐……”云杉試探地看了看金燕兒。在云杉的認識里,這么突然地拒絕他人,十分不禮貌。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冒昧,看著卻也不像兇煞之人。金燕兒沉默,人又坐回了座位。書佳期往凳子上一坐,揭開包裹,利落地打開紙盒子,遞到兩人面前。

  “兩位姑娘從涼城來?看著風塵仆仆,準備上哪去?”書佳期自是不客氣地先吃了起來。

  “我們要去麓城。”云杉見金燕兒依舊端著架子,便回答道。

  “巧了,我也準備往麓城去,聽說麓城那華清寺要舉行大典,你們聽說了么?”書佳期笑著問。

  “啊……”云杉看了一眼金燕兒,金燕兒微微搖了搖頭,“什么大典呀?”問題一出口,云杉不由覺得臉頰發燙。

  “一年一次的開春大典,今年又逢華清寺百年,熱鬧得緊。”書佳期喝下一口茶,“聽說華清寺這次邀請了江湖各大門派,這回可是開眼了!”書佳期見云杉和金燕兒都未搭話,接著說,“要是二位在麓城停留時間長,可別錯過這大好機會!”

  “嗯,嗯!”云杉極力掩飾尷尬地笑著答應。

  “聽你們相互的稱呼,應該也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吧,居然沒被列入邀請名單?”書佳期故作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地笑言,見兩人尷尬地面面相覷,接著說,“啊哈,我沒有別的意思,這江湖門派若干,沒被邀請的多了去了你們說是不?”

  “大哥哥,你也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嗎?”云杉反問。

  “咳……”書佳期還真沒準備好這個問題,被茶水嗆地咳了起來,鄰座的九命下意識看了過來,“我爹是平城的商賈,我嘛閑來無事,四處游走,哈哈哈哈。”最后這幾聲笑,書佳期極力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尷尬。書佳期特地挑了這身份,是看準了柳軒平日跟著邱巖游走四方,故此這一番說辭顯得合乎常理。

  “大哥哥,那你慢慢吃,我們先上去了,謝謝你的糖餅。”時間的確不早,次日柳樊一行就安排了行程,那邊金燕兒依舊冷臉,云杉只好主動說些客套話道別。

  書佳期本想再多探探這個小丫頭的身份,奈何小姑娘這么說,周遭又全是人,便也不好再找什么托詞。方才書佳期將糖餅盒子遞給二人的時候,以御魂術使二人的精神陷入沉睡,二人的世界在半柱香內是停滯的。換句話說,二人并沒感受到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而在這半柱香的時間內,書佳期潛入了云杉的記憶。

  時間有限,書佳期只確定了兩件事。云杉是繪本里的雨神,云杉不是柳樊的親閨女,云杉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半柱香后,書佳期氣定神閑問二人是否從涼城來。

  “主子,時候不早了。”待二人上了樓,入了廂房,九命來到身側。

  “咱不住店了,走。”

  “是。”

  “這糖餅著實不錯,要是人家還沒收攤,你再捎上兩盒,馬車等我。”書佳期吩咐。

  “是。”九命心下汗顏,心念書佳期的主意變化得太快,雖說若能被猜中心思的也就不是書佳期了。

  “小二,兩壺茶帶走,剩下的錢不用找了。”書佳期搖著扇子,一派風流。

  “好嘞!”小二愉快地應答著。

  書佳期站在客棧外,今夜月圓,書佳期突然想起曾經有個喜歡看月亮的小姑娘,拉著他,笑著說“書呆子,你看,今晚月亮多好看!”。一顆淚珠從眼眶滑落,碎了一地。不遠處坐在馬車上的九命看著他,不經意地嘆氣。

  “客官,您要的茶。”小二的聲音將書佳期從記憶力拉扯回來。

  書佳期點頭收下,進了車廂,馬車往麓城方向駛去。

  麓城華清寺。

  “歸一法師,子虛仙人,駱某來遲。”生死園一行人一路由北趕來,中途遇上天時不利,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兩天才終于到達華清寺。眾弟子跟著駱方一同行禮問好。

  “無妨。”華清寺住持,歸一法師,微笑著擺手說道。

  “裕城過來可謂跋山涉水,不比我們萬象門,園主不必放在心上。”子虛仙人說道。萬象門主修仙問道之事,地處礫城,藏身沙漠之中。

  “如晝。”子虛仙人喚到。

  “子虛仙人,”白如晝拱手,“自上次向您請教,未能再次拜訪,如晝慚愧。”白如晝在沅村事件之前,去了母親的墳前祭拜。邱月在他兒時帶他去過一次,由于路途實在遙遠,平日事物繁多,成年后白如晝方才第一次前去。那次祭拜之后,因萬象門就在附近,尋得萬象門入口,拜訪了子虛仙人,請教了一番。

  萬象門與生死園,江湖人常將兩大門派作比較。若要說這兩大門派最大的不同,萬象門追求修仙,而生死園卻只追求術法修行本身。兩家畢竟都是問道的世外之人,不像江湖中大多門派弟子那樣喜歡爭個高下,而是更愿意相互取經。每五年,兩派之間也會舉行一個以交流切磋為主的大會,論道、切磋武藝、比試術法。更有專門慕某個人之名而前往參加的弟子。

  子虛仙人對白如晝喜愛有加,一來因白如晝勤學好問、博學廣識。每每交流,一來二去,解決了白如晝的疑問,自己卻也得到了新的領悟。二來子虛仙人知道白如晝的母親曾是礫城這一帶有名的靈女,龍柱的守護者,因此血脈相承,白如晝頗具靈性。最重要的是,白如晝是子虛仙人所見過的人中心性最好的,悲憫慈善,博大寬容,可謂修仙問道的好苗子。

  “哪里,裕城與礫城雖相鄰,卻也遙遠。如晝你常年奔波各地行祈福之禮,造福萬千,可謂功德匪淺。”子虛仙人夸贊,“最近坊間傳聞,有雨神臨世,拯救一方旱土。我猜著定是你的功勞。”

  “子虛仙人,如晝非神非仙,豈能擁有如此本事。”白如晝心下為之一怔,面上卻依舊神態自若。

  花問倏地抬眼,下意識看向駱方。一旁的葉緩見花問如此無禮,拉了拉花問的衣角,順手施加幻術,讓他停在了一片花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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