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簡單一手撐著沉重的腦袋,心不在焉地數著碗里的米,思緒都飄走了。郁少默一遍一遍自我暗示,不能對她發火,不能發火。心情平靜下來,才開口問:“你在想什么?”
簡單回過神,保持著精神不振的姿勢說:“我感覺二嬸的手術沒有那么簡單,劉榕好像有事瞞著我。但她不肯說,我也不好問。”
郁少默又暗自慶幸沒有發火,否則也聽不到她的心事了。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為什么不好問?“
“正是因為是好朋友,所以我相信她,她不說,我自然不問。”簡單解釋道。說完,覺得自己白費口舌,信任這么高級的情感,郁少默怎么會懂?
“那你相信我嗎?”郁少默看著她,認真地問。
簡單在他了眼神里讀到一絲危險,這道題,一旦沒答好,今晚就又不得安生了。
簡單往旁邊挪了挪謹慎地問:“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就算有事瞞著你,也有我的道理。”郁少默期待著簡單的回答。
“那你的道理總是和我不一樣。”簡單努力地解釋。
“我的道理是我絕不允許你受到任何傷害。”
鑒于以往的經歷,簡單開始懷疑郁少默對傷害的理解也和她的不一樣。他指的傷害應該只是不會要了她的命吧。
“少爺,其實是這樣的,您的很多觀念和普通人都不一樣,您對于我們的生活也不了解。”簡單認真地解釋,因為她覺得很有必要讓他認識到這一點。
“這是你一直不肯叫我的名字的原因嗎?因為我和你不一樣。”郁少默嘗試去理解她。
“嗯,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總有一天要回到各自的世界里。”簡單認真地說。
“你,留在我的世界里。”郁少默不容置疑地說。
“那我會失去我的世界。”
“那我去你的世界。”郁少默甚至開始和簡單商量了,糟糕的是,簡單意識到他的忍讓,又開始愧疚。簡單沉默了。
“回答我。”郁少默問。
“我的世界又沒有門,你愛去就去唄。”簡單不耐煩地說,低下頭不看他,只覺得這個人真是極煩。
郁少默滿意地起身在簡單頭上親了一下。簡單無奈地撇撇嘴。
“沈流年明天大婚。你去嗎?”郁少默問道。
“你去嗎?”簡單反問道。
“送了請柬,要是你想去,我帶你去。”看著自己前任結婚才是結束失戀的最佳方式。
“收了請柬,要是你要去,我陪你去。”顧凌雪大婚,顧家長輩都會出席。當年簡文浩排除萬難,認簡單為海天集團的顧家二小姐,若是不去,難免遭人閑話,讓簡文浩為難。
這個不公正的世界,有些人忍讓一輩子,只淪為任人欺凌的對象,有些人霸道一輩子,退讓一次就讓人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