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的師傅...”難道師傅的師傅是名女子?墨初九抿嘴笑了笑,“找我什么事,說吧!”
卷柏轉臉看著墨初九,還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這個小女子,“姑娘是否認識晉侯府的人?”
“你說那個弱不禁風的二公子吧!”墨初九收起膝蓋用雙手環住懶懶的問。
“姑娘認識?”
“談不上認識,有過一面之緣而已,怎么了?”
在青龍城的時候,那時的墨初九還真真切切的是一個小乞丐,整日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無所事事。
白發人的一番話語相當于在她的內心無形中埋下了一棵希望的種子,而晉琰無疑是給這顆種子澆水且施了肥的那個人,是他讓這顆種子在墨初九的心中開始生根發芽,所以墨初九是不會忘的,她當初也說過,會還這個人情的。
不過這個晉琰也太沉不住氣了,這么快就找來了,墨初九不由的心中有些失望,以自己現有的能力,能幫到他的自然有限,他這是在白白浪費資源。
“他想見你。”
“我現在還不想見他。”墨初九冷冷的說道,心中暗想,心無城府,不堪大用。
“那屬下該怎么回復?”
“不必理會。”
“知道了。”
墨初九側了側身子,頭靠在了卷柏的肩上,無精打采的問:“卷柏,你說我會成為天下之王嗎?”
“天下之王?”卷柏垂視著她的額間,落在了她長長的睫毛上,這個問題太大,不是卷柏所能回答的,“這個問題姑娘不應該問屬下,姑娘應該問自己的內心。”
“自己的內心...”
“恩。”
“夫子說,心存天地萬物之人,都可稱之為王。我想試試。”
試試...
是啊!不管什么事,從來就不是簡單的成與否兩個字能定性的,什么都要試一試,不試試怎么會知道?
“姑娘對自己有信心嗎?”
“不知道,我還小,不是嗎?”墨初九面露譏誚的說道。
“王者孤獨。”卷柏目視著前方,語氣平緩,似乎在對墨初九說,又似乎在喃喃自語,“想要站在那個高度,要舍棄的就會很多,在意的人,在乎的事,到頭來只剩下了自己,姑娘可想好了?”
“在意的人...在乎的事...”墨初九重新坐正,苦笑一聲,“這些我有嗎?”
“以后會有的。”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正如墨初九所說,她還小,需要經歷的事還會很多,每個人在成長的道路上總會有一些在意的人,在乎的事出現,那時的舍棄便會成為一種痛,一道傷痕。
為了那個高度,讓自己變得傷痕累累,值得嗎?
卷柏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墨初九有種感覺,若不是他親身經歷,就是他親眼見過有過這種經歷之人。
“沒關系,你陪著我就好了,有你在身邊我不會感到孤獨的。”墨初九現在還無法體會卷柏所說的話,故而略帶頑皮的沖著卷柏做了個鬼臉。
“若是姑娘真的能達到頂峰,恐怕到時候屬下已經沒有資格站在姑娘的身邊了。”卷柏一臉嚴肅的看向她。
“那你就換種身份站在我的身邊。”明亮深邃的雙眸在暗色之中眨動,堅定不移。
“換種身份?”卷柏內心一緊,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墨初九捋了捋額間的發絲,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說這樣的話,總覺得脫口而出是因為想到了什么,但那個念頭一閃而過,絲毫沒有在腦海中留下痕跡。
突然,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卷柏,黑色的眸子含著光。
“怎么了?”卷柏有些不自在的避開了她的目光。
“我覺得你今天似乎與往常不太一樣。”
卷柏迅速站了起來拱手道:“屬下失言了。”
墨初九輕咬著下唇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
晉侯府,晉琰的臥房。
所有的侍奴全部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晉閔雙手負立于水楠木架之前,仔細端詳著木架上懸掛的那副畫。
畫中的女子眉若流劍,烏黑的瞳孔透亮帶著些許讓人琢磨不透的妖艷,眼尾上挑,鼻梁挺而有型,不大不小的薄唇微微帶勾,有著絕世傾城妖異之貌,與雪弗的樣貌極其的相似。
但畫中的女子除了有著絕世傾城的妖異之貌外,神韻上更透著一股威嚴大氣,而且在她的眉心之中若隱若現似乎暗藏著一個圖案。
晉閔湊近想看的仔細些,但越是想看清楚,那個圖案卻越是游離模糊。
“主子,這畫中的女子是誰啊?小奴怎么看著有點兒像三夫人。”喬寧也伸頭仔細瞧了瞧說道。
“像嗎?”
“像是像,不過這副畫中的女子更年輕些,而且很有威嚴,難道是三夫人年輕時的畫像?不過這也不奇怪,三夫人本來就是二公子的母親嘛!
小奴有些不明白,不過就是副畫而已,主子想看盡管看便是了,何必這么大費周章的打暈這些侍奴,這要是讓二公子知道了,不定又生出別的想法來。”喬寧略顯擔憂的環視了一下四周倒地的侍奴們。
“雖然很像,但她絕對不是雪弗!”晉閔目不轉睛的盯著畫中女子。
“不是三夫人?”喬寧再次望向畫布,不是三夫人那會是誰?
“你不覺得這個畫中的女子很奇怪嗎?”晉閔眉心緊皺,伸手準備觸碰畫布。
“奇怪?這個小奴倒是沒看出來,主子指的是...”
還沒等喬寧的話落,在晉閔手指觸碰畫布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氣流迎面襲來,二人瞬間被彈飛撞落。
一切來的太快,晉閔和喬寧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五臟六腑如爆裂一般疼痛難忍,不久便失去了知覺。
待侍奴們醒來后,一個個揉搓著后頸,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剛才是不是進賊了?”直到其中一個侍奴的一句話才提醒了大家。
所有人急急在屋內屋外查找一番,發現并沒有丟失什么東西,也沒有外人闖入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大家都開始指責剛才那個侍奴胡說八道,還警告她不許多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否則等晉琰回來,指不定會怎么懲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