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臉色死灰的掙扎爬了起來,深吸了口,發現自己丹田真氣空空如洗,多年修為已被白天使一揮袖間所廢,體內真氣已不復存在,不由怨毒地瞪著白天使。
白天使呵呵笑道:“龜孫子,老子留你一命別不知好歹,是不是也想把命留下來,陪陪你那些難兄難弟啊?”
秦漢聞言渾身一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抖著聲音道:“多謝前輩留小的一條狗命,小的這就把這些尸體埋了離開。”
“快點埋了,別再吱吱歪歪了。”白天使喝道。
“是是是。小的這就埋,這就埋。”秦漢語無倫次的,急忙起身,動手把巨靈島門徒的尸體拉到遠處的一塊凹地。,再用鋼刀挖土淹埋,見湘山二圣還在木屋門前看著,他可不敢馬虎甚是買力淹埋。
閻王愁輕拍了風揚的肩膀,做了一個手勢,先頭走進屋里。風揚剛要轉身入內,正地這時,白天煥右腳往地上一跺,地上的石頭隨著一聲輕響,碎裂成十幾塊,他隨之又是一踹,一塊小石粒向南邊遠處樹上激射而去。
“哎喲”一聲,百丈外的樹上掉下來一名身穿黑衣勁裝外披白色斗篷的蒙面人,這蒙面人剛一著地,雙腳一撐向林外飛馳而去。
“弟弟就讓他去吧,不要追了。”白天使按住剛要躍起的白天煥道。
“這龜孫子功夫不錯,能受了老子一擊,還能逃得這么快速。”
“弟弟咱們進去吧。”白天使說著走進木屋。
白天煥見秦漢差不多把尸體淹埋好了,也隨著走進木屋。
這時里屋風揚已重新躺在床上,身上已扎上幾十根銀針。
閻王愁覺察到湘山二圣走近,也不抬頭,手也沒停繼續施針道:“你們一人從小子的‘百會穴’注真氣,一人從雙足底的‘涌泉穴’注入真氣,我從左手‘勞宮穴’注入真氣,咱們三人合力把小子體內已散在周身經脈中的寒毒逼向右手的‘勞宮穴’出來。你們可聽清楚了?”
“清楚是清楚,為什么要用真氣驅離寒毒,而不用丹藥解毒呢?”白天煥對閻王愁問道。
閻王愁粗聲粗氣哄哄著道:“也能用丹藥化解,我還會這么大費周章嗎?”說著怒瞪著白天煥。
“知了知了,你不要再瞪我了,我照還不行嗎?”白天煥扁著嘴道。
“你們快站好,我這針下去就開始注入真氣。”說著閻王愁左手抓住風揚的左手,掌心相向握在起。白天使右掌按在風揚的頭頂‘百會穴’上,白天煥雙手掌心抵在風揚足心的‘涌泉穴上’。
閻王愁見各人都已做好準備,對著床上的風揚沉聲道:“小子等下真氣入體驅毒會有些不適,你不可出聲叫喊給我咬牙忍著,更不可抵抗知道嗎?”
風揚眼光堅定地道:“前輩放心。晚輩一定不會叫喊出聲的。”
閻王愁點了點頭,大喝一聲右手中的五根銀針脫手而出扎進風揚上身的五處大穴中,隨之運功引導真氣從左掌心‘勞宮穴’徐徐注入風揚的‘勞宮穴’驅著風揚體內的寒毒從左臂一路而上向右手臂過去。
湘山二圣也隨之發功引導真氣從頭頂的‘百會穴’,足底的‘涌泉穴’進入風揚體內驅除散入各脈中的寒毒,再把寒毒驅向風揚的右臂從右掌心的‘勞宮穴’溢出體外。
說時遲那時快,風揚躺在床上初時只覺得四股真氣進體內并沒覺得不適,反而還有些舒暢。右臂隨著寒毒的匯住只覺越來越冷,漸漸地感到有如整條手臂插入冰水中凍入骨髓,這邊身子隨著閻王愁三人真氣的注入越來越熱,又如放在火上燒烤灼痛難耐。
極冷和極熱讓風揚吃盡了苦頭,他為了不發出聲音把牙都快咬碎了,額頭和頸間青根暴起,汗流滿面,雖是冰天雪地的,風揚一身衣衫盡濕。
閻王愁和湘山二圣也運功到極致,他們頭頂已白煙環繞。好在這時風揚右手的寒毒開始從掌心的‘勞宮穴’慢慢溢出。
閻王愁和湘山二圣暗暗松了口氣,靜下心來徐徐注入真氣。
風揚也發覺自己的掌心有股寒流溢出,心中大喜。靜靜忍受著冷熱的折磨。
過了半炷香時間,風揚體內的寒毒已驅離大半,但他丹田中原本溫淳不動的真氣燥動起來,躥進‘氣海’經過‘石門’一路向下來到‘曲骨’開始沖擊與督脈相隔的‘會陰’穴。
“小子你干什么?”閻王愁覺察到風揚體內有股真氣異動怒喝道。
“我不能控制自己體內的真氣。”風揚忍著灼痛道。話音未消,風揚覺得一陣巨痛從會陰處傳來昏死過去。那陣巨痛是他體內的真氣突破了‘會陰穴’打通任督二脈所產生的。
風揚體內的真氣會在這時異動幫他打通任督二脈,是因為他在梅花山莊時學習‘續命三針’,在自己身上試著圖譜中的脈路扎針,使之任督二脈間的隔離已有松動,這時身體又受到四股強大無比的真氣注入,激發了他體內自身丹田中的真氣,在這種機緣巧合下沖破任督二脈間的障礙連成一體。
風揚在不知不覺中突破了,一般武林中人一生都無法違越的屏障。
過了炷香時間,閻王愁和湘山二圣才收功撤手。
白天煥笑嘻嘻指風揚道:“這小子倒也會投機取巧,咱們累得半死為他驅毒,他倒好打通了任督二脈。”
白天使老眼透著賞識的眼神笑道:“這小子倒也天賦異稟,自己的內力那么羸弱卻能沖破任督二脈,真不知他是怎么辦到的。”
“就是嘛,我就說這小子與眾不同,不只是骨絡精奇,鬼點子也多。”白天煥大為贊賞地道。
閻王愁從收功后就一直對著風揚細看,好似在看一件商朝銅尊一樣細心入微。
“喂,木老兒你在看什么?這小子還有不妥嗎?”白天使見閻王愁盯著風揚上下瞅沒完,不由擔心問道。
閻王愁伸直了腰沉聲道:“這小子當然還有事!但幾年內不會要了他的命的。”
“怎么咱們費了老勁,還沒把毒驅除干凈嗎?”
“當然,我老早就說過,這只是讓他多活幾年而已。”
“你醫術這么利害都沒有辦法把他的毒驅除干凈,他究竟是中了什么毒?”白天煥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毒。”閻王愁有些無奈地道。
“你不知道是什么毒?開這種玩笑可不好笑!”湘山二圣異口同聲地道。
“是真的,我有些懷疑這毒與百多年前‘萬毒神教’的‘升天丹’有些關聯。這毒的毒性甚是怪異,沒有解藥可解。”閻王愁慢慢道。
“‘萬毒神教’的‘升天丹’不是絕跡江湖百多年了,這小子怎會中‘升天丹’相似的毒呢?”白天使有些胡涂喃喃自語。
“哦。對了木老兒你可知巨靈島找你所為何事?”白天煥在旁問道。
“你們沒說清楚,只是說請我上巨靈島做客。”
“你可了解中‘升天丹’而死的癥狀?”白天煥湊近閻王愁問道。
閻王愁沉思一下慢慢道:“據書中記載,中‘升天丹’死后尸身不會僵硬,皮肉柔軟,沒有中毒的各種癥狀,與睡著相似。”
白天使拍腿大聲道:“這就對了,我們在老宅聽到巨靈島那幾個頭頭議論時,提到‘升天丹’的配方。他們用猴子做試驗,猴子死后和你所說的癥狀相似、”
“他們怎么會有‘升天丹’的配方?不是同‘萬毒神教’百多年前被劍圣毀了嗎?”閻王愁疑惑嘀咕著。
白天使道:“他們提到一個什么圣使的,是這叫圣使送給巨靈島島主的,好象是殘本。”
白天煥在一旁對著閻王愁問道:“木老兒你可識得巨靈島的島主?”
閻王愁搖頭道:“老子并不認識什么巨靈島的島主。”
白天煥接著問道:“那你可識得醫術不錯的島主?”
閻王愁沉思了片刻道:“沒有,你是想知道些什么?”
“我并沒有什么想知道的,只是好奇罷了。”
白天使在一旁插口道:“聽那群臭蟲的頭頭道,他們的島主醫術很利害,這也可能是那么圣使交給他‘升天丹’殘本的原因吧。”
“難道他們要請老子上島也和這‘升天丹’配方殘本有關。”閻王愁疑惑道。
白天煥臉色嚴肅捏著手指道:“以本大師的揣算,這事八九不離十是有關聯的。”
“去你媽的大頭鬼,別裝神弄鬼的,裝什么不好,裝牛鼻子老道。”白天使罵道。
“我媽不是你媽嗎?你罵我不就是罵你自己。”
閻王愁心正煩著,見湘山二圣又再在胡扯不由叱道:“他媽的,你們這二個老不死的不能靜一下嗎?”
“為什么要靜?說說話不好嗎?”
“就是,不說話嘴會發臭的。”湘山二圣心齊得很,立即炮口一致對外。
“真他媽的,老子倒了血霉,怎么會有這樣鬼親。”閻王愁嘀咕著走出內屋。
“我給我族妹說,你說我們是鬼親。”白天煥在后邊嚷嚷道。
正在這時傳來風揚的呻吟聲。
“這小子醒了。”白天使說著飄身到了床邊。
“風兄弟你覺得怎樣?”白天煥跟過來問道。
“我很好,只是一身沒有力氣。”風揚在床上有些虛弱的道。
白天使安慰道:“這沒什么,經脈經過驅毒,你有些脫虛而已,休息一二天就好了。”
白天煥也湊近笑著說道:“你小子不簡單嘛,任督二脈都被你小子打通了。別人窮一生之力還不一定能打通呢。”
風揚驚訝地問道:“我打通了任督二脈,你不會騙我吧?”
白天渙站直身子,一臉正氣地問道:“我這樣子象騙你嗎?”
“是真的,我打通了任督二脈了。”風揚躺在床上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