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戒備的往后退了退:“我不信,南夏國與周邊的國家一向邦交友好,會出什么事。”
許是我臉上的防備激怒了他,莫譽塵的臉色沉了沉,冷笑一聲道:“信不信隨你,你往后都不能離開這個正殿,一個月后和我母妃換血,衛寅給我保證了絕對安全。”
他的眼睛里閃著詭譎的光芒,讓我恐懼不已:“若是讓我察覺到你逃了,那么我不僅不會幫南夏國,我還會血洗整個南夏國作為你敢私自逃離我身邊的代價!”
話落拂袖離去,我跌坐在地上,臉已經被淚水打濕了一片。我怎么也不會想到,我和莫譽塵竟然會有這樣的局面。門被輕輕的打開又合上,我微微的抬頭就看到嬋兒逆著光朝我走來,她見到我這幅狼狽的樣子眼眶驀然一紅,忍著淚把我扶起來坐到椅子上。
我呆呆的坐著,陡然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了嬋兒的手,沉聲道:“嬋兒,南夏國發生什么事情了。”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之前太子殿下不讓我們給你說,南夏國的前鎮遠大將軍陳仁的部下起兵謀反了,現下陛下和幾位皇子都被困在皇城中,該怎么辦啊太子妃?!?p> 我的心中一驚,頓時頭疼欲裂,無邊的怒意和痛苦撲面而來,我的手顫抖的在嬋兒的后背拍了拍安慰道:“沒關系沒關系,莫譽塵剛才說會幫父皇的,他會的,只要我不逃他就會同意派兵,一定會沒事的?!?p> 只要我乖乖的在這里呆著,只要我同意一個月后給他的母妃換血,他就會幫父皇的。我扯起一個難看的笑容對嬋兒道:“我被莫譽塵禁足在這里了,以后南夏國的消息就靠你來打聽了,還有.....以后不要叫我太子妃,還是叫我公主吧。”
現在聽到太子妃這三個字我的心中就一陣鈍痛,這三個字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我,我是多么愚蠢。
“為什么?還有剛才我在門外聽到了太子殿下說換血,是什么意思啊?”
看著嬋兒疑惑的眼睛,我苦笑著開口:“嬋兒,我們一直都生活在一個巨大的騙局中。”
而我現在無路可逃。
今晚的儀鸞殿是我來到天啟國后覺得最冷凄的一次,直至半夜稍有的一點困意被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吵醒,他極快的上床伸手把我撈進了懷中,我緊閉著眼睛,渾身一僵,抗拒的從他的懷中出來,裹著被子縮到了墻角。
“太子殿下有事嗎?”
我冷淡的道。
莫譽塵的手一頓,眼底幽深的怒意讓他抿了抿唇:“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能來嗎?”
我冷靜的撇開視線把自己裹得更緊,淡淡的道:“太子殿下若是無事就請回吧。”
他沉沉的看著我,忽的朝我撲來把我壓在了床上,緊接著炙熱的唇就貼上了我的,朦朦朧朧的最后一眼是他發紅的眼眶。
**
自從那晚之后莫譽塵就再也沒有來過儀鸞殿,我被禁足在這里也有半月多,一日三餐都有人送進來,每日里我除了和嬋兒還有紅蕊說說話外就再見不了別人。唯一不同的是嬋兒每天在我睡覺前會點上一炷香,她說這是啟安給她的,有安神的效果。確實從點上這個香之后,我的睡眠好多了,夜里也不會手腳發冷,就像有人給我暖著一樣。
我不能出去所以關于南夏國的消息都是靠著嬋兒和紅蕊在打聽,好在莫譽塵也算是說話算話,在那日之后立刻出兵,把陳征剩余的部下一網打盡,南夏國終于歸于平靜,我也放下了心。
昭雪大婚在即,我本以為莫譽塵不會讓我去,沒想到在大婚的前一日啟安送來了昭服,他看著我語言又止,片刻還是偷偷的看了我一眼道:“太子妃,太子殿下有太多難言的苦衷......很多的身不由己......”
確實,他身為太子定會拋棄些什么,可已經與我無關了,他的事情我已不想再知道,也不想再管了。
嬋兒猛地把手中托著衣服的托盤扔在了桌子上,氣勢洶洶的道:“啟安公公,你若是來勸我們公主順服太子殿下的話那你趕緊走吧,不然我趕你走!”
我微微的咧了咧嘴伸手抓了一下嬋兒,示意她淡定,她癟著嘴站到了我的身后,眼睛還是一直在瞪著啟安。
“嬋兒你怎么能叫太子妃公主呢!這可是大逆不道啊!”啟安謹慎的開口,我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淡淡的道:“是我讓她這么叫的,若是有處罰的話,罰我就好了?!?p> 啟安被我噎的說不出話,片刻俯了俯身子嘆了口氣開口:“奴才告退。”
嬋兒看著啟安走后又緊緊關上的門難過的彎腰把托盤上的衣服整理整齊,眼眶泛紅:“公主,我們給五皇子寫信讓他們來接我們回南夏國吧,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向著太子殿下,沒有一個人是向著您的,您不能呆在這里受這種委屈?!?p> 現在我的身邊確實也只有嬋兒和紅蕊兩個人了,真心向著我對我好的能讓我信任的也應該只有她們兩個了吧。我的鼻尖微微的泛酸,淚意涌上心頭,想到遠在南夏國的父皇母后,睫毛一顫淚水就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我苦澀的笑了笑把淚水擦干凈,輕輕的拍了兩下嬋兒的后背,柔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回家好嗎?”
等和容妃換完血,我就回去了。
那個時候我對于莫譽塵的利用價值已經為零了,他應該會放我走的。
回南夏國之后,直到死我都不會再離開那里一步。
嬋兒聽后有些欣喜的抬起眸子:“真的嗎公主?我們真的可以回去?”
“真的,”我安撫似的點頭:“我一定會帶你回家?!?p> 承諾的話哽在喉間,我微微的垂下了眸子,眼前一片漆黑。
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莫譽塵是不是真的會放我走。
第二日,我換好昨日啟安送過來的衣裳緩緩的往東宮的大門走去。我和莫譽塵今日碰面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