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山高興了,盛文姬也高興了。但是盛文姬暗中扔的那兩塊石頭,看到的人可不少,各門各派有點眼光的人都是心如明鏡,但是看破不說破,均是會心一笑。何必惹怒金主呢?
隨后又有幾對比武,百里昊天跟段明軒商議誰可留,誰無需留,這武林大會的第一天便結束了。
百里山可高興了,這可是人生第一次真正的比武就贏了,好不開心,約上盛蘭蘭出門去醉仙樓喝酒慶祝去了。
“月姐,月姐,來兩個硬菜,在來兩壺好酒,我今天要和表妹不醉不歸,哈哈!”百里山還沒進門就大聲嚷嚷起來!
“喲,盛家大小姐也來了,山少爺這是什么事啊,這么開心?”姜鳳月笑盈盈的迎了出來。
“月姐好!”盛蘭蘭禮貌的打招呼。
“本莊主頭一次比武以勝利告終,可得慶祝慶祝,月姐快點上菜!哈哈!”百里山興奮的搖頭晃腦。
姜鳳月大奇,心說這世界上還有能輸給你百里山的?還真是稀奇,不過嘴上還是歡喜的說道:“呦,那可得恭喜恭喜,是在武林大會上么?”
“當然啦,就是用這把破天寶刀贏的!”百里山高興的拍拍隨身攜帶的破天寶刀。
“呦,這便是莊主的破天寶刀么?”姜鳳月大為驚奇的說道。
“當然不是真刀啦,這是我爹為了教我破天刀法,用生鐵仿制的一把假刀,雖然不如真刀鋒利,但是份量可不輕啊!”百里山解釋道。
“表哥,你當時可是用掌打在韓閑身上的,不是用刀。”盛蘭蘭有些看不下去了,出言提示。
“咳,這個不重要,我是故意的。”百里山被盛蘭蘭懟了一句,一口酒差點沒嗆到,不過既然結果是比武贏了,就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呵呵,百里山少莊主好興致啊,贏的這么開心?”從門口走進來幾個人,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跟百里山對陣的韓閑。比武別人暗算,師父又不給出頭,韓閑很是郁悶,便請了幾個師兄弟,想來醉仙樓喝點小酒,舒緩一下抑郁的心情,不想在這里遇到了想來慶祝的百里山。
“真是冤家路窄啊,韓師兄敗了也來喝酒慶祝?”百里山看到是韓閑,無不諷刺的說道。
“呵呵,百里少莊主,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啊?白天要不是有人丟的兩塊石頭打的我手腳瞬間發麻,你如何能贏?早就敗在我的劍下了。”韓閑不服氣的把白天的事抖了出來。
“輸了就找借口,誰會這么無聊,沒事用石頭丟你?”百里山當然不會相信。
“就是你的娘親盛文姬啊!想不到聞名天下的盛大夫還打的一手好石頭子,快趕上沒毛箭了,嘿嘿!”韓閑冷笑道。
“你嘴巴干凈點,我能贏你一次,就能贏你兩次!”百里山聽見人家說自己媽媽,頓時不開心起來。
“呦呵,不高興了?現在可沒有爹媽罩你哦,想動手?可以!我奉陪!不過輸了可別哭鼻子哦!”韓閑存心想報白天一掌之仇,所以故意用言語激怒百里山。
盛蘭蘭擔心百里山在城里打架鬧事,最后沒法收拾,便用手扯百里山的衣袖說:“表哥,別打架,我們回去吧!”
“不怕,在百里家的地盤還能讓人欺負到頭上不成?”百里山安撫著盛蘭蘭說道。
“二位爺,要打出去打,醉仙樓的桌椅可不便宜哦!”姜鳳月翹起了二郎腿,煽風點火說道。
“好,韓閑,今天我就在教訓你一次!”說罷,百里山提刀縱身跳到庭院。
“就憑你一個人,我不信你還能翻上天了不成。”說罷,韓閑擺劍直接刺了出來。
百里山贏過一次,不代表百里山真的比韓閑厲害,相反,經過一次交手,韓閑很了解百里山有多少斤兩,十幾個回合過去,韓閑直接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扇到了百里山的臉上。
“怎么樣少爺?這巴掌可還舒服?”韓閑冷嘲熱諷道。
百里山暴怒,又提刀沖向了韓閑,這次更短,幾個回合就又被扇了個嘴巴。打人不打臉,韓閑故意扇百里山嘴巴,就是為了要出氣,白天那一場比武輸的了太冤了。
百里山那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如何受得了這般侮辱?暴怒之下,棄刀,揮掌直取韓閑。百里山的拳腳功夫是要比他的破天刀法好些,不過也就十幾個回合過去,還是被韓閑一腳踹到屁股上,直接跌了一個狗啃屎,一搓灰塵沾到嘴唇上,那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韓閑冷笑道:“怎么樣?這回相信是有人暗中幫忙你,你才有機會贏的么?”
百里山羞的滿臉通紅,提起自己的刀,也不回頭,起身往家的方向奔去。
“呦,跑啦?回去找媽媽啦?哈哈!”韓閑帶著的幾個朋友望著百里山跑去的方向,哈哈大笑。
勝蘭蘭頗為了解表哥的脾氣,恨恨瞪了韓閑一伙人一眼說道:“以后你最好別在提及此事!”便追了上去。
韓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百里山直奔盛文姬的房間,并沒有打招呼,推門進去便吼了起來:“娘,娘,在不在?”
盛文姬從屏風的后面轉了出來,看到百里山幾近瘋狂的狀態大為奇怪,問道:“咦,山兒,你這是怎么了?”
百里山“咣當”一聲把刀丟地上,質問道:“娘,白天我跟韓閑的比試的時候,你是不是插手了?”
“這……”盛文姬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你真的丟石頭子,打麻了韓閑的手腳?”百里山提高了嗓門問道。
“嗯……”盛文姬默認了。
“你為什么要插手?你這樣做我很丟人的好不好,我剛才又被人打了一頓!”百里山委屈的喊了起來。
“啊?你被誰打了?沒事吧!”盛文姬關切的問道。
“不要你管,以后你不要在管我的事!”百里山暴怒著跑了出去,不在理會盛文姬在解釋些什么。
可惜百里山不會想到,這是他最后一次跟娘親說話。如果能讓百里山在選一次,或許他不會選擇跟娘親生氣,而是心平氣和的跟娘親坐下聊一聊。
百里山出門后冷靜的想了一下,或許應該怪自己,如果自己多練練武功,或許根本就不用爹娘出手,自己跟韓閑的比試也不會如此丟人。突然之間,百里山覺得自己需要練練那半生不熟的刀法,畢竟還是自己武功太差導致的自取其辱。回憶起來,刀扔在娘親的房間里沒有帶出來,于是便轉身又回到了娘親的房間。當他在推門進入娘親房間的時候,眼前的這一幕徹底讓百里山傻在那里了。
只見一個女人趴在血泊之中,一把鋼刀直直的插在背上,看那服飾不是百里山的母親盛文姬還能是誰?
“娘!娘!你怎么了?”百里山驚慌將盛文姬翻身扶起,只見盛文姬尚未斷氣,百里山拼命搖晃著娘親呼喚著,同時大叫:“來人啊!”
盛文姬勉強的睜開眼睛,示意百里山附耳過來。百里山將耳朵湊到盛文姬的嘴邊,只聽得盛文姬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道:“孩子,快跑,去找你外公!”然后,便永遠的合上了雙眼。
“娘,你醒醒,娘!那個什么續命丹呢?娘你吃藥啊,娘,不要離開我啊,娘我錯了,我好好練功,娘啊!您別死啊,哇!!”百里山趴在盛文姬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有刺客!抓刺客呀!”外面突然響起的叫喊聲,讓百里山暫時停止了哭泣,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這里是百里第一莊,何人敢殺莊主夫人,管叫他有來無回。想到這里,百里山抹去眼淚,想起自己的那把仿制的破天寶刀還在這里,想抓刺客不能沒有兵器。當他四下尋找自己的破天寶刀時,結果愕然發現,自己的那把刀居然就插在自己娘親的背上,原來殺死自己娘親的兇器,居然就是自己的那把仿制寶刀,這一發現讓百里山從頭涼到腳。百里山難以置信的慢慢把手放在刀把上,緩緩將刀拔出,這手感,不是自己的刀,還能是什么?
“啊?表哥,你殺了姑姑?”盛蘭蘭在門口,親眼看到百里山緩緩從盛文姬的后背拔出了那把破天寶刀,驚訝的尖叫了起來。
“不是我……”百里山轉身看到是盛蘭蘭,嚇得一松手,刀“咣當”一聲落地。百里發現自己手持兇器,滿身鮮血,百口莫辯。
“快來人啊,這里殺人了啊!”盛蘭蘭慌張的尖叫了起來。
“這……”百里山突然回想起娘親臨終遺言,“快跑,找我外公,這是我家,我為什么要跑?為什么不是找爹,而要找外公?”一時間大量可能的信息涌入腦海,卻來不及逐一想清楚,正門盛蘭蘭在招呼人過來,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百里山回頭看到屏風后的窗戶大開,便一躍跳出窗戶逃之夭夭。
段明軒正在帶著一眾家丁奔了過來:“怎么回事?”
盛蘭蘭哭道:“山表哥把姑姑殺了!”
“胡說!百里山怎么會殺自己的娘親?”段明軒怒斥道。
“真的我親眼看見的!不信你看!”盛蘭蘭一指房間里,里面的景象驚呆了所有人。
盛文姬倒在血泊中,破天寶刀沾滿鮮血就在旁邊,幾個不太清晰的血腳印一路引向窗戶。
“啊!母親大人!”段明軒第一時間跑到近前,仔細觀察,盛文姬已然斷氣,尸體尚溫,鮮血尚未凝固。“來人!搜,兇手必然沒有走遠。”段明軒憤怒的,眼睛快噴出火來。
盛蘭蘭戰戰兢兢的走到切近問:“姑姑真的沒辦法了么?”
段明軒盯著盛蘭蘭看了好久,說:“你也是大夫,你自己看看吧!一會我有話問你。”
盛蘭蘭畢竟也是大夫,震驚下來以后,略微一檢查,也知道姑姑已無生命氣息,便嗚嗚哭了起來。
段明軒望向門外,手里握拳,眼中泛淚,叫來一個家丁:“去通知莊主,夫人遇害了!”
“是!”
“少爺!不好了!”一個家丁慌張的從內屋跑了出來。
“何事驚慌?”段明軒一皺眉,訓斥道。
“稟少爺,老爺在里面,也,也遇害了!”家丁戰戰兢兢的稟報,如同晴天霹靂,打的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
“什么?那里?”段明軒緩了好久才聽懂家丁在說什么,怒問道。
家丁一指臥室道:“里面!”
段明軒不在言語,飛一般的沖進臥室。臥室內一片狼藉,只見百里昊天躺在地上,渾身是血,身上幾處刀傷頗為嚇人。
“父親大人!父親大人!”段明軒搖晃著百里昊天的身體,但是百里昊天卻并無半點響應。
盛蘭蘭也跟了進來,驚道:“難道姑父也……”
“蘭蘭,你過來看看吧!”段明軒強忍悲痛,對盛蘭蘭說。
盛蘭蘭走到近前,略一端詳,百里昊天已經沒有生命特征了,便不知所措的哭了起來。
段明軒擰起眉頭,憤怒的吼道:“殺我父母者,死無全尸,否則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