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欖洲島可去?”九歌客氣作揖,問著艄公。
“這欖洲島,還真沒得多少人曉得這地兒,也是道程偏遠兇險了些。”艄公拉著嗓子。
“銀錢不是問題。”九歌回答。
“小兄弟哎,命都沒得,哪里錢有的用處喲。”艄公不贊同九歌的話,笑笑打斷了。
九歌瞥了瞥一旁長身玉立的薄屹,雙唇緊閉,眸中略有不耐,心頭也驚了驚,越是面無表情,越是少主心頭不快的表現。
九歌提了提嗓音,冷聲說著,“艄公此話怎講,這欖洲島也不是沒去過,這是坐地得唬人么?”
“咦,公子不知捏,從上月兒開始,這江邊擺渡好多漁家女便都在欖洲島一帶被人虜了去,生死不明捏!男子倒還回來得些,不過也都殘肢斷截的,唉,可憐見得。”艄公瞪著眼,舉手形容著,那干枯皺黃的皮膚,甚至拉扯得有些駭人。
“可是當真?”一旁負手而立的薄屹,也驟然抬眸,凌冽的問著艄公。
艄公如此大年紀,見慣大風大浪也被他一身冰霜般的氣息所攝住,冰冷的面具后,不辨喜怒。
“啊,啊,這位公子,我在這渡口幾十年,見了多少行客,良心做生意的。”艄公略微笑著說了句。
薄屹一眼瞥在莫邪身上,莫邪冷不丁直冒冷汗,這些事兒本該著金陵四首便是知曉得,畢竟通曉天下的名頭在那,這些事兒通傳給莫邪,早該呈上來。
莫邪欲言又止,當著外人面也不好說,嘴角一翕。
薄屹轉向渡口邊,眼神深邃瞧著艄公,薄唇輕吐,“租您這條船一用,可好?”說著將一錠金元寶放在艄公一旁的朽木桌上。
這買賣怎的不肯做?怕是艄公擺渡一年半載都沒得這份收入,自是樂呵樂呵答應了,“哎,別怪老夫沒得提醒呀,公子雖說身強力壯的三人,但那兇險也不得小覷啊。”艄公語重心長的叮囑。
三人自是不想與其多言的,不說薄屹,便是莫邪,九歌兩人便是這世間頂級的好功夫的。
三人一路朝南,便向著欖洲島進發。
欖洲島歸屬境外,中原三國鼎立,島倒是偏遠神秘的,那島主便是那風陵渡世襲通管,篩選著眾多攝魂心魄,嫵媚動人的妙齡女子,接手江湖眾多暗殺之事兒。
薄屹十五那日知曉那幾名女子,乃風陵渡的一群殺手,不過因為她們那一手舞的出神入化,鋒利攝人的水袖。
前世薄屹當著暗衛,名動天下,不少江湖人物前來聘金禮遇,妄得收買做事兒,這風陵渡島主,亦在其中。
而阿媱的……和他脫不了干系!
薄屹想到這,本以為那么久遠的記憶已然隨風飄散,不曾,愈發痛徹心扉的刻骨,他不經然合拳,捏著手中的玉扳指,指節發白。
隨著劃槳,船拍打著水花兒,愈發空靈。南邊影影約約出了欖洲島的雛形,周圍的水皆是不同于藍的深綠,攝人心魄。
別來無恙,顧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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