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媱媱可是想著什么了。”敬林氏顯得有些急切。
“母親想想,如今咱們侯府風頭正盛,除去赫王的原因,便是侯府沒得實權,深受隆恩。要是二舅舅,三舅舅還留在京都,兩位手持兵符的將軍,憑著兩家姻親關系,必是容不下的。”
“不如,避其鋒芒,休生養息的好。這關外,莫不是個好去處了。”清媱說著,抿口茶挑唇笑了笑。
“不過,關外亂起,還是得靠舅舅們平息,才好。我看到時候,定要重新扶植祖母譚氏母祖將門,雖衰頹了些,但畢竟深諳其境;再者,內奸之事馬虎不得,從那些個高級官員下手,都得調查一番;軍隊肅清,今后征兵戶籍定要好好保留,仔細查看。”
一口氣說了大半,竟也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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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媱媱想得通,為娘今日也是糊涂了。可惜,你不是男兒身,否則定比你哥哥有一番作為捏!今個早上,我還埋怨你父親,朝堂之上,也不幫著說道說道,任著林府如‘案板之魚’被人‘宰割’。”
說著,拿著絹子的右手拍了拍自己額頭,頗有自我怪罪的意味。
“得,我現在修書一封,便叫小廝給你外祖家送去。”敬林氏答到。
“母親此事待稍候再同父親商量商量,再者親自登門的好,畢竟事關重大。”清媱按了敬林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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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們一天說些,彎彎扭扭的,直讓我腦仁兒疼”一旁清歌忍不下去了,扶著胸口說著。
“腦仁兒疼,怎的捂著胸口了?”母女倆都逗笑了。
“父親,也是有難處,這不,事情解決了便是好的。母親也別和父親生了嫌隙”清媱說著。
“我也不是非得與你父親置氣,只是如今見著他天塌下來都不急的模樣,我就煩悶!”幾十年順順遂遂,敬林氏倒越活越姑娘家了。
“今日,我和阿姐定是要留下來蹭些吃食,待會兒還要挑挑首飾,都是頂好的。”清歌笑靨如花
“你這丫頭,為娘什么時候,不都把好東西給你們留著,前段時日得了兩副紅珍珠,正打算一人給你們做套頭面,中秋宴,雖說年年沒個新鮮,但還是得給你們姑母撐面子的。”
清媱也想起那清冷的深宮,守了十幾年的姑母,多少妃嬪,死的死,廢的廢,反倒不爭不搶的她熬到皇太妃,不過三十余歲。新皇繼位,幾位無子太妃都被打發到金陵了守殘燈,一道圣旨:凈嫻皇太妃,端莊賢淑,可堪掌宮。因著后位空懸,敬幽蘭便被留在宮內,暫掌鳳印了。別人都說她是人生贏家...
但,每次見著姑母,總是懶懶的躺著,毫無生氣,她說:“總盼著你們姐妹倆常來,這死氣沉沉的玉坤宮,需要這些明艷的影子。”那么明麗婉約一個人兒,笑得勉強。
“皇帝孝順,新鮮玩意兒倒是多,呵呵,這么多年了,早過了貪鮮的年紀,也就年年等著你們來,宮里埋的梅子酒,算個盼頭。”
每次喝了酒,姑母便是慵懶醉意的喚著“子棲,子棲。。。”笑意盛滿一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