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不過，這就很讓人懷疑你的性取向了，還有你換假名也太不走心了，蕾妮...就只是換了個音節而已。”
雷特突然轉過頭，責備似的看著克里斯，盯得他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蕾妮，這并不是虛假的名字，她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雷特一字一頓地說。
“是，是。”克里斯感覺舌頭被打了個結，只能發出簡單的音節來。
之后的時間里，雷特沉默地拖著旅行箱，凹凸不平的地面讓旅行箱顛簸著晃動著，像一個孤獨的旅人。
直到中午，知道他們走完了整個切諾瓦爾城區，指南針都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把克里斯和雷特累的夠嗆。
“我們去歇會吧。”克里斯揉著酸痛的腿說，而一旁正好有一間咖啡館，看起來是新開的，玻璃櫥窗光潔如鏡。
門鈴輕響的聲音吸引了看臺的少女，一對看似是情侶的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穿得像魔術師一樣的女生托著一個小巧的旅行箱，她似乎是剛剛遠行，僅看穿著的話，就只有邊境的人會把這身衣服當日常服裝穿了。她估計是從邊境來的吧。
而另一邊的男生穿的這要合乎禮儀的多，一頭柔軟明亮的金發配上身上純黑的衣服有種別樣的美感。
兩人雖然有些疲憊，但是交談卻充滿著快活，似乎這場遠行并不存在。
少女捂著臉，手上和臉上都傳來發燒一般的感覺，這樣美麗的情感簡直要把她感動的融化了。
“兩杯咖啡。”男生說道，少女熟練地用魔咒粉碎咖啡，加水洗掉雜質，而一旁的水壺燒開了，純凈的熱水流吞掉了潔凈的咖啡粉裝進杯里，少女滿意的裝盤，放上煉奶和糖，以及兩個勺子，再拿了個小盤子裝上餅干端過去。
“這東西真的管用嗎？還是說根本沒有采集到相關人員的殘留。”
“一般來說不可能啊，不說放置施術材料，制作，附魔，神靈賜能者些個步驟里總有一項需要接觸的，否則不可能建立聯系。”雷特懊惱的說，他背對著少女，所以少女并沒有看到他的表情。
克里斯沉默了幾秒，手肘撐著桌子，手握拳撐著臉頰。
少女放下東西，克里斯笑著問她：“以前沒見過這家店呢，最近新開的？”
少女點了點頭：“是的這家店前幾個星期才開業的，托這里的天氣，生意還算好。哦，我叫馨卜”
“下雨天，這里的確是很合適的避雨的地方。”克里斯望著窗外不陰不亮的灰暗天空，馨卜察覺到了什么。
“明亮如晝。”
店中的蠟燭紛紛亮起，給有些陰暗的咖啡店湊點光。
“請慢用。”馨卜可不打算打擾兩人的談話，抱著盤子就離開了。
克里斯加了勺煉奶，放了兩塊方糖攪拌，而雷特只加了半勺煉奶就這么喝了。
“你也會享受咖啡的苦味了啊。”
雷特感受著回旋在口中的苦味，酸澀的苦笑著搖搖頭。
“你這東西范圍是多少？”克里斯突然問道，雷特差點沒嗆到。
“咳咳，突然問這個干嘛。”
“回答就是了。”克里斯沒搭理他的問題。
“大概，五十公尺左右吧。”雷特心虛的回答。
“怪不得他們不肯來，這東西有沒有用完全看運氣啊。”
“難道你還指望他能有多大的用途嗎？”雷特嘟著嘴反駁他。
“所以說要考...”克里斯剛想抱怨他，但是街上的騷動吸引了他。
時間倒回半小時前，第三批尸體被運回，當馬車走到杰洛視線所不能及的地方時，帶頭牽馬的騎士科恩招了招手，幾個騎士拿起巨大的麻布遮住尸體，不可見的魔法在麻布底下運行著，遮住尸臭不外散。
“科恩，這樣做這的好嗎，騎士長那邊...”安尼爾繃緊了繩子，扶著馬車問。
科恩搖著頭有些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你已經是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我們是騎士，炫耀尸體這種事是屠夫才做的。”
回到現在，克里斯注意到了窗外拉著馬的騎士。
“還知道藏起來，騎士也不一定全是木頭。”
“都是尸體嗎？這么多尸體總能有一點證據吧...話說，騎士去牽馬車不會太奇怪嗎？這種事一般都是仆人做的吧。”
克里斯搖了搖手指：“教堂的仆從一般只負責伙食和清潔，而給教堂運送糧食這件事一般都是由騎士親自參與的，教堂會在底下儲存大量的糧食，每個月定期補充，雖然現在的時間對不上，不過也可以用特殊需求這樣的理由來掩蓋，最起碼，在貴族那里會更好解釋一些，而平民完全不會在乎這種事，他們巴不得教堂多存一點糧食，這樣他們的糧食能換更多的錢。”
“這些尸體都失去了靈魂。”雷特說道，墨色的眼睛格外的明亮。
“是啊，他們的靈魂被用作什么目的，這才是關鍵，不過開會時你沒有問。”
“之前就跟他們討論了，只是沒跟你說而已，目前看來，這些靈魂很可能，被用作煉金術的材料，站在我的專業角度來講是最有可能的，只是，他們為什么會需要這么大量的靈性，難以想象他們要做什么。”雷特扶著額頭頭痛的說。
不過這個姿勢很快換成了捂著肚子，不過聲音卻遮不住，幾塊小餅干解決不了問題。
“午飯怎么解決？”雷特問道。
“回圖書館吧，今天應該是土豆泥或者面包之類的。”
雷特剛想同意他，但隨即感覺到了腿上一陣酸痛。
“這里離圖書館還有半個小時的距離啊。”
“沒辦法，想要吃飯就動起來吧。”克里斯站起來走到柜臺前。
“多少錢。”
“一杯咖啡六個西可，多謝惠顧。”
“這么貴，幾個星期前不才是四個西可嗎？”
“沒辦法，最近咖啡豆的產量下降了很多，就算是剛開店也沒辦法優惠啦。”馨卜歪著腦袋抱歉道。
“算了。”克里斯數出六個西可，雷特也掏出六個西可付錢。
“慢走啊。”馨卜目送著他們離開。
雷特和克里斯的腳步卻停止了。
眼前的人影飛快的閃過攔住了馬車，馬車在倉促中停下，馬車震動了一下，不過所幸沒有掉出東西來，科恩想要呵斥那個家伙，但是他徑直撲向車廂想要撕開偽裝用的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