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涂山有青見到來著,疑問更甚,依那幾天對他的猜測,應該是一個家世顯赫的富家公子,按理來說應養尊處優,為何今日確出現在如此危險的城門一處?
“真巧啊,有青姑娘,我們又相見了,你怎么會來到了這城墻上?”徐渺問道。
“我們被紛亂的人群沖散,安全起見,我們和我丫鬟便到了這里。”涂山有青不露聲色,一副柔弱模樣,若讓旁人看到她那嬌柔的神情,心都得化掉了。
“你可別蒙我,有青姑娘那一天力挽狂瀾拯救我們于那群高手之中,怕不是個一般的女劍客。”徐渺笑了笑,道:“經過那日,我可稍微摸清了你些底細。”
“噢?知道了什么底細呢?”蘇曉七眼神變得凌厲,質問道。蘇曉七并不認識這位公子,她那日從拍賣會上被領回來,腦子只有涂山有青的模糊神影。
徐渺見狀,眼神變得古怪,他湊向涂山有青的耳邊,低聲說道:“你這狐妖丫鬟怎么能插嘴我們的談話呢?依我看有青姑娘還是太心軟了,你這樣子慣著她,早晚得出事,她可是個狐妖啊。”
“公子所言極是,我會好好管教她的。”涂山有青苦笑地點了點頭,道:“但今日這都不是重點,公子你看外面那大怪物如此囂張,不去避難,來到這里干什么?”
“我也不是不想避難,只可惜我今日剛到此處,便遇到這事,這里要是我們不出手,等待著靈安城其他修煉者來擺平,怕不是城門早被破了。”徐渺嘆了一聲,自感倒霉透頂,委屈十足。
“我們今日也是進城不久便遇到這番事情……”
“哎,在那夜晚,我見過有青姑娘使出過強大的實力才助得我們逃脫,今日這孽畜在這里造孽,不知有青姑娘是否有些方法。”徐渺眼睛一轉,說道。
“有倒是有……”涂山有青支吾著。
見這神情,徐公子忍不住一笑,他本來也不抱有多大希望,但現在聽到有能解決這個妖物的方法,那可是喜出望外。他的阿虎阿豹還在下面苦苦支撐,他也不想他們今日便戰死于此。
“我們有辦法,但單憑我,不太好做到……”
“既然如此,不然我們一起來擺平這家伙,我的阿虎阿豹也快撐不住了,多一份人多一份力,否則城門被破,該有多少百姓死于非命啊。”徐公子立馬就下了邀請函。
“這……”涂山有青稍作遲疑。
徐渺見涂山有青沒有答應,咬了咬牙,似乎是狠下了一條心,說道:“若是有青姑娘今日要能幫我們這個大忙,我把這個給你。”
說罷,徐渺掏出一個寶盒,他將盒子一打開,一個通紅的戒指就出現在了涂山有青眼前,他解釋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戒指。”
“那這又是什么?”蘇曉七瞥了一眼,呸道:“拿著一個戒指就送我們家主子,你這是安的什么心思。”
“哎,曉七,且聽他說完。”涂山有青叫停了蘇曉七,蘇曉七這才安分下來,要說她年紀雖有七八十歲,但心智看上去,宛如一個少女,也真不愧是狐妖有蘇氏最年輕的一位長老了。
那枚戒指的確不簡單,涂山有青感受著那個戒指上鑲嵌的紅寶石,只感到一股深邃不可測的力量。
“此乃絕對防御之戒,有著一種神奇的作用,在用靈力催動之下,可以把用一份的靈力,當作十份的靈力來施展非常堅固的結界。”徐渺給出此物時,涂山有青明顯覺得他臉色抽了抽,看來此物不假。
她在那晚,就見到徐渺這個靈力不是非常高超強大的人,施展出一個強大的結界,當時還以為是什么秘術,原來便是這個戒指搞的鬼。
“那我可收下了。”涂山有青眼疾手快,迅速將戒指接了過來:“我立馬出手幫你們。”
徐渺聽得此番承諾心中那塊石頭終于落地,要說他為什么這么相信這徐姑娘,其實也在那個晚上,他感受到的氣息有關系。
徐渺修為或許不如阿虎阿豹如此之高,但他天生有很強的洞察力,在那日也是他提前預知到有人埋伏,不然等到敵人逮到機會出手,那就再也來不及了。
更何況,這個有青姑娘那個晚上展現出的那股高傲氣息,就絕不是池中之物可以做到的,一定也是個實力高深莫測的高手。
“曉七,你留在這里。”涂山有青作了吩咐,起身一躍便落入城墻之外,輕盈落地毫發無損,隨著沙塵揚起,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豪杰形象便在徐渺心上昂昂升起。
他心中小鹿亂撞,難不成,這份感覺,便是心動?徐渺看那有青姑娘的身影,竟有了別的幾分意味。
至于蘇曉七被涂山有青留在這,她也不惱,因為她也能明白,這時不想讓別人得知,自己的狐妖身份罷了。
涂山有青望著孰湖,身子雖小,在孰湖面前就宛如它的一只手指頭,但是涂山有青絲毫不懼,眼神凌厲,別人察覺不到的幻晶瞳運作著。
幾乎是在頃刻之間,涂山有青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她彈跳起來立于一處樹頂,孰湖正忙于與另外四人相斗,絲毫沒有注意到他。
其他人的注意力也根本發現不了她,直到她的聲音響起:“你們幫我壓住他那么會,我有辦法傷它。”
阿虎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滿是傷的臉咧開了笑臉,笑道:“阿豹,你看看,這時哪位是神通?”
“徐姑娘?”阿豹順著聲音望去,那個看上去細小纖瘦的身子,仿佛又如巨象一般高大。
“哪里來的小丫頭,也敢指使我們?”譚姓老者不然未然,冷道:“趕緊滾開,這里打架沒你這丫頭片子的事情。”
阿虎阿豹可不理,他們那傷勢已然不輕的身子隨著嘶吼聲又爆發出了強大的力氣,制住了孰湖的雙腿。
“愣著干什么,制住它。”
剩下的譚姓老者和使“音波功”的修煉者見到此景,不得不跟了上去,制住了它的兩個前肢。
不可一世的孰湖此刻也是什么也沒有意識到,它盡力擺脫,在他的理解里,就是這群人類發了些瘋,此刻在浪費體力。
涂山有青見時機已到,手往背后一抹,一瓶陶罐出現在她手中,再次高高躍起,此刻在徐渺的眼里,她的身姿被太陽映射得如此高大,她躍下,手中陶罐一開,里面的液體遇到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音。
這時,孰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脅感,它怒吼起來,制著它的四個人又悶出一口血,四散彈開。
“抱歉,已經晚了。”涂山有青手中動作迅速,罐中的腐蝕液傾斜而下,對著正是孰湖的右眼!
既然腐蝕液的量不多,用起來,就得用在最有用的地方!涂山有青在剛躍下城墻的時候,一切計劃在她的腦海全部演算了一遍,此情此景,就連那四人被震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孰湖本能地閉上了眼睛,液體落在了它的眼皮傷,它痛苦的喊叫著,這還沒完,涂山有青手指一彈,數十枚黑亮涂滿了毒液的飛刃密密麻麻地飛向它的眼皮。
這一刻,就連四個人都拿它那變態硬皮沒有辦法,卻讓涂山有青的袖中飛刃刺穿了皮層。
“干得漂亮!”徐渺見到這番景象,不由得歡呼起來。
孰湖的右眼終于眾望所歸地流出了殷紅的鮮血,說的多,這一切動作卻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涂山有青此刻才落地,她轉身望去,孰湖早已痛苦不堪地蹦跳著。
孰湖的左眼還是看見了涂山有青,它竟口吐人言:“我絕不會忘了你!”往后蹦跳,終于離開了靈安境內的禁空法陣,它在城內所有人的眼中張開遮天的翅膀,往天空飛去。
沒有人能再追趕它,四名修煉者早已傷痕累累,這番追擊大任自然不能落在他們的肩上,至于涂山有青,盡管她的速度不慢,但她還是明白,憑自己的實力,即便是孰湖瞎了一只眼睛,也不是能與它單打獨斗的對手。
事罷了,修煉者的體型恢復正常,喘著粗氣落入城墻上,涂山有青幾個跳躍,瞬息間便回到了蘇曉七的身邊。
“有青姑娘,有你的!”阿虎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舉出了一個大拇指。
“唉,沒有你們,我也沒那么容易得手。”涂山有青謙虛道。
但在另一旁,那剩下的另外兩名修煉者,就是另一番場景了。
“譚山,就是你那日取了它的蛋,才搞得今日發生這番大事。”那名使用“音波功”的修煉者雖然傷勢不輕,但雙眼中的兇狠卻絲毫沒有散去。“你今日害我兄弟落于孰湖之口,這筆帳我陳波遲早要和你細細地算。”
“老夫也對王兄弟的犧牲感到遺憾……”那名叫做譚山的老者臉上冒出冷汗。“它的蛋是我們閣主的意思,若只是老夫的私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你譚幽閣的閣主也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人,到那時,我自會找上門去。”那個叫陳波的修煉者面色陰沉,隨后走向徐渺身邊作了個揖,轉身離開。
看來徐渺,可不只是公子哥那么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