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是邪書?”陸致遠繼續問道。
“每次照著習練之后我的全身都很疼痛,而且上階時間曠日長久。”孟漢堂猶豫片刻才答道。
“那你還學?”
“還不是想著能上階到金剛怒印可以練成電手。”見陸致遠疑惑,孟漢堂又解釋道:“就是氣不離體,指尖炙熱如電。”
“練成了嗎?”
“哪有那么容易。”
“那你的掌氣凌空......”
“這世上哪有什么掌氣凌空?我那是偷吃了生力丸才修成的幻術,也就是忍術的一種。”
“生力丸?”
“武社偷偷研制的藥,吃了后可以練成幻術,但反噬效果非常厲害,而且......”
“而且什么?”
孟漢堂看了他一眼,“而且會喜歡男的。”
陸致遠一陣惡寒,轉移話題問道:“你是偷了生力丸才被他們發現的嗎?”
孟漢堂搖頭道:“偷了之后他們并未理會,也許是沒察覺吧。半年前他們才開始追殺我,而且是不死不休。”
陸致遠默然,孟漢堂看了看他問道:“從剛才的幾招來看,你似乎練過詠春樁是嗎?”
陸致遠點了點頭,“葉汶指點了幾招。”
“這種樁功練得不好很容易影響陽壽,因為它會讓你時刻都處在迎敵狀態里。除非你心志堅定,還能經常放松自己,那就無礙。”
陸致遠根本不信,嘴上卻道:“多謝前輩指點。對了,前輩你的武功這么好,還要東躲西藏,他們真有那么厲害?”
“唉,你不知道,他們單個上來的話,沒有一個是我敵手。可是他們只要人數上雙,我就只能逃跑。”
“為什么會這樣?你用計拆開他們不就完了?”
孟漢堂搖頭嘆道:“沒用,他們…他們,唉,不說也罷。”
話到這里,兩人都沒了談下去的興致。
陸致遠認為孟漢堂說話不盡不實,孟漢堂也沒那心思傾腸倒肚。
孟漢堂坐了一會就走了,陸致遠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這人的防范心理實在太重,永遠只相信自己。
回到餐館,已是下午三點。
陸致遠坐了一會,去廚房忙碌。
“大哥,外面有個女孩找你。”
“好的,等我做完這幾個菜就出去。”
十分鐘后,飯菜端了出去,陸致遠這才交待兩位幫廚幾句,來到外面,只見白藍跟兩男一女圍桌而坐。
他熱情地迎上前去,白藍起身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說的陸老板,這位是位是卓欣,我的同事,這位是哈里?布朗,我的同學,也是《洛杉磯時報》記者,這位是李夢賢,伯克利分校學生,明年畢業,卓欣的校友。”
幾人紛紛起身互相見禮。
“坐坐坐,小小餐館,倘有不周,請多包涵。”
“太客氣了,你做的的菜是這個。”黑人混血兒哈里?布朗翹起大拇指贊道。
“哈里說得是,原本我們只是過來表示感謝,沒想到還能嘗到如此美味。”身材高挑姿色不錯的卓欣接話道。
陸致遠爽朗地笑道:“過獎過獎,你們慢吃,白藍你過來一下。”
白藍一愣,也沒多話,跟著陸致遠來到一邊。
“白藍,舊金山目前的華文報紙很少,所以我想在這邊開家分社,需要什么手續,你有什么人才可以推薦?”
“分社?你在香港有報社?什么報?”
“《雅致報》,創刊沒有多久。”
“哎呀,這報紙我看過一期,里面有篇連載文章很好看。”
“鄙人拙作,讓你見笑了。”
白藍驚訝地說道:“真是你寫的?你太厲害了。”
“跑題了,你還是回答我的問題吧。”
白藍臉頰一紅,笑道:“不好意思,記者嘛,八卦了一點。這邊開報社跟香港一樣,沒什么特別手續,至于人嘛,我和卓欣過來怎么樣?”
“真的嗎?我求之不得啊。”
“當然是真的,不過要等到下個月,我們離開報社要先打招呼的,正好報社的手續由我們來辦吧。”
“如此太好不過,走,我們去跟他們說一聲。”
兩人回到席上說了剛才計議之事,三人拍手叫好。
“太好了,我終于找到華人報社老板了。”卓欣喜不自勝地說道。
“藍,手續問題交給我吧。”哈里在旁對白藍說道。
白藍臉色一紅,瞥了陸致遠一眼,點了點頭。
李夢賢也開心地說道:“沒說的,我的稿子都給你們了。”
陸致遠拿來一瓶紅酒,每人倒了一點。
眾人共同舉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致遠每天上午去射擊俱樂部和英文培訓班,回來后燒菜,剩余的時間都在寫小說和劇本。
至于曲譜,因為文志公司催得緊,所以他早早就把第一張專輯歌曲的曲譜寫好,就等文志公司派人過來錄制即可。
這張專輯幾乎把他腦子里的存貨搜羅一空,最后不得不拿那首《女神》出來充數。
至于其余的歌曲自然都是許巍和汪峰的成名作,像什么《禮物》、《故鄉》、《曾經的你》、《姑娘》、《香港香港》、《春天里》、《飛得更高》、《藍蓮花》等等,歌詞都做了一定的修改,目的是為了貼合目前的時代。
后世有后世的流行土壤,現今有現今的流行因子,歌曲穿越時空,就如樹枝移植一不經嫁接,絕難成活。
現在的陸致遠腦海里只剩下很有限的幾首風格不搭調的歌了,更多的只是一些片段,想要直接成曲,怕是難了。
這天晚上,陸致遠燒好菜后,只留兩個幫廚在里面收拾,自己出來休息。
今天客人吃得快,只余三桌還在吃喝,陸致遠見撈仔不忙,于是問道:“撈仔,做得還習慣嗎?”
撈仔身材敦實,長相憨厚,做事勤快,做人穩重。
他一家子也是兩年前才從香港九龍移民過來,家里父母多病,尚有一妹。
“挺好的老板,感謝你給口飯吃。”
“說什么呢,都是香港過來的,不用那么生分。”
兩人聊了幾句,兩個幫廚出來告辭離開了。
這是聘用時就說好了的,幫廚只管廚房一應菜肴配料和衛生清掃,所以可以提前離開。
陸致遠正要起身上樓,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爭吵聲。
他不禁好奇地走到門口,只見街邊幾人圍成一團,三個西裝筆挺的人站在中央,當前一人面相兇惡,腮幫子處一顆黑痣,特別顯眼。
一個衣衫襤褸者拖著那人褲管哭道:“你們不能就這么走了,撞傷我沒有說法那可不行。”
面相兇惡那人對衣衫襤褸者怒道:“你的好生無禮,我們走我們的道,明明是你撞過來的,卻來誣陷我們,你的,是想訛詐么?”
“諸位叔伯兄弟大伙評評理,我二毛就是一平頭百姓,如果不是被撞傷,給我幾個膽子敢找這三人麻煩?他們走路不長眼,撞了人就跑,你們說,該是不該?”
眾人指指點點,面相兇惡那人還待說話,后面一人扯了他的衣袖,嘰哩哇啦說了幾句,那人方才從褲兜里掏出十美元,蹲下來塞進二毛的口袋里,低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賠你,倘若得寸進尺,自會有你好看。”
二毛心知肚明,拿了十美元后默默地起身走了。
眾人眼見沒有熱鬧可看也紛紛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