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息，離厭雖未見過，但是他多少知道些。離氏家族中也有幾位已修成仙了的前輩，他們身上的氣息就跟此時的連虹差不多。
但連虹卻比離氏前輩們多出另一種混雜的氣息，是妖氣。
“哈哈哈……”
“哈哈哈哈！”
那團暫時被打散了的暗紅氣體倏爾發出駭人的笑聲，不停的笑，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凄慘，越悲傷。
暗紅氣體剛被打散，又開始聚成一團。這一次的凝聚，暗紅色氣體在空中打轉，漸漸出現了人形的模樣，也落下，腳踩在碎石崩塌后堆積而成的小石堆上。
是一個清秀的女子，個子嬌小，一身紅裝，黑發皮下及腰間。純紅無白仁的眼眸證明著她已經死了，只是一只怨氣十足的鬼魂，不愿散去，不愿入地府，留在世間殺人為樂。
“連虹，好久不見，山神好當嗎？這位置坐著舒不舒服？”旱鬼說著，盯向連虹，她的眼神帶著惡意的笑容，鬼魅的感覺。
“原來你兩認識？”我大吃一驚，后按照我這與常妖不同的逆思維腦子飛快的轉出一個狗血劇情道：“該不會是因為你兩的私人恩怨，才鬧得徐州這幅模樣的吧？”
連虹也盯著旱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認識。”
“呵呵……”旱鬼凄慘一笑，眼眸中閃過轉瞬即逝的悲傷之情，下一秒立即換成了恨意的道：“才只是認識？”
好了，果然有故事。我與青檀對視一眼，兩妖皆是一副狗血之態。
話說我在妖山時認識的那群空氣妖精們也不是沒點用，那些空氣妖精去哪兒都方便。她們的飛行幾乎是有空氣的地方，就都能飛得到。
而且她們意識還都是可以互通的，一塊地界的空氣妖精一般都是在成精前都是一塊地方的空氣，成妖后也不過是一個大的沒有意識的東西，分裂成了許多個小的有意識的妖精而已。
她們可以從生活在山下人間的空氣妖精的意識中知道許多事情，比如人間許多有意思的話冊。深得人間閨家女子的喜愛，講的不就都是男男女女之間的狗血愛情故事。
我都不知道聽到過多少了，但我每次聽完發出的感慨不是這個女子太蠢，就是那個男子太狠心。我完全不理解從空氣妖精們口中說出來的男女之間故事的干人之處何在。
每次空氣妖精們自己講完故事，都是自己先落一把傷心淚，然后就是我的吐槽。
結果她們就熙熙攘攘的懟我，說我不懂感情。
可我懂啊，朋友我會救，會幫。主人我也不會背叛，就像我對離厭的忠誠一樣，這不就是一種感情嗎？
但我每次反駁，都被空氣妖精們懟到無話可說。她們說這是一種男女之間的愛情感情，那不都是感情嗎有什么區別？
真是復雜，見連虹和著旱鬼這架勢，我變下意識的直覺告訴我，有故事聽了，真好。
我拉著離厭，也喊了趙言齊，退后到一邊碎石懟邊。搬了塊還算平整的石頭拍了拍灰塵坐下，拉著離厭一起。
離厭一臉疑惑的看著我道：“你在干什么，這都什么時候了？”
“嘿嘿。”我笑了笑先坐下指了指連虹他兩道：“這兒暫時沒有我們的事了啊，咱們坐下來看戲聽故事就好了。”
“？？？”
離厭還處于不解狀態，但這會兒，那一仙一鬼的兩位大佬已經開始對話了。
“云兮，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條生命嗎？”連虹神情沉重，似乎又帶著悲痛的樣子對著被喚做云兮的旱鬼道：“你為何要這樣？你變得太多了。”
云兮卻反問連虹說：“我變成這樣，是因為誰啊？”
云兮嘲諷的笑了笑，咬牙切齒的道：“徐州這小地方，一共一萬兩千多條亡魂，我都記著呢。我弄死的每一個我都記著，但他們的死，都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
連虹：“你這是把恨意發泄到了無辜的人身上。”
“是又如何！”云兮倏爾大喊一聲，瞪大了眼睛怒瞪著連虹。
可把我嚇了一跳，內心吐槽：拜托二位大佬，抒情時別一驚一乍好不好，容易嚇死妖……
云兮冷熱嘲諷的說：“你早早成了山神，而我卻成了亡魂，從前我就不如你，死后更別說了，再加上你繼承了山神的力量，我難道要立馬去找你復仇？豈不被你殺的，連一絲魂魄都不剩？”
“你……哎……”連虹閉了閉眼想說話，可才吐出一個字就有嘆息，很難再出口發言。
“不說話？無話可說？還是早就忘記了？”云兮的語氣犀利，句句緊逼的想從連虹的口中聽到什么。
誰知連虹卻只是搖頭，悲傷的看重云兮，一時真無話可說……
“呵呵……”云兮冷笑了笑后，從她的背后倏爾開始散發承重而又逼人的暗紅氣體，幾乎彌漫了整個狹小的地牢空間。
周圍全是暗紅脹氣，糊的我實現都看不清那兩人了。離厭抓緊我的手戒備著，深怕這旱鬼此時趁機下手。
只見那些暗紅脹氣有漸漸開始變出其他的色彩來，一副完整的畫面霎時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還是會動的畫面，按照畫中人和景物來說，比起現在的徐州，這也許是一段捏造的回憶。
“既然你都忘了，那就讓我來讓你重新想起來吧。”云兮哼道：“這樣的記憶，不能只有我還記得，你憑什么就這么忘了？忘了我？你該被它折磨才對！”
霎時間，那畫面開始在我們眼前擴大。倏爾間，我只覺得眼前黑了一瞬，但是下一秒，那原本屬于畫面中的場景就如同真的一樣出現在了我眼前。
我了然，只覺著云兮生前絕對是個很厲害的妖精。這幻象虛實化的法術“身臨其境”她居然能夠真用到如此逼真的效果，真是厲害。
我此時看不見自己在哪兒，我在這個幻境中，就如同一雙長在天上的眼睛，看著這兒的一切。我想也許不只是我，離厭他們的眼前也是如此的，我們現在都被納入了云兮的幻境中，眼前上映著她的回憶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