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怎么樣。”馮華英無辜的聳聳肩,“只要你離我遠丟丟的,以后見了我就繞道走,不要想不開的招惹我,也不要總是出現在紀家人面前找存在感,其他隨你。”
這樣的要求并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是簡單的不可思議,但孫曉玉卻很難接受:“憑什么?”
憤恨的眼神恨不得把馮華英給盯穿了。
“我們都是紀家莊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怎么可能不見面,難不成你要我一輩子不出門,你這是強人所難。”
孫曉玉一副她無理取鬧,你過分,你欺負人的表情。
“那不關我的事,隨便你怎么做,只要不出現在我們面前,不使壞,你怎么樣是你的事。”馮華英好笑,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她管她怎么想。
“哦,對了,你自己做過什么事必須寫下來,簽名畫押才能算完。”
“什么,這不可能!”孫曉玉直接拒絕,可憐巴巴道:“我答應你了,我孫曉玉以后絕不會出現在紀家人面前可以了吧。”
轉頭看向表情一言難盡的姜春喜,“春喜,你幫我說說,我只是喜歡維和大哥,并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曉玉姐……”姜春喜一臉為難。
她只是聽了個大概,但卻也知道孫曉玉做的事不地道,可孫曉玉畢竟是這么多年來不錯的朋友,但馮華英將來和她會是妯娌,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是兩碼事。”馮華英從身后拿出紙筆強硬的塞到孫曉玉手里,對姜春喜道:“這件事你不用管,是我和孫曉玉之間的問題。”
也不等姜春喜給她回答,馮華英對著還想找人求情的孫曉玉道:“如果你想現在就被送到警察局,我成全你。”
言下之意就是,不寫就送警察局。
孫曉玉的心態崩了,只覺得委屈:“我喜歡維和大哥有什么錯,明明是我先喜歡他的,你這個第三者憑什么這么對我。”
“你又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為什么要得理不饒人,你這樣還不如讓我去死,讓我去死,沒臉見人了。”孫曉玉嗚嗚的哭起來,就要撞旁邊的大樹。
姜春喜滿頭大汗的攔著,“曉玉姐,你別想不開啊。”
“嫂子……”
她想讓馮華英要不就這么算了,要是鬧出人命,誰都不好看,曉玉姐的娘也是個麻煩。
馮華英卻直接把姜春喜給拉了過來:“你去死一個我看看,有本事就去。”
如果她真的想死,那就去死好了,反正不是她動的手,而且看孫曉玉的樣子也不像是要死的模樣。
馮華英不耐的招呼丁廣川:“走,我們去警局。”
說完也不等孫曉玉的反應,抬腳就走。
看熱鬧的丁廣川一聽,遲疑道:“這是要去報案啊。”
去報案的話,他也得受牽連,就有些不太情愿。
只是馮華英一個眼神,他就慫了,趕緊跟上。
姜春喜心慌:“嫂子,這不好吧。”
把事情鬧的太大,誰都不好看,大家都沒出什么事,沒必要鬧到人盡皆知。
馮華英沒理她,孫曉玉卻是慌了,慌忙去追馮華英:“我寫,我寫,行了吧。”
“不想寫,誰也勉強不了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逼得你,算了吧。”
“沒有,你沒有逼我,都是我自愿的,都是我的錯。”
馮華英挑眉看著她手里的紙筆,無言的示意:那還等什么?
“在哪寫?”輕飄飄的一張紙,這里也沒個能寫字的地方。
“你過來趴下。”馮華英叫丁廣川給她當臨時桌子。
丁廣川不太情愿,但最后還是屈服在馮華英的淫威之下。
孫曉玉咬牙開始寫自己做的事:因為某些原因……
還沒寫完就被馮華英打斷:“什么原因,寫清楚了,別不明不白的。”
孫曉玉抬頭,臉憋漲的通紅,她是在羞辱她,但在馮華英的逼迫之下,她也只能重新寫:因為喜歡紀維和,孫曉玉嫉妒……
“這就對了嘛。”馮華英涼涼的聲音在孫曉玉耳邊響起,她恨得不行。
姜春喜在一邊滿臉復雜,她和馮華英之前只見過兩次,印象都不錯,感覺是個爽朗善良的人,她還覺得兩妯娌相處應該沒問題。
但這次看來馮華英也不是個好相處的,雖然這件事她占理,可卻也能看的出是個強勢不吃虧的,以后相處起來就不一定會很融洽。
在馮華英的監督下好不容易寫完了,簽了名字,按了手印,孫曉玉火氣十足地將紙筆捅到馮華英跟前:“這下行了吧?”
馮華英仔細看了一遍:“還行。”
“希望你說話算話,以后維和大哥就交給你照顧了。”那樣子像是她把紀維和交托到她手中一樣。
“我的人就不勞你費心了。”孫曉玉還想說什么,馮華英不耐煩道:“行了,趕緊走你的吧,看你一眼都嫌多。”
她不是一個刻薄的人,但對想害自己的人,最后還想給自己添堵的人根本不用客氣。
孫曉玉被噎的不輕,氣咻咻的走了。
“那我也走了?”丁廣川小心道。
這里也沒他的事了,他一點也不想待在馮華英跟前了。
卻不想馮華英攔下他:“你等等。”
丁廣川心下一抖,腳步猶如千斤,眼神游移道:“還有什么事?不都完了嗎?”
欲哭無淚,別告訴他還要找他算賬。
當初他究竟是有多眼瞎,才會想娶馮華英。
馮華英伸手,丁廣川更是嚇的后退一步,“你干什么。”
“……站住。”馮華英無語,“拿著,把這顆扣子給孫曉玉送過去。”
馮華英手里拿的正是一顆扣子,是孫曉玉身上的,不知她什么時候弄來的。
“啊?”丁廣川反應不過來:“給孫曉玉送扣子?”
“快去。”
“哦。”
丁廣川拿著扣子過去,“孫曉玉,你等等。”
他現在只想快點解說,快點回家。
孫曉玉頭也不回,對丁廣川的話充耳不聞,本來就走的很快,這下走的更快了。
他們這里離村里本來也沒多遠,很快就遇到了兩個洗完衣服回家吃飯的婦女。
丁廣川追上孫曉玉的時候,正好她們也到了跟前。
“曉玉啊,這是誰啊,哪家的小伙子?”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曖昧地看著兩人。
孫曉玉的心登時一凜,和丁廣川劃清關系:“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女人看了看丁廣川手里的扣子,再看看孫曉玉衣服上少了一顆扣子,閃過了然:“哦,這是不好意思了,你們剛剛干什么去了。”
“不是,我們什么關系也沒有。”孫曉玉極力否認,惱怒不已,但她的話根本沒人信,甚至閃過不以為然,兩個關系不錯的婦女對視一眼,眼底盡是鄙夷。
以前還以為這個孫曉玉是個多好的姑娘,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挺能裝的。
孫曉玉氣急敗壞,面上卻假裝鎮定:“我真的不認識他,只是我掉了一顆扣子,他給撿到了,給我送過來,謝謝你啊。”
“這樣啊,這小伙子的人品不錯。”說是這么說,但看起來并不太相信,畢竟扣子這么貼身的東西太曖昧了。
丁廣川默認了,“大嫂,你們客氣了,就是舉手之勞。”
“哎,對了,你們怎么從北山那邊過來了。”看她兩手空空的樣子也不像是去干活了,尤其是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更加可疑。
孫曉玉著急,但卻解釋不了。
還是姜春喜出現給她解了圍:“曉玉姐,你怎么在這?不是扣子掉了先回去了?”
和兩個大嫂打過招呼后道:“真是的,本來想叫你一起去山上看看陷阱里有沒有野兔、野雞什么的,可惜一只也沒有,看來做的陷阱還要好好改進才行。”
兩個大嫂失望,原來是這么回事,沒什么熱鬧可看了,她們也沒多留就回家了。
“春喜,謝謝你。”孫曉玉感激道。
“不用,這是我大嫂告訴我這么做的。”姜春喜神情復雜。
她一開始還不明白馮華英為什么要讓丁廣川那么做,現在看來是為了報復孫曉玉。
馮華英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看到孫曉玉憤恨的眼神,根本無所謂。
“你是故意的。”孫曉玉一想到自己的名聲可能會就這么被壞了,她就怒不可遏。
“怎么了?你能做我不能這么做?這是哪來的道理。”馮華英沒有否認,坦蕩蕩的承認了。
她在一開始就遠遠地看到了那兩個人,所以特意叫丁廣川過去。
她不是圣母,也做不到別人都欺負上門了還輕易放過她,就算不送她進警局,也要讓她吃點教訓。
不過是以牙還牙,她沒有半點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