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城門附近隱隱傳來喊殺之聲,陸離感覺事情不妙,整理好隨身物品,從窗戶飛身而出,直接跳到了大街上。
瑯城駐守的士兵迅速做出反應,頃刻間源源不斷的人馬往城門的方向支援過去。陸離趁旁人不注意,偷偷混雜在大隊人馬中,跟隨著一眾士兵趕往城東門。
喊殺聲,兵刃撞擊聲,以及慘叫聲越來越清晰,等到增援部隊趕到時,東面城門已經被敵人攻破,城東巡防營的人正死命抵擋著,損失慘重。
陸離抬眼朝敵陣望去,只見一面猩紅大旗隨風招展,上面“北水韓氏”四個黑色大字在火光的照耀下異常顯眼。
“媽的,果然這這幫孫子!”陸離緊咬牙關,無邊的怒火洶涌而至,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大喝一聲,直奔敵陣沖去。
作為元嬰初期的修士,加上仇恨加持,陸離竟以一己之力暫時抵擋住了敵人的繼續推進,為守城士兵布置防御工事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面對眼前人數眾多,但整體修為并不算高的敵人,陸離橫沖直撞,大殺四方,從未殺過人的他此時手上已經積攢了不下二十條人命。
陸離的出現挽救了城東危急的局面,在守城士兵配合之下,勉強把敵人死死地擋在城門附近。
“呲~~咚!”又一朵血紅色的煙花炸裂開來,攻城的敵人看到這個信號,都像著魔一般,突然爆發出極為強悍的戰斗力,其中為首的兩位靈寂初期的頭目竟不顧修為上的差距,如瘋狗般朝在最前方廝殺的陸離撲去。
陸離沒料到敵人在基本上勢均力敵的局勢下,會選擇舍死忘生地進攻。盡管修為上有著整整一個層次的差距,但對陸離進行左右夾擊的那兩名修士身上似乎有著什么法器,連接了陸離兩三掌依然毫發無傷。
“靠!這是開掛了?”陸離猜測對方或許是有護甲一類的法器作為防御工具,但只要攻擊力遠高于防具的最大限度承載力,那么還是可以直接殺死對方。
陸離邊打邊觀察,終于瞅準一個破綻,他趕緊抓住時機,將全身真氣匯集到右掌上,朝右側的修士心口猛擊過去,慘叫聲頓時響起。
那名修士受這一擊飛出去很遠,防具碎裂,內臟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不一會兒便口吐鮮血而亡。
另一名修士見自己的同伴被一掌拍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反而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陸離心頭一跳,危險的感覺迅速將他籠罩,陸離與那人對上一掌后,急忙抽身,“嘭~”眼前的敵人突然自爆,鮮血摻雜著碎肉飛散到空中,接著散落下來,下起一陣血雨。
猶是陸離提前一步做出反應,但還是處在爆炸范圍之內,巨大的沖擊波把他掀翻在地,陸離只覺得胸口發漲,接著一大口腥甜的液體從喉嚨處翻涌而出。
敵人以自爆這種自殺式的極端戰術,直接使作為主力的陸離喪失了戰斗力。旁邊趕緊有人沖過來,把這個仗義出手的青年抬出戰場。所幸對方修為較高的兩個頭目已經被干掉,重新修好防御工事的守衛還是可以與敵人僵持下去的。
陸離被人抬到一家醫館里療傷,受了嚴重內傷的陸離異常郁悶,他沒想到敵人竟會用這種不擇手段的流氓戰術把自己淘汰下來。
但一想到首次出手便殺敵近三十人,陸離才稍微感到了一點平衡,自己已經盡力了,剩下的事就交給瑯城的守衛去做吧。
在瑯城有著“神醫”之稱的老林頭,剛準備閉館休息,卻收到敵人攻城的消息,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來今晚又有的忙了。”
他的預感是正確的,不到兩刻鐘,便有第一個傷員被抬了進來,那個人正是陸離。老者讓那兩個守衛把陸離放到一張草席上,開始為其檢查傷勢。
“內傷,但不嚴重。”老者說著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瓷瓶,從中倒出三枚藥丸喂陸離服下。
“多謝前輩相救。”服過藥的陸離只覺得一股暖流在體內的經脈處流淌,傷痛正在逐漸減輕。陸離知道眼前的這個老者醫術高明,用藥果斷,絕非常人,便顯得格外尊敬。
“嗨,我就是個糟老頭子,用不著這么客氣,看你這裝束并不是瑯城的守衛,莫非是路見不平的義士?”
陸離擺擺手,“義士倒談不上,晚輩只不過是不能容忍韓狗在此囂張罷了。”
老者贊許地點了點頭,“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接著老者話鋒一轉,“剛才為你把脈,發現你年紀輕輕,但修為竟然達到了元嬰初期,實屬罕見,不知可否告訴老朽你是什么來路啊?”
陸離聽后,大腦極速地運轉,接著隨口而出:“晚輩散修,無門無派。”他并不想在外人面前過多地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唐語心的出現,讓陸離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可能會帶來麻煩,所以盡管眼前的老者面相和藹,他還是不得不撒了謊。
所幸老者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老朽閱歷淺薄,到目前為止,你可是我見過的最為年輕的元嬰期修士了。小伙子,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面對老者的贊揚,陸離予以禮貌性地回應。這時又有幾個傷員被送了進來,老者趕緊起身救治。
“前輩,這韓家言而無信,真是卑鄙,明明和城主商定好,給出三天的時間捉拿兇手,這第一天還沒過去,就露出爪牙來了。”陸離心中的郁悶難以排解,難免發著牢騷。
“年輕人,想必你也看得出御風樓的命案只不過是個幌子,韓家抓住這個借口,借題發揮,而又怕城主真的會在三天內捉到兇手,到時候師出無名,這才迫不及待地行動了。”
“前輩,晚輩還有一事不明,這瑯城離韓家最近的駐地也得有小半天的路程,況且中途還隔著很多大小城村,為什么會偏偏先攻打城墻堅固,兵源充足的瑯城呢?”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長嘆一聲,“只因為城主他姓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