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聳聳肩:“還有五個人,也許他們已經獲得了超能力,也許你的只是延后了。我想最好是為一切可能作好準備。”
”“那么你計劃怎么做?”
“只是打個電話。我很好奇,想聽聽這個人知道什么,是什么促使他不再繼續的。兩種可能:要么他沒發現什么其他信息從而對這故事失去了興趣,要么故事出版后有人找到了他。”
我嘆一口氣。“好吧,當心點。”我說。
我穿上一條運動褲,兩件T恤衫,外面又套上一件運動衫,系好網球鞋,起身抻了抻。然后把我準備上學穿的衣服以及一條毛巾、一塊香皂和一瓶洗發香波丟進背包,這樣到了學校我就可以淋浴了。
我現在每天早上跑著上學。德古拉顯然認為額外的鍛煉有助于訓練,但真正的原因是他希望通過跑步促進身體的轉變,早日將超能力從沉睡中喚醒,前提當然是超能力真的是在沉睡。
我低頭看著伯尼?科薩:“準備好跑步了嗎,小家伙?嘿,想去跑步嗎?”
它咬著尾巴轉圈。“放學見。”
“好,跑,”
德古拉說,“路上小心。”我們出了門,迎面是寒冷清爽的空氣,伯尼?科薩興奮地叫了幾聲。我沿著私人車道開始輕輕地慢跑,然后上了礫石路,狗在我身邊小跑著,我早就認定它會跟著的。
我們跑了四分之一英里作為熱身。“準備好要加速了嗎,小家伙?”
它沒有理我,仍然小步跑著,舌頭耷拉在外,看上去非常高興。
“好,出發”?我突然加速,真的跑起來,隨后又變成了急速跑,盡我所能地跑。我把伯尼?科薩遠遠地拋在后面。回頭一看,它也在全速跑,不過我還是領先于它。風從發際掠過,樹變成模糊的影子,感覺好極了。
突然,伯尼?科薩跳進樹林,看不見了,我不知道是否該停下來等它。再一轉過身,伯尼?科薩從前面十英尺處的樹林里跳了出來。我低頭看著它,它抬頭看著我,舌頭耷拉在一邊,眼神里流露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你真是只怪狗,你知道嗎?”五分鐘后我們已經看到學校了,我快速跑完剩下的半英里。我盡了最大力跑,因為還早,不會有人出來看到我。
然后我停下,雙手扣緊放在腦后,調節呼吸。伯尼?科薩三十秒后跑到,坐下望著我。我單膝蹲下,拍拍他
“干得不錯,老兄。我想我們有了新的晨禮。”
我把背包從肩上拿下,打開拉鏈,拿出一個包裹,把里面的幾塊咸肉條給了伯尼?科薩,它大口吞下。
“好了,小家伙,我要進去了。回家去,德古拉在等你。”它注視著我大約一秒鐘,然后小跑著回家去了。它的理解力令我震驚。
我走進學校,徑直去淋浴。我是第二個進天文學教室的,丹尼爾是第一個,已經在教室后面他通常的位子上坐好了。
我說,“沒戴眼鏡。想通了?”
他聳聳肩:“我想了想你說的話,也許我戴眼鏡是有點傻。”
我在他邊上坐下,笑了。難以想象我會習慣他那亮品品、圓溜溜的小眼睛。我把《他有走在我們中間》還給他,他隨即塞到書包里。我把手握成槍狀捅了他一下。
“”砰!”我說。他開始大笑,我也笑起來。兩人都停不下來,每次一個停了,另一個又笑,然后又一起笑。人們進來的時候,都盯著我們。
后來莫麗卡來了,她一個人進來的,漫步走到我們面前,滿臉的不解,坐到我旁邊的位子上。
“你們倆笑什么?“
”我不太確定。”我說完又笑了一會兒。馬克是最后進來的,也坐到他自己平常的位子上,但是今天身邊不是莫麗卡而是另外一個女孩,我猜是個畢業班學生。
莫麗卡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抓住我的手。“我有事要跟你說。”她說。
“什么事?”
“我知道現在說有些晚了,我父母想邀請你和你爸爸明天過來一起吃感恩節晚餐。”
“哇,太好了。我得問問,但我知道我們沒有安排,所以我想回答是‘好’。”
她笑了:“太好了。”
”因為只有我們倆,我們一般不過感恩節。”
“我們都要過。我的兩個哥哥會從大學里回來,他們想見你。”
“他們怎么知道我的?“
”你想呢?”老師進了教室,莫麗卡眨眼示意,我們倆就開始做筆記了。
德古拉像往常一樣等著接我,伯尼?科薩站在乘客位子上,一見到我就又是搖尾巴又是拍門。我側身上車。
“雅典。”德古拉說。
“雅典??俄亥俄州的雅典。”
“為什么?”
“那是寫作和出版《他們走在我們中間》的地方,也是雜志寄出的地方。”
“你怎么查到的?”
“我有我的辦法。”我看著他。
“好吧,好吧。我發了三封郵件,打了五個電話,現在終于弄到了電話號碼。”他轉頭看我,
“也就是說,稍加努力就沒那么難了。”我點頭。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摩伽人同樣可能會很容易地找到,這也就是說,目前形勢傾向于德古拉的第二種可能性,故事還沒有繼續就有人找到了出版者。
“雅典有多遠?”
“開車兩小時。”
“你要去嗎?”
“希望不用。我得先打個電話。”聽著。到家,德古拉立刻拿起手機,坐到餐桌旁。我在他對面坐下。
“是的,我打電話是想間一下上一期《他們走在我們中間》的一篇文章”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我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德古拉微笑著說:“是的。”然后頓了頓,
“不,我沒有訂,但我的朋友訂了。”又頓了頓:
“不,謝謝。”他點點頭。
“啊,我是對一篇有關摩伽人的文章感到好奇,這個月沒有續篇。”
我把身子探過去努力想聽清楚,無奈我的身體太僵硬了。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抖,然后就斷了。
“喂?”德古拉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著它,然后又放回耳邊。
“喂?”他再次開口。然后他關掉電話,放到桌上,看著我。
“他說,別再打電話了,接著就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