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YY酒吧。
耀眼的霓虹燈有節奏的閃爍著,張力十足的音樂充斥著吧里每一個男男女女的神經。
演藝臺上幾個穿著極為火爆的xing感辣妹正在忘情的扭動著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惹得臺下男生發出陣陣口哨聲。
而酒吧的某個角落里,一個身穿著黑襯衫牛仔褲的清俊少年只是靜靜的低頭喝酒,仿佛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與他無關。
陸墨羽修長的手指輕輕在水晶酒杯上來回摩挲,一雙俊目沒有焦距落在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在想。
一曲勁舞結束,燈光暗了暗,很快又再次打開落在一處。
DJ放的是T-ara的sexy love,臺下的人更加瘋狂了,輕佻的口哨聲,叫囂聲此起彼伏。
他無意識的瞥了一眼,臺上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少女正在領舞。
少女穿著黑色的緊身皮衣皮褲,露出纖細的小蠻腰和勻稱修長的雙腿,黑色的網襪和過膝的小皮靴透出野性的youhuo。
她一頭炫紫色BOBO頭性感嫵媚,臉上過濃的彩妝讓她的面容有些看不清,只能看見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白的幾乎透明。
這個少女的舞姿精湛,感染力十足,一曲機器人舞,從手勢舞步到表情神態,無一不像足了機器娃娃,居然連不懂跳舞的他都看的有些側目。
這也難怪臺下這些少男少女那么瘋狂了。
他嘲弄的勾了勾嘴角,移開了眼眸。
他喜歡的從來不是這一型,不,準確的說,他這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卻永遠不會屬于他。
杯中的琴酒一飲而盡,火辣的酒精灼熱了他的胃,可他的心里卻依然冰冷一片。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直到他的胃又開始抽痛,他才放下酒杯。
臺上還是剛剛的少女,只是換了發型和衣服。
身上是類似于胸衣樣的豹紋小可愛,和一條同色的及臀小短裙。
她已經連跳了幾場,卻依然活力十足。
他起身的時候,那個少女也已經表演完她的gang管舞。
出了酒吧,夜風將他的酒意吹散了些,他又開始失神。
這世界如此寬大,而他卻不知道該去哪里。
回家嗎?
他苦笑。
他早已沒有家,韓國不是他的家,因為這里沒有她。
他無聲的喊著那個烙印在他心里的名字。
“萱......”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他仿佛聽見有個人再說她的名字。
在這異國他鄉,他居然聽見有人在用國語說她的名字。
韓馨蕊眼睛里滿是戲謔的笑意,她揚了揚下巴一臉傲嬌的說。
圍住她的是幾個嬉皮士打扮的年輕人,唇上鼻上都是釘子狀的飾品,看的她渾身發毛。
發毛可不是因為她害怕,而是擔心等下打起來不小心給扯掉了,那血流如注的樣子她會覺得很惡心。
畢竟,她也是個要求美感的人么。
“小MM辣的很,等哥哥們來好好tiao教tiao教你。”年輕人笑的淫邪,操著一口韓語說。
韓馨蕊笑的眼睛彎彎的,像只狡猾的小狐貍,手上卻一點不含糊,一個過肩摔就摔翻了一個,接著一個旋風飛腿又踢中一個。
余下三個嬉皮士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眼前這個纖細瘦弱的少女是怎么辦到的。
“怎么?怕了?”韓馨蕊依然笑臉盈盈,仿佛剛才打翻了三個人的不是她一樣。
忽的,她眉毛一挑,一雙琥珀色眼睛變的凌厲:“前兩天把Susan弄殘的人就是你們?”
幾個嬉皮士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辣妹是特地引他們來為any報仇的。
“調教是吧?那就讓本小姐歐芷萱來調教調教你們。”
“歐芷萱?”嬉皮士重復了一遍,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韓馨蕊笑的一臉燦爛,這次卻是用國語說的:“對,歐芷萱。”
陸墨羽聽到就是這個‘萱’字。
他循聲望去,對面巷口的女孩正一臉輕松的跟幾個嬉皮士對峙。
因為隔得太遠,除了那聲‘萱’他聽的清楚,其余的什么也沒聽到。
是先前跳勁舞的少女,看著她臉上濃重的彩妝,以及身上又短又窄的豹紋小衣,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一定是因為太想她了,所以弄的草木皆兵,連個夜生活混亂的小太妹,他都以為是她。
于是,他調轉目光繼續往前走。
韓馨蕊自小就和哥哥一起學習空手道,跆拳道,雖然段數沒有哥哥那么高,但應付幾個嬉皮士還是綽綽有余的。
但她沒想到,現在混夜場的都是善于用迷香的。
她眼神迷離的看著他們嘴角邊散出的陣陣白煙,手上腳下一陣陣發軟,一記重拳打在她的肩頭。
痛的她驚呼出聲,接著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驚訝的發現自己被剝的只剩下貼身小可愛和小內內,用一團被子卷了丟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一個激靈爬起來,目光和對面沙發上那人的對上。
“你你你......”她用手指著那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陸墨羽慢條斯理的啜了口杯中的伏特加,戲謔的眼神慢慢從她驚愕的臉上轉向她白嫩的酥xiong上。
韓馨蕊又羞又怒,連忙拉高了被子捂住xiong口,嘴里罵道:“變態se狼壞家伙。”
陸墨羽淡淡一笑,嘲弄的勾了勾唇角,涼薄的唇瓣輕啟,吐出的話差點沒把她氣死。
“看你那塊平板,還不如看自己。”他作勢居然真的低頭看看自己健碩的xiong肌,嘆息的搖搖頭。
他回來就換下了襯衫,換上黑色的緊身T恤,看著胸確實比她大一些。
“你這個王八蛋,看我不撕了你。”韓馨蕊氣的跳起來掀掉被子,顧不上自己穿的清涼,直接朝他就是一拳。
陸墨羽輕巧的躲過她的攻擊,一拉一帶將她壓在身下。
韓馨蕊驚得張大了嘴巴。
在她的記憶里,這是生平第一次跟除了韓允諾之外的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而且還穿的如此單薄。
陸墨羽突然將她放開,起身離開了沙發。
“我救了你,你不謝我還要打我,看來好事真的做不得。”他背過身去,語氣淡漠的說。
韓馨蕊趕緊爬起來,把沙發上黑色的襯衫穿在身上。
“救我?”她嗤之以鼻,“救我干嘛脫我衣服?”
她可不傻。
“呵,如果那也能算衣服。”他輕笑,話鋒一轉,“你自己去廁所看看不就知道了。”
韓馨蕊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然后跑進廁所里。
“惡......”剛打開廁所門,一股酸臭味就迎面撲來,她強忍住嘔吐感關上了門。
“哦,對了,還有這個。”
看她一副委屈難言的樣子,他又掏出了幾個肉色的事物,一個個落到地板上。
韓馨蕊看他的眼神幾乎要冒出火來。
“墊這么多大概就跟我差不多了吧。”陸墨羽摸著下巴自言自語的說。
韓馨蕊忍無可忍,干脆跟他拼了。
正當她想給他來個旋風三連踢的時候,門突然被拍的驚天動地。
陸墨羽眉頭一皺,韓馨蕊卻開心極了。
夜這么深還過來,那肯定是親密無間的女朋友來捉奸的。
哈哈,你不是調戲本小姐么。
好,現在本小姐就演出戲,讓你好好被修理一頓。
當下她就穿著寬大的男士襯衣,裸露著白皙修長的玉腿,搶著開了門。
開門之前,她還不忘解開胸口的兩顆紐扣,用手虛虛的合攏領口,綻放出一臉風情萬種的笑容來迎接來人。
可門剛一打開,她的笑容卻全都僵在了臉上。
來人英俊挺拔,氣勢逼人,一張毫無瑕疵的俊臉比妖孽還好看上幾倍。
男子也是愣了愣,反應卻比她快的多,在她想往里鉆的時候一把擒住了她。
“韓馨蕊。”那人幾乎是咬牙切齒喊出來的。
韓馨蕊吞了吞口水,勉強擠出一絲笑來:“有。”
“韓馨蕊是誰?你不是叫歐芷萱嗎?”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后的陸墨羽冷冷的開口。
男子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頭用國語問韓馨蕊:“他是誰?你又用媽咪的名字打架了?”
韓馨蕊無奈的嘆口氣,小聲的說:“他會國語。”
他臉上的面色變了變,再開口已是標準的意大利語:“你跟他什么關系?”
還沒等韓馨蕊作答,陸墨羽已經用標準的意大利語回答:“她是我撿來的。”
男子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果然黑到不能再黑,看都不看他一眼,隨即用德語問:“到底怎么回事?”
韓馨蕊瞟了一眼陸墨羽,后者幸災樂禍的看著她笑。
他想是要被氣炸了,直接越過韓馨蕊想找陸墨羽算賬。
“允諾。”一個溫柔磁性的聲音叫住了他。
韓允諾頓住,韓馨蕊吃驚的順著聲音望去,她很好奇誰能叫住他那個霸道腹黑的哥哥。
原來門口暗處還有一個人,跟韓允諾差不多年紀,同樣帥氣俊朗,身材修長,五官輪廓如同歐洲貴族般深邃迷人,氣質上卻和霸道的韓允諾不同,是個溫潤如玉,舉止優雅的男子。
他雖然在對韓允諾說話,眼睛卻無比溫柔寵溺的望著韓馨蕊。
他慢慢走到亮處,韓馨蕊這才發現他的眼睛居然是墨藍色的。
那對藍寶石般好看的眸子里像是有道神秘的漩渦在深深的吸引著她,引她跌入無底的深處。
韓馨蕊只覺得頭嗡的一聲炸開,心臟像是被什么緊緊揪住,似乎有什么正在里面呼之欲出。
見她的表情復雜,韓允諾和男子都安靜了下來,眼中竟然有幾分驚訝,幾分無奈,還有幾分期許。
她莫名的覺得一陣心虛,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我跟他沒關系。”
這句話是標準的法語。
男子怔了怔,若有似無的笑在他的唇角悄悄綻放,亦用法語回答她:“我知道。”
韓馨蕊簡直對自己無語了,她剛剛那是在急著跟他解釋么?
又不是沒見過帥哥,至于這么花癡么。
那個妖孽般的韓允諾天天在眼前晃,她也不覺得有多帥。
爹地,天琪uncle也是一等一的大帥哥。
還有學校里,長得帥氣的學長學弟也不是沒有,雖然沒有眼前這個男子帥的那么耀眼奪目。
哎呀,她現在到底是在花癡些什么啊!
總之,她是從小就見慣了大大小小的俊男美女,早就不感冒了,今天的失態一定是因為那個藥粉。
對,就是那個藥粉,讓她不舒服了,讓她犯花癡了。
想到這里,她突然釋然了很多,招牌式的甜甜一笑問:“你是誰啊?韓允諾的朋友嗎?”
男子眼中的失望稍縱即逝,沒等她細細琢磨便換上溫柔的寵溺:“我叫趙奕辰,是韓允諾的同學。”
“哦。”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后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幾句話說了明白。
她冰雪聰明,自然猜到她被迷暈后是陸墨羽救了他。
雖然他言語刻薄,但她可以肯定以及十分確定他并沒有對她做什么。
在她說的時候,陸墨羽早就不耐煩的退回了客廳。
聽完她的敘述,韓允諾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不少,趙奕辰依然溫柔的含笑看著她。
見狂風暴雨已過,韓馨蕊膽子又大了些。
“哥,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韓馨蕊望著他眨眨眼,一本正經的說。
濃重的眼妝此刻雖已花的像個熊貓,卻仍然掩蓋不住她那雙鹿兒般清澈靈動的琥珀色眼睛。
韓允諾愣了愣。
“允諾,要守護好你妹妹的笑容。”
歐芷萱的話仿佛又在耳邊響起。
因為媽咪這句話,他真是把韓馨蕊放在心尖上去寵溺,去疼愛。
盡管嘴上總是兇她,但他還是為她撐起了一片天地,讓她活的自由自在,沒心沒肺。
他現在,就是一個標準的妹控,護妹狂魔。
想到這里,他軟了軟聲音問:“問吧。”
可下一秒,她的回答讓他分分鐘想掐死她。
咳咳,她是這么問的:“我是該喊他姐夫還是嫂子?”
趙奕辰似乎也沒有料到她有此一問,尷尬過后,趁著韓允諾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圓了圓場:“你叫我學長就好。”
哪知道,韓馨蕊的嘴長的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瞪著滿臉黑線的韓允諾,半天才無比惋惜的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韓允諾啊韓允諾,你平時端著火爆美少年,霸道酷總裁的樣子,我以為你好歹也是個攻,結果卻是個受,真是可惜這幅好皮囊咯......”
話還沒說完,她頂著一堆亂發的腦袋上就吃了第二記暴扣,痛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趙奕辰皺了皺眉,把她護在身后對面色難看的韓允諾說:“好了允諾,小蕊是跟你開玩笑的,別氣了。”
韓允諾嘴角扯了扯,終究沒說話。
從沒見過韓允諾這么慫,韓馨蕊心里特別痛快,當下對他們的關系更是堅信不疑。
她笑的一臉燦爛,特狗腿的討好趙奕辰說:“姐夫你真厲害,我哥那個暴脾氣你都搞的定。以后我一定站你這邊。”
趙奕辰苦笑。
韓允諾卻一把將她從趙奕辰的身后拽出來,直接扔進浴室,壓著怒氣道:“去把你臉上那個厲鬼妝還有身上那個腐尸味給我洗干凈了,順便把你那骯臟奇怪的腦子也給我一并洗了。”
韓馨蕊連一聲抗議都沒發出,門就被重重的帶上了。
她摸摸被撞得生疼的鼻子不滿的說:“幸虧我的鼻子是真的,不然就給撞歪了。”
環視了一圈,浴室里都是男人的洗漱用品,她拍著門大喊:“韓允諾,你這個大笨蛋。沒有卸妝油,潔面乳,你要我怎么把這么濃的妝給洗了啊。”
門猛的一下被打開,她一愣,急忙收住即將砸到韓允諾身上的小拳頭。
卻見韓允諾那張風華絕代,帥到人神共憤的俊臉危險的逼近她,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喊了聲‘妖孽啊!’
只見韓允諾邪邪的勾起一邊的嘴角,一字一字的說:“管你是用鋼絲還是鐵刷,總之要洗的像個人。”
韓馨蕊嘴角抽了抽,剛想爭兩句,門再次的被摔在她的臉上。
幸虧她反應快,把臉及時側開,這才保住了她嬌小筆挺,如同漫畫中少女般微微上翹的可愛鼻子。
“韓允諾,你個王八蛋。”憤憤的吼了一句,身體卻很誠實的往后縮了縮,生怕他進來又給她第三記暴扣。
門沒有被打開,外面響起的是趙奕辰陽光般溫暖的聲音:“小蕊,你在里面等一會兒,我馬上幫你買回來。”
這姐夫不錯,韓馨蕊美滋滋的想。
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小蕊?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吧,就叫的這么親切真的好么?
韓允諾會不會吃醋啊?為了愛人干掉親妹妹......
她渾身抖了抖。
嗯,這個腹黑霸道的家伙絕對有可能這么做。
但是,那個聲音為什么會那么熟悉,好像總在她的夢里出現,可她卻始終看不清聲音的主人。
她使勁搖搖頭,努力揮散掉這奇怪的想法。
這一定是她的臆想,今晚又是打架又是被下藥,還毫無知覺的被那個冰山臉拖回家,扒了衣服,丟在冰冷的地板上那么久,精神失常也是理所當然的。
門里是她的胡思亂想,而門外卻是兩個男人的對峙。
韓允諾鎮靜自若的坐在客廳的沙發里,翹起他那性感迷人的大長腿,眼神凌厲的看著陸墨羽,儼然自己才是這間公寓的主人。
陸墨羽不動聲色的坐在他的對面,雙手霸氣的搭在沙發的扶手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律的輕輕叩著,氣勢卻也不輸給他。
兩人就這么對望了好久,韓允諾才開口,語氣淡淡的帶著一絲倨傲:“謝謝。”
陸墨羽也是淡淡的回了句:“不必。”
二人再無話可說。
直到四十分鐘后,趙奕辰拎著幾袋東西回到公寓,韓允諾緊繃的臉才放松了些。
他接過袋子敲開了浴室的門。
韓馨蕊惺忪著睡眼,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真本事,在馬桶上也能睡得著。”韓允諾用手揮散掉里面的酸臭味,好看的眉毛都快擰到一起去了,接著又用西班牙語小聲叮囑了一句,“浴缸臟,用淋浴。”
“哦。”韓馨蕊訕訕的接過袋子,又把門關上。
浴室內響起了水聲,韓允諾像個門神似的守在門口。
“辛苦了。”他對趙奕辰說。
雖然不是道謝,但這三個字遠遠比剛才的‘謝謝’二字要來的有感情。
“她也是我的小蕊。”趙奕辰對他報以一笑,聲音卻無比的溫柔。
陸墨羽冷冷的對眼前‘情意綿綿’的兩個人說:“收拾好了就趕緊離開。”
韓允諾不悅的揚起下巴,趙奕辰卻攔住他客氣的說:“好,麻煩你了。”
于是三個人又陷入了沉默,直到浴室門被推開。
一個如出水芙蓉般清新靈動的少女走了出來。
她素凈絕美的小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琥珀色的眸子清澈明亮,如嬰兒般嬌嫩的肌膚潔白如瓷,亞麻金色的長卷發還濕漉漉的垂在肩頭。
即使在黑夜里,她亦是如此的陽光耀眼,仿佛她在哪里,光就在哪里。
陸墨羽忍不住晃了神,雖然眼前的少女比她美麗比她年輕,但那明媚的笑容,清澈的眼眸,都相似極了。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重重撞擊了一下,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姐夫,你怎么知道我用這個牌子的護膚品?還有衣服也是,連尺碼都這么剛好。”韓馨蕊擺弄著白色吊帶裙上的山茶花甜甜的笑著,臉頰邊的酒窩若有似無。
陸墨羽假裝不經意的瞟了眼被丟在一旁的袋子,清一色的CHANEL logo低調又高冷,此時正裝著她原先穿的那件低劣又暴露的豹紋皮衣皮裙。
原來是個拜金女,他嘲弄的彎起嘴角。
“是嗎?你喜歡就好。”趙奕辰對她微笑。
韓允諾卻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浴巾,像擦小狗一樣幫她擦干頭發,口中狠狠地道:“你要再敢喊他姐夫,我就把你的頭發全給扯了。”
韓馨蕊縮了縮脖子,嘴巴剛動了動。
韓允諾就看破了她的小心思,搶在她前面警告她:“嫂子也不行。他是我的同學,也是你的學長。所以,你可以喊他學長,或者是奕辰哥。”
“喊奕辰哥萬一你吃醋怎么辦?還是喊學長保險。”她小聲嘀咕,忽然頭皮一緊,她連忙向趙奕辰求救,“痛痛痛,學長救命。”
“允諾,你弄痛她了。”趙奕辰抬手制止韓允諾繼續扯她頭發。
韓允諾這才松開她的發絲,把浴巾丟給她冷聲道:“自己擦。”
韓馨蕊松了口氣,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用手揉揉被拽的生疼的頭皮。
“很痛吧?”趙奕辰溫柔的手落在她額前的劉海上,眼底滿滿的都是心疼和溺愛。
“不痛。”韓馨蕊眼睛彎彎的,聲音甜美乖巧。
她似乎很享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花美男帶給她的摸頭殺。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這個男子卻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遺失了很久的寶物又失而復得一般。
但她沒有過多的去探究這份異樣的情感,反倒感慨萬千。
還是嫂子好,那么溫柔,怪不得人家都說長嫂如母。
哦,不對,學長雖然很溫柔,但他是攻,不是嫂子,是姐夫。
而哥脾氣火爆,卻是受,真是絕對的大逆轉。
唉,貴圈太亂,光是想明白他們的稱呼,她就要犧牲掉很多腦細胞。
“啊。”她忽然茅塞頓開:“我知道姐......咳咳,學長怎么知道我的喜好了。”
趙奕辰的手頓在了她的額上,韓允諾的表情也變的奇怪起來。
韓馨蕊神秘的笑笑說:“哥,你疼你妹就明說么,干嘛老在嫂,啊不對,姐,咳咳,學長面前提起我么。”
下面一句‘學長會吃醋的’硬生生給她咽了回去,因為她發現兩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對勁。
“傻丫頭,你哥當然疼你。”趙奕辰回過神來,又重新揉了揉她的劉海,這才收回手,笑容里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心酸和苦澀。
“你們還準備在這里留多久?”陸墨羽冷冷的問。
看見趙奕辰對她的百般寵溺,他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不痛快。
“你以為誰想留在這里啊,又爛又破。”想起之前被他丟在地板上還被扒了衣服,醒來又各種嘲笑譏諷的,韓馨蕊難得尖酸刻薄一回,末了還不忘撇撇嘴沖他做了個鬼臉。
“打擾了。”趙奕辰禮貌的跟他頷首。
陸墨羽沒理會,徑直走進了臥室,門被很重的帶上。
一向傲嬌的韓允諾哪里受過如此冷遇,這種下逐客令,趕人,摔門的行為通常都是他干的好吧。
他氣的沖過去,想狠狠給他幾個過肩摔,卻被韓馨蕊和趙奕辰一邊一個生生架走了。
“算了,哥,好歹他也救了我。我們就當他是路邊的野狗在叫,汪汪,野狗叫。”韓馨蕊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開導他。
韓允諾總算收回了點理智,掙開他們的手,理了理襯衣小聲說:“門口的記者估計還沒走。”
“不會吧?”韓馨蕊驚呼出聲,接著又壓低聲音埋怨道,“哥你干嘛那么高調?不是說好要低調的么。”
“人家跟的是奕辰好嗎,他可是颶風集團的總裁,不然你以為這么晚了,他去哪兒給你找的衣服,護膚品?”韓允諾朝她翻眼睛。
“哇哦,颶風集團耶。”韓馨蕊一時沒控制的住,音量又陡然高了高,然后壓低聲音說,“不過也是奇怪,以爺爺的個性,這么有錢有貌的男生,怎么沒安排給我相親?”
“你喜歡?”韓允諾的眼神有些古怪。
“不不不,你老妹我最有義氣,絕不奪哥所好。”韓馨蕊趕緊撇清關系。
“你洗澡把沐浴液洗進腦里了?說了多少遍,你怎么就是聽不懂。”韓允諾眉毛一挑,惡狠狠的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再敢亂說,我就把你關小黑屋,讓你一年半載都見不得光。”
韓馨蕊恐懼的點頭收聲。
這時候,趙奕辰已經把她的東西收拾好,就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和他們一同離去。
陸墨羽不自覺的走到窗邊,外面有幾個黑影舉著類似相機一樣的物體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很清楚,這些記者不是沖著他來的。
剛才依稀聽到了他們之間斷斷續續的對話,那個趙奕辰好像是颶風集團的總裁,怪不得出手那么闊綽。
曾經,他也是個霸道總裁......
思緒越飄越遠,直到樓下的車燈亮了亮,他才回過神。
那個能笑到你心里去的美麗女生,此刻正激動萬分地說:“哇哦,阿斯頓馬丁,酷啊!”
“這算什么,他還有輛全球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龍。”韓允諾不屑的說,似乎對他妹妹夸張的表情很是不滿。
“真的嗎?學長你真是有錢啊,改天借我開開。”韓馨蕊一臉諂媚的說。
“好。”趙奕辰一臉寵溺的說。
陸墨羽離開了窗邊,重重的躺在床上,戴上耳機將音樂開到最大。
閉上眼睛,他仿佛又看到她在對他微笑。
她是那么美好,那么善良,他是瘋了才會把這么虛榮這么頑劣的女孩看成是她。
進了車里,韓允諾一臉嫌棄的白了她一眼:“演的太浮夸了,好歹你也是韓家大小姐,至于為臺車瘋狂成這樣么。”
“噓。”韓馨蕊把食指放在唇邊,鬼鬼的看看四周,很認真的說,“什么韓家大小姐?韓允諾,咱們現在是窮人,窮人懂么?看到豪車當然要驚叫啦。”
韓允諾氣的要吐血。
趙奕辰卻笑著說:“多虧小蕊演技好,如果那些記者知道今天碰上的是韓氏財團的孫少爺和孫小姐,恐怕十個颶風集團也壓不下明天的新聞。”
雖然他說的太過謙虛,但意思卻很明確。
因為只是颶風集團的總裁見朋友,并沒有什么桃色新聞或者引發話題的價值,颶風的公關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它壓下來,讓剛才狗仔拍的照片變成廢紙一張。
可如果媒體知道了和韓氏財團有關,恐怕只有驚動韓老爺子了。
當然,前提是那些狗仔查不出颶風和法國T.C集團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