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擒獲(3)
嘉揚卻端詳著從少年脖子上扯下來的小木牌若有其思。
僅僅用恐嚇就暫時制服沙漠狼的自信心膨脹到了天上,好像自己一雙被縛住的雙手真的在操控一切,他干脆放出大招,喊道:“我數三個數,不放了我,猴子就把你們全都變成石頭!一、二——”
沙漠狼群也是經歷生死的大漢,無奈的是被一少年裹挾,打著石猴的名義讓沙漠狼無計可施,只能干等著當刀俎魚肉嗎?還是狼頭領反映的快,少年“三”字還沒出口,他持刀打了少年一個耳光,冷冷道:“你這是嚇唬人。真正處于上風的人,不做威脅,直接放石猴出來。”
少年鼻子酸楚,臉歪了一半,咳著血,感覺嘴里牙齒都松動了。
“沒有猴子嗎?老大,是怎么回事?”
“如果猴子就在他身邊,或者說他可以隨意操控猴子,恐怕現在早就來救了。可是沒有。所以我猜測,他控制不了猴子。”
“咦?是怎么回事?這小鬼不是跟猴子一伙的嗎?”
嘉揚不緊不慢把木牌拿給大家看:“石猴性野,經常把試圖馴服它們的人變成石頭。所以有一種秘術可以控制石猴為人所用。如果我沒猜錯,真正控制猴子的,是這塊木牌吧。”說完朝著少年問,“是不是?”
被戳破了的少年耷拉下腦袋,半天不吭聲。
沙漠狼都叫:“把猴子叫出來看看,有本事把我們都變成石頭啊。”
少年悶著頭,半天沒有動靜。這更證實了嘉揚的猜想。
“木牌現在在我手里,猴子已經不聽令了。”
狼群發出歡呼聲:“老大真厲害,憑著塊木牌推斷出來。究竟是什么木牌有這么大魔力?他是怎么控制猴子的?上面有咒文嗎?我們也看看。”大家伙紛紛傳看。少年著急了,想跳起來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無奈四肢被捆動彈不得。狼少嘻嘻笑著,貓按住老鼠尾巴一樣百般調戲,一腳踩著少年,在他鼻子尖上轉尖刀,接過副手遞來的小木牌,就懸在少年眼前,可惜可望不可及。
“同樣按照《夏源傳記》的說法,西澤國西邊界往西駕馬行駛七日七夜,便能到達夏源之地的西盡頭,那里才是最西的地方。這種店物成石的猴子就生長在那里,但數量極其稀少,且少有人找得到。”嘉揚告訴大家。
狼少噗嗤一笑:“老哥你居然也看書?”
副手由衷敬佩:“老大跟我們當然不一樣了。”
嘉揚向石猴的少年主人道:“這塊木牌是你們之間的契約吧。雖然不識得上面寫了什么咒語,這塊木牌只要在我手里,你就操控不了石猴,對嗎?”
沙漠狼紛紛傳看木牌,狼群識字不多,更別提木牌上鬼畫符一般的咒語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懂得失傳已久的石猴咒語?從哪里學來的?”
少年低吼一聲:“還我!”
副手突發奇想,喜上眉梢:“老大,咱們拿著了木牌,是不是可以控制猴子?那可得叫猴子趕緊把兩只偷走的箱子還回來!不然沒辦法跟多拿交差啊。”
少年一急,蹬著腳想要起身,無奈四肢捆綁牢牢。這動作,恰好暴露了他的弱點,也證明了副手說的話是正確的。嘉揚、狼少等人心中大喜。
“怎么,想奪回來啊?那就老實招了吧。”狼少樂滋滋地搖著小木牌,專門亮給少年人看,口氣愈發扇風點火。
“還、給、我。”
少年惡狠狠盯著,求饒?絕對不肯。狼少想不明白,被捕的獵物不該著哭著跪下嗎?還有什么討價還價的余地?想到少年既然有辦法收付石猴、懂得咒語,不知道還有哪些其他本事,或許錦囊中還藏著妙計?不過捆得這么結實,料他動不了手腳,就成不了事。
于是,狼少整整裹在腦袋上的狼頭皮:“好眼神,你很厲害。趕緊坦白,這牌子果然是用來控制猴子的吧。上面這什么字啊,是什么文字?有什么魔力?你就是靠上頭的字來控制猴子嗎?怎么控制呀?拿出來念念?”
正在氣頭上的少年干脆把臉轉到一邊去:“為什么要告訴你?”
狼少打量著少年,覺得他的來歷肯定十分有趣:“為什么告訴我?哈,你的命在我手上,要是不如實招供,我要你的命,信不信?”
“你想問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從哪里學的咒文?又從哪里找到的石猴?趕緊叫猴子出來,瞧瞧我們交了這么多次手,猴子的面兒我們都沒見到。真想看看到底長了個什么模樣。猴子也是石頭做的么?還是跟普通的猴子一樣,就是多會幾門法術?”說著四下張望著尋找,這樣一張望,沙漠狼仍然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每個人都繃緊了全身的神經,把警覺度調到最高,握著刀睜大眼睛掃視身邊任何一塊可能是石猴變作的石頭。
少年也跟著迅速環視,眼神逐漸暗淡。難道石猴的主人都找不到了?
狼少一步跨到少年眼前,晃著尖刀逼著那他無處可逃,無法抑制的好奇心叫狼少耐著性子,重復一連串發問:“猴子能不能把我們十多個大活人都變進石頭里去?——那樣就可以救出你了。變到石頭里是什么滋味,會不會被悶死?多久會悶死?如果猴子給你設陷阱,把你變到石頭里,然后它溜了,你出不出得來?要怎么出來?出不來的話,百年之后是不是就成化石了?”
副手聽了,總覺得烏鴉嘴不吉利,向狼少嘆道:“小少別說啦,咱們已經被猴子整的很慘了。這兒可沒人想被關進石頭里。”
刀子尖距離少年的眼珠只差分毫,少年一雙黑色的眼球微微顫抖,下一秒鐘,起勁兒的狼少就看到少年眼中忽然涌出的淚花。
“你……你別殺我……也別剜我眼睛。”少年頃刻間大哭。
“呃……”這個轉折有點突然?
不屈服的獵物好像被打斷了脊梁骨一樣跪地求饒,剛才的狠勁兒和張狂一掃而光,狼少一時間沒能適應,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