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言似乎又見到了那日在Y團時的肖長遠,看著自己的時候,面色冷峻,仿似生死不過他他動動嘴皮子的事。
“為什么要讓楚風呢?肖長遠你自己動手不是更快嗎?”殊言預感,今天她未必能真的走出這里,為什么不是死在肖長遠手里呢?
“你想跟我動手?”肖長遠嘴角似乎浮上了笑意,卻讓人周圍眾人結結實實打了個冷顫。
“怎么,你不敢嗎?”她在盡力激他。
“我是不跟女人動手,但今天是個例外,誰讓你是,我睡過的人呢?”他沒有說愛,只是說睡過,這就是兩人的關系,睡過而已。
肖長遠出手同楚風不同,他動作迅速,且招招切中要害,殊言起先還堪堪避過,可片刻后,便有大滴大滴的汗水從她額頭滑落,“怎么,這就是二十三號的實力嗎?只過了幾招,也不過如此。”
殊言抬頭看向她,她心里此刻已經清楚,自己想要的,最后一絲東西也留不住了。
她沖著肖長遠笑,一如從前,肖長遠還是看出了一絲異樣,“你到底···”他話未說完,那邊已經抬腳踢過,原來是在給自己演苦肉計。
事到如今,她還在同自己耍手段。
他抬腳直中對方要害,殊言本可以避過,她卻身形未動,接下他踢向她胸間的一腳,她頓時身形后退,跌坐在地。
看著她此刻面色慘白的無力跌坐一旁,肖長遠只感覺額頭跳動的更加厲害,他忍住疼痛看著地上的人,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親手將對方撕碎,可眼下她不過是接了自己一下,他卻不想再傷她分毫,“李殊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為什么她明明可以避開,卻故意接下自己這一腳,是想讓自己放她走嗎?
殊言將身體倚在客廳沙發一角,她面色蒼白,無力理會肖長遠的質問,她并不想做什么,最初她只想要芙蓉,后來她想要肖長遠,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她寧愿自己永遠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看著跌坐在地,已經磕上眼睛的人,不知怎么的肖長遠心底忽的涌上無數懼意,比那日殊言在他面前離去還要害怕。
“殊言。”他蹲下身子。
“老板。”楚風仍舊擔心二十三號在耍什么花招,肖長遠卻已經看到她身后溢出的鮮紅,“殊言。”他驚慌喊道。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楚風看著雙手垂在一側的人,內心也閃過片刻慌張,無論如何,他都沒想過真的要她的性命。
肖長遠反應過來,抱起地上的人快步沖上一旁的車子,“殊言。”他喊著,一側的人卻紋絲未動,她累了,什么芙蓉,什么肖長遠,她都不想要了。
肖長遠開著車子沖向醫院,自己早就說過會將芙蓉給她,可為什么今日她來取芙蓉,卻要百般阻攔,他寧愿她是騙他也不想看著她出事。
他一路不管不顧沖向醫院,車上的人幽幽轉醒,“肖長遠,你既然不愛我,為什么要這樣緊張我,讓我以為你還愛我。”
“殊言,你說什么。”他極力將身體靠近,想聽到殊言在說什么,卻只聽到,她重復的,“為什么。”
“你不要說話,很快就到醫院,芙蓉給你,你想要的都給你,殊言,你好好的就好。”現在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醫院里,驚動了無數的人,包括接到消息匆忙趕來的肖山。
楚風看著一側的肖長遠,此刻的老板,神色脆弱的完全無了往日的氣勢,他是真的喜歡二十三號,而那個女人,今日她接下肖長遠的那一腳,又是報著什么樣的心情。
“抱歉,大人搶救過來了,但孩子沒能保住。”醫生看著門外守著的一群人說道,一個人進手術室,卻來了一群男人守著,她有些吃不準,“哪位是家屬,需要這里簽字。”
坐在一旁的肖長遠抬起頭,他算什么家屬,殊言懷孕了,他卻半點不知,他接過醫生遞來的病歷,9周,她懷孕已經九周了,這么久他竟然沒發現半點異常,枉自己還覺得一直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肖山看著坐在一旁的肖長遠,拿起一旁的凳子朝他砸去,“混蛋小子。”肖長遠也沒有避開,任由那凳子堅實的落在身上。
看著他那樣子,肖山也有些不忍心,轉身走了,他一走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人也快步離開。
只剩他和楚風了。
“她人呢?我想去看看她。”肖長遠神情空洞,而在一邊的楚風仿佛陷入了僵硬狀態,一動不動。
“她在五號病房,你們聲音輕點,病人剛手術完,麻藥勁還沒有過,應該還在沉睡中。”醫生叮囑著,便帶他們走過去。
醫生領著兩人一路從手術區走到住院處,推開房門,里面卻空無一人“哎?人呢,明明就在這個病房,小劉。”
他回頭喊護士的片刻,肖長遠和楚風已經反應過來,兩人默契的沖下樓去,她走了,醫生明明說麻藥未過,可已經沒了人影。
殊言換上醫生的服裝走了出去,她帶著口罩,攔了門口的出租車,快速離開。
僻靜的轉角處,殊言下車,看到了一直等在那里的葉小蝶。
“殊言,你,你去了醫院?”葉小蝶扭頭看到坐上車的人,吃驚問道。
殊言卻沒有回她,她從暗兜里拿出芙蓉仔細看著,就是這塊普通的石頭,讓她遇到了肖長遠,只是如今,一切都該結束了,再也沒有肖長遠,沒有其他人,甚至連最后一絲他留給自己的東西也沒有了。
“拿給阿瓦。”她說完,便沉沉睡了過去。
肖長遠找遍了醫院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她,這次他確信,她再也不會回來了,看著從早上沉默到現在的楚風,肖長遠無不嘲諷的開口,“我們,可真是男人。”
他和楚風,兩個人是如聯手對付她,她又是如何接下自己最后的那一下。
“老板···”楚風動了動嘴角,想要說些什么。
那邊已經再次傳來肖長遠帶著絕望和不甘心的嘶喊,“找,所有的車站,機場,每一班發出的列車,都給我找,還有醫院,S市大大小小的醫院,都安插人手。”
楚風終究是沒有再開口,現在恐怕只有找到人,才是對他對肖長遠最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