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癡情人啊,用上百萬人的性命來復活一個妖。我這么表揚你,滿意嗎?”奇真譏嘲道:“為什么連魂也不放過?”
“‘她’還需要重塑妖魂。”暝映依舊有問必答,很有耐心。
瞑映的態度可讓奇真心底發毛,似乎他能說這么多秘密,怎么想,怎么都覺得有他是在引導著自己,朝著他挖好的坑跳去。
“咳,風瀾那廝怎么樣了,死沒死?”奇真干咳一聲,不再跟隨暝映思路。裝作與風瀾不熟的樣子,隨口問了一句。
“你師侄現目前還算安好。”暝映直言說道,并暗自點明奇真身份。
“呵呵,你知道的真多。”這時,奇真也不淡定。把發汗的手心緊緊握住,背在身后,掩飾著自己緊張心情。
“知道的不多,有幸再見到你,是我這一年來最高興的一天。”暝映扒開散落在面前的散發,漏出清秀的面容,瞳孔之中,好似包羅萬象,在這漆黑的空間里,也能清晰可見眼中倒映出來的奇真身影。
“我可不記得認識你這種心狠手辣的朋友,何來再見到一說?”奇真沉聲說道。
“不曾見過我?但你的樣子,是怎么都無法從我記憶中抹去,邪尊殊羽!”暝映死死盯著奇真,咬牙切齒說道。
“呵呵,我得罪過你?就這么想我,愛我?”奇真聽到暝映叫自己兩百年前在下界時,所用之名后,似乎明白到他想要干什么了。
“別嬉皮笑臉,你是聰明人,知道為什么我會留你一命。”暝映看著奇真臉上笑意,嘴角輕撇,露出不屑之態。
奇真沉默片刻說道:”對不起,你們所圖之事已是天理不容,本人沒興趣參與。更沒興趣知道要復活的妖是誰。“
暝映黑著臉冷笑道:“呵,好一個義正言辭。你考慮一下,十二個時辰后,我再來問你答案。要是不同意的話,你兩個師侄,一個也別想活。”
說罷,單手輕點奇真胸膛兩下,陰沉著臉消失在水牢之中。
“喂,另一個是不是女的啊?死的,活得,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安心和你們合作?”奇真大聲喊道,可回應他的只有,響徹水牢的回聲。
...
“踏,踏,踏。”
奇真在水漫膝間的水牢中來回走動,心緒不寧的思考著剛剛暝映所說。
還真讓風瀾這小子蒙對了,‘他’還真的是邪修,可笑自己這個世人’冊封‘的邪尊,還常常自詡天縱之姿,世上無人能將其超越。
這才多久?就出現一個比自己更加精通邪術的‘人’了。邪術竟高深到能斷肢重生,也能熟練運用自己所記錄撰寫再書上得邪法,控尸養靈,培育出血靈樹的種子。
不過,那本書,奇真再下界還未踏過仙路時,就已然燒毀,有幸觀閱此書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無一例外,全死在七淵。
奇真左思右想,都始終想不起來,到底還有誰是看過自己的書,并大難不死,逃過七淵劫難的人。
“看來,只能假裝和他們合作,救出風瀾,青姝。再想辦法弄清楚這一切,斬殺暝映和黑霧人。”奇真只能無奈一嘆,絲毫不在乎身下水有多深,直愣愣坐下,沉心閉眼靜等暝映到來。
...
涂山邊城。
軍營中,歧睨裳聽到妖領的報告差點暴走。
“稟告歧將軍,畫上之人闖進妖譚,失蹤的暝將軍也出現,帶著殺氣跟上去,小妖不敢輕舉妄動,特地回來稟告。”
“余讓你好好護著他,你就是這樣辦事的?貪生怕死之輩。“歧睨裳坐在大堂正中央,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發抖的妖領說道。
”將軍息怒,小妖明知不是暝將軍對手,上去也是送死,所以..“妖領話還沒說完,就變成一道血霧飄蕩在空中。
“要你何用?”一道如畫眉般的天籟之音此刻帶著無窮寒意冷聲說道。
伸手從懷中拿著一幅從未離身的帝君模樣面具,帶在小臉上,彰顯孩子氣。
只留出一頭扎眼的披肩白發對著身邊一名侍女輕聲說道“備轎!余要去妖譚。”
...
妖帥府中,一只白兔正靜靜躲在不顯眼的角落里,紅色瞳孔中倒映出,瞑映靜靜站在血靈樹前,抬頭仰望著樹上已經快要成熟的血靈果發呆。
良久,暝映祭出被風瀾掃成兩截的老妖尸身,擺在地面,插針引線,慢慢縫合起來。
白兔看到這里時,不再躲在角落,不帶一絲聲響,輕車熟路的前往水牢所在。
...
“咚。“
一塊小石頭從上方鐵柵欄扔下,奇真雖然閉眼瞧不見發生了什么,但身體明顯感覺到水面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水花波瀾,沉聲說道:“暝將軍,你這可有點小孩子氣了,不同意和你合作,就拿石子打我?”
然而,回應奇真的又是一塊石子,直愣愣的砸在頭上。
“你幾歲啦?”奇真強忍心中不快,睜眼抬頭朝著頭頂上方罵道。
“....是有點小啊.....白兔?”
奇真驚愕的看著頭頂白兔,尷尬的撓頭,心里很是茫然。它怎么會出現再這里?
“咚。”
沉悶聲響起。
這次,并不是石子落到水里發出的聲響,而是白兔頭狠狠撞再鐵欄上發出來的聲響。
“誒,你干嘛呢?想報恩救我出去?還是尋短見,尋到這里來了?“奇真雙眼迷離的看著白兔,不解問道。
“咚。”
只見白兔渾身皮毛抽搐,又再一次狠狠撞在鐵欄上面。
一次又一次,沉悶的撞擊聲,跟隨奇真跳動的心臟合成一拍。
“撞吧,既然現在阻止不了你,我不看不聽行了吧?“奇真咬牙緊閉雙眼,手指塞住耳洞。
白兔晃晃悠悠的站在上方鐵欄處,雪白的腦袋已經被血染紅,嘴唇出冒出血跡。
“哎,在撞真的死了。”奇真無奈大聲喊道。一邊還在水中調息起跳。可沒有法力的奇真根本不能沖開鐵籠。
只能像沒腳的鴨子一樣,在水里使勁撲騰,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你說說你是經歷了什么?求死心這么決絕?“奇真抹了一下發酸的鼻頭,抬頭看著時不時抖動一下腿,已經斷氣的白兔輕聲喃喃自語道。
只見白兔漸漸冷卻的身體中,飄出一道完整的妖靈,朝著奇真頭部飛來,化為一道白光,融入腦海中。
只感天旋地轉,奇真被帶到白兔強行帶到妖魂的記憶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