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輕微撞擊聲又傳出來。
奇真掀開半人高的灌木叢,只見一只白色兔子頭破血流的躺在草叢中。
“什么事,這么想不開?”奇真單手提起兔子前腳,捏著肥嘟嘟的兔臉打趣道。
被抱在手上的兔子使勁掙扎起來。
”是只瞎眼兔子?這么大塊石頭都看不見?“風瀾走到奇真身后,抬腿輕踢著比腿還要高一點的石塊說道。
“沒瞎,你看它眼睛好好的呢。”奇真把兔子舉再風瀾眼前說道。
“喲,這么大只兔子,烤著吃!反正它也不想活了。“風瀾本想從奇真手上接過白兔,想仔細看看,可剛把臉湊近,看見兔子腫脹的眼睛與打濕的眼角后,一個兔子蹬腿就朝著臉上踢來。
”哈哈,你看看這兔子多有靈性,指不定多久能修成人形。“奇真低聲輕笑,盯著兔子模樣思考片刻后,把它輕放在原地。
“進妖譚,我們并不知道里面會有什么變故,我覺得還是把它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風瀾指著白兔說道,看來他很饞這肥碩的兔子肉。
兔子一聽風瀾的話,立起耳朵,雙腿矗立在地,前腿死死抓著奇真褲腳。
奇真并沒有理會風瀾,自顧自的蹲身對著揉著兔子腦門柔聲說道:“世間至痛之事,你尚且還未經歷一二。沒必要這般想不開。”
說罷,伸手放下白兔抓著自己褲角的前腿,起身輕聲對著風瀾說道:“走吧,看天上死氣這么重,應該快要出了這片樹林,馬上就回到妖譚了。”
白兔感覺頭上被撞之處一陣麻癢,紅色眼瞳中倒映出奇真二人離去的身影,急得連連轉圈。不知想到什么停下打圈的身體,蹦蹦跳跳的跟在奇真他們身后。
“我先說好,我可沒多的干糧給你。”風瀾看著前面奇真一搖二擺的則面說道。
奇真沒皮沒臉的攬著風瀾肩膀說道:“瞧你那小氣樣,如果黑霧人和證明風的事情處理完以后,有機會再見到你的話,請你吃全兔宴如何?”
“以后?有機會?”風瀾疑惑的看向奇真。
不過奇真并沒有回答,身形一竄,出現在樹林外一處高地上。
“變成這樣了啊。”奇真來到山崖上,俯視著眼前下方事物,一陣唏噓。
...
河面四周青山的樹木花草已經枯萎凋零,不見往日的勃勃生機綠意盎然。
只留下迎面而來,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滿是骨枯的黑紅河水。與分成兩個陣營,井水不犯河水,飄蕩在河面上無數的怨魂。
死氣,怨氣凝結出的灰霧中,河中心若隱若現的出現一座府邸。
“這妖界只有藍天,沒有太陽。不然,這些怨靈早早都可以消散。”風瀾發愁的看著河面上,布滿整個河面怨氣沖天的,怨靈說道。
“如果多出一界能專門管理這些無處可歸,只能到處游蕩,慢慢消散的就好了。”緊接著,風瀾又開口說了一句。
奇真聞言指著被樹林遮掩住,比現在身站地勢要高上一截的山頭說道:“別異想天開,去那邊觀察一下,看看能不能看清楚下面是什么情況。”
“什么異想天開?我這叫有想法好嗎?”風瀾挺不樂意的對著奇真說完,便輕身朝著山的另一側走去。
奇真見風瀾走后,隨手從樹上摘下一支枯木。凝神聚氣的朝著沙土上畫著陣法。
是招魂聚邪的法陣,他企圖把無盡怨魂都收入陣法中。
一陣繁瑣的刻畫后,奇真習慣性的朝著腰間摸去,卻沒有能拿出早已遺失的物品。
“奇真兄,你快過來!”山側另一頭傳來風瀾驚呼聲。
“你那邊發生了什么事?”奇真聽聞后,心思縝密的踢散,剛剛勞心費神所刻畫好的陣法,仔細檢查確定沒有留一絲痕跡后,才慌忙跑向風瀾所在山側。
“樹上掛著好多死人。應該就是人域失蹤的人,沒想到被吊在這里。”風瀾扭頭看著滿頭大汗出現在視線中的奇真,手指著妖譚中心的府邸大聲說道。
奇真心里暗松一口氣,心道還以為風瀾出現什么意外了。隨后順著風瀾指向地方望去,只見無數尸體被吊在府邸中心空地中一顆張牙舞爪的大樹上時,奇真額頭兩側青筋瞬間暴跳,臉色十分難看!
血靈樹!
樹上掛著的尸體基本都殘缺不全,鮮血滴落在泥土上后,并沒在泥土表面留下一絲一毫血跡,而是快速被泥土之下的樹根給吸收。
青色的樹桿,與樹上結成的唯一果實形成鮮明對比,一枚紅黑色的果實此時在灰霧中顯得十分刺眼。
血靈樹是以人之血澆灌成長,再以血肉掩埋泥土下長出枝丫。
吸收人的靈氣開出果花,攝取人死后被掩埋在泥土下無人焚拜而產生的怨氣,結出紅黑相間的果實。
其果實之效能讓已經腐朽,衰敗的肉體重獲新生。
奇真捂著胸膛,周身發涼看著血靈樹。臉上不再掛有灑脫隨性的表情,雙眼中透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那本書我早已燒毀,而且三界中。除了自己,現在不會有人可以煉出其種子!
風瀾心中雀躍,并沒有注意到奇真表情,生怕別人發現不了,大聲喝道:“找對地方了。馬上就能為下界除害,為子靈師弟報仇。”
奇真瞬間站起身來,腦子很是混亂,沒有心思斥責風瀾不注意隱藏自身,很不理智的對著風瀾沉聲說道:“走,下去硬闖。”
“有把握嗎?”風瀾摸著鼻尖,見奇真此時有點沖動,頓時冷靜一點心里挺沒底的問道。
“有!”
“好,那就殺進去。”風瀾神色一正,被奇真散發出的嚴肅氣氛給感染,大聲回應道。
...
乘著拂塵飛下山崖,雙腳剛著地,奇真二人就見河面上怨靈紛紛散退,消失再灰霧之中。
風瀾眼神詫異的扭頭看著奇真。
“奇真兄,好本事啊。雙指輕彈,萬魂皆退。”
“別看我,我沒做什么。”奇真陰沉著臉對風瀾說道。
“呵呵,這本事,比起創立此道的殊羽也不逞多讓啊。”風瀾‘恭維’道。
“你很了解他嗎?”奇真心中突然邪火大冒,抓住風瀾衣領質問。
風瀾輕聲回道:“不曾了解。”
奇真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你沒資格評論。”
風瀾直視奇真雙眼,絲毫沒退避的說道:“世人都人盡皆知,七淵之事是因殊羽造成的。奇真兄這般呵護他,有點耐人尋味啊。”
“有機會,我會和你說。不過不是現在而已。”奇真語氣瞬轉,松開緊緊抓住風瀾衣領的手,輕聲打起響指。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