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云眉宇間噙著幾分的冷意,他看向跪在院中眾多期待的百姓,眸色不定,不知心中在盤算著什么。
目光緩緩向上,就瞧見那玉樹蘭芝,帶著一股子韌勁兒的白皙面容,不得不承認,她牽絆了他的視線。
“李大裝死欺詐杜郎中,本官親眼所見,安律法,杖刑三十!其余罪狀,待本官查證,再行處置!空,行刑!”
“是,大人!”空領命,走到院中的一角,利落的抓起擔柴的扁擔。
行至李大的身側,任由著梁沖壓住,狠厲的砸了下去。那擊打在肉體,發出劇烈的砰砰聲,讓人牙齒打寒。
李大痛不欲生,額角上的青筋凸起,三杖下去,以是冷汗連連。發不出聲音的慘叫,扭曲惡毒的面容,駭人至極。
他那媳婦,早就哭的死去活來,等到三十杖打完,他以是出氣多進氣少。腰部以下,血跡染紅了衣衫,可見空下手之重,卻又及有分寸的留了他一命。
即便如此慘狀,也無人同情,只有叫好的。只能說,莫要作惡,落難之時無人濟!
“李月娥死于自然死亡!其弟李大,脅迫魏海,嫁禍他人,其心險惡,待所有案件查清楚,并罰,暫時收押京兆尹!”
“魏海,雖說是受制于人,但偽證已做,有失德行。念在最后坦誠,卓廢除魏海一切科舉成績為白丁,可重新參加鄉試,考取秀才!”
“李月娥屬于因病死亡,結案,尸體有魏海正常喪葬。”
“被告李非然,無罪!”
蘇流云疏離冷漠的端坐于圈椅之上,有條不紊的梳理案件結案的罪行,有空執筆記錄。
“是!”梁沖徹底的服氣,指揮兩名官差,托架起李大,退了出去。
魏海,閉目垂淚,感恩的沖著蘇流云施了一個學子的大禮,退在一邊。
“至于李大勾結官府中人,本官也定會給百姓一個交代,絕不徇私手軟!”
雖說蘇流云對于本案未置一詞,卻毫不費力的破了案子。李非然心生疑惑,不過瞧著他從始至終都了然的表情,不由的暗道,此人怕是早就洞悉案件始末!
她低眉斂目的攥緊手掌,心中生出淡淡的怒氣!
夕陽斜下,落日的余暉揮灑著金色的余韻,讓這個不大的小院,走出了陰霾!
百姓們無不夸贊蘇流云的審案手段,也為他們的新皇能夠認命如此正廉的欽差,而敬重!
蘇流云風輕云淡的睨看了一眼李非然,勾了勾唇,不緊不慢的站起身。迎著金色的日光,如鍍上了一層金箔,虛幻的如仙人,令人心生敬畏。
矜貴的邁著從容的步子,靠近李非然,輕聲的說道。
“當真是精彩,讓本官刮目相看,想必,我們很快會再相見!”
無視李非然陰郁的眼神,收起盈盈笑意,冷然的走過人群,離開了院子。
空侍衛也隨著提起一直魂不守舍的楊司法,跟在其后。
李非然心下明了,他們這是要去京兆尹!剩下的就不是她能參與的,希望結果不要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