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少女嘲諷道。十六七歲的模樣,十字髫兩側各掛一只小巧的銀鈴鐺,額前墜一支祥云華勝,一身天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碧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柳眼橫眉,此刻正怒氣滿面。
旁邊又一女子肌膚勝雪,氣若幽蘭,一雙朱唇欲語還休。身著一身白色紗衣,雙肩披著一條淺藍紗帶,身形窈窕,三千長發披于背心,用一根絲帶輕輕挽住。黃沙掠過漫步而來,猶如九天玄女,輕輕柔柔的目光掃過來只讓人禁不住想低聲言語。
水如夢氣不打一處來。
“阿姐,你看她!昨天她念力都耗盡了還不認輸,差點打傷我。還好有你幫我。但我以為最起碼能好幾天不用看到她了,沒想到今天就又活蹦亂跳的,氣死我了!”
女子驚訝的看了行空一眼,眉頭輕輕皺了皺,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昨天明明已經……不過無所謂,反正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
丑八怪?
仇恨這么大,不會藍色衣飾的那個就是原主的頭號仇人水如夢吧?那個穿著白色紗衣的是水如玉?
對了,她剛過來時的那一幕…
讓原主死亡的罪魁禍首?
又是這樣!一介散修居然敢無視水家的人!
水如夢聚起水箭,毫不留情的向行空射了過去。
“啪!”
一面盾牌豎在行空面前,阻擋了箭的來勢。
行云從聽到這個蠻橫的聲音就暗道不好,水如夢跟行空針尖對麥芒的,就沒看彼此順眼過!只要遇到不超過三句話就會打起來。
水如夢嘲諷的掀起嘴角,“哼!就知道你會躲在后面!念力!幻!”
行空眼前一花。
她低下頭,被水里自己的倒影嚇了一跳!這個好像鬼一樣的是她嗎?
等等?水里?
剛意識到這點,腳下一空,行空頓時跌入水中,身子逐漸往下沉去。
慌亂下她嗆了好幾口水,好不容易穩住身體準備往上浮,卻發現不知何時,出現一大片水草纏著腳踝,拖著她不能行動。
行空屏住呼吸,往水草探去。
該死解不開!
她有點憋不住了,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可就真的淹死在這兒了。
嗯……行云說的是念力,念力是?是意念?意念是什么鬼!總不會是想象吧?想想快想想。
唉~要是有像觀音的那種玉凈瓶就好了。
西游記里不都這樣,嗖!
海水沒了…
她苦中作樂的想著。
就在此時,行空的識海里,原本沉著的一團白色霧氣悄然旋轉起來,什么東西飛入手中,頓時一沉。
行空驚疑不定的望著突然出現的這個瓶子。通身如玉,中間斜插一支柳枝。誒?好眼熟,這不會真是…
哎,管它呢!先試試再說。
行空沉下心,將瓶口對準海水。
收!
海水傾灌而去。
“啵!”空氣中傳來東西碎掉的聲音。
重現眼簾的是水如夢懷抱雙臂,高高仰起頭。行云正在跟她爭執,玉色小劍執在手中。
見她突然出現,渾身濕漉漉的,曲線畢露,黑發緊貼其身,發梢不停的往下滴水,臉上粉也掉的一塊一塊的。
行云忙從儲物袋里拿出一件黑色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
“好些了沒?”
遠處水如夢有些吃驚,“你怎么破了我的幻境的?還用什么吸掉了我的念力!真是個白癡……”
“如夢!”水如玉輕輕喝止。
“哼!算你走運!”
眼看二人就要轉身離開。
“喂,水如夢是吧?”
水如夢回頭。
行空莫名一笑。
“是個難忘的日子,希望你能記住今天。”
什么意思?
水如夢皺眉。
難道這賤人還想...她剛要罵人。
一抬眼,對上行空平靜的眼睛。
不知怎地,心里打了個突。
直到她們離去。
初來乍到不好輕舉妄動……
不過沒關系,大家來日方長啊~
“你沒事吧?我們快點往前,到鎮上找個客棧。”行云的面上鎮定,眼里泄漏出一絲焦急。
行空沖他笑了笑,搖了搖頭:“沒事的,你帶手帕了嗎?”
“有。”行云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條白色絲帕遞給行空:“這還是上次我去歷練前你給我準備的。”
行空擦了擦臉上的粉,好一會才感嘆道:“終于干凈了,怪不得老覺得臉上呼吸不暢!”復又攏了攏濕透的長發,用絲巾在背后打了一個簡單的結。
“需要我回頭找水家…”
行空打斷他,“你放心吧,我會解決的。”
“就你?”行云哼了哼。“不過你是怎么把水如夢的意念吸收了?新的參物?你吸收她念力干嘛?我們又不能把別人的念力化為己用。”
“你是說這個?”行空舉了舉手中瓶子:“這是觀音大士的玉凈瓶。”行空自己也不禁笑了,“不過你說這叫參物?”
“觀音大士的玉凈瓶?觀音大士是誰?玉凈瓶又是什么東西?你不知道這叫參物?那你哪來的這個東西?參物就是……如果參書上有盾,你念力化出了盾那就是參物啊!當然也就是念力凝聚之物。”
“參書?我不知道什么是參書,什么是參物,就隨便想想嘍。如果照你這樣說,那豈不是隨便想什么就是什么了。也太不靠譜了吧!不知道觀音大士,那你知道《西游記》嗎?”
“不知道,《西游記》是什么?”
“《西游記》就是……哎算了,說來話長啊~話說你們都不知道的東西居然也行嗎?”
“廢話,世界上那么多東西,又有誰能說都知道呢。參書多被大家族把持,很多東西,不是大家族的人使出來,你甚至都沒聽說過。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所以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參書的重要性啊!我認為念力所化什么就是什么,你看到一支箭,那就是真的箭,想要破箭,擋之以盾,除之以矛。當然,前提是你念力足夠強大!心神足夠堅定。畢竟信則真不信則無嘛!要是你自己都不相信你使出來的是箭,它又豈能傷人呢?至于你自己不知道對手使出的是什么東西,只能說你見的世面太少,參書看的太少,知識儲備太少,而對方層次太高嘍。”行云不慎在乎的模樣。
“……”行空的額頭不禁出現幾根黑線。
“那我要是想面前是懸崖呢?”話剛落音,識海中霧氣飛速旋轉,剎時抽空。行空腦海一片抽痛,她不由抱起了頭。
而此刻,不遠處地面應聲下降,裂出一條十米寬縫隙,深不見底。前面剎時沒了路。走在前面的一個彪形大漢差點踩空掉了下去,身邊其他過路的頓時一片罵聲。
“誰這么缺德!正走呢就用念力幻化懸崖!這要是掉下去虧死了。這不是無差別攻擊嗎!”
“這才剛出星崖,不少人還在往下落呢。這要是慣性不知道掉了下去不是倒霉死了。”
“不過這人念力很強大啊,快比的上去年星界新人榜第九的木念風了。”
“嘿,還真是。不過,那又如何~能阻擋我們土家的嗎?看老子我怎么過去!”這位說話的行空還真認識。就是出星崖的時候那個后面催促的大漢。
“橋去!”
大漢大喝,頓時,一座土色拱橋出現在懸崖上。大漢得意的望了望周圍的人。大步走上了橋。周圍的人不甘落后,一個個施展起念力。
有化出大鳥帶著飛過去的,有念力成船飛過去的,有化藤伸展到對面再走過去的。也有直接踏步在懸崖上懸空走過去的。這種一看就是念力深厚又不顯露的,最起碼有著莫大自信。當然,還有一大部分在那個土家大漢走之后順著他留下的橋走了過去。
行空:……
她看了看旁邊的行云。討好的朝他笑了笑。
行云望著她努力顯得無辜的眼神敲了敲她腦袋,收回了自己驚掉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