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你在哪里？”電話那邊傳來了梁美玉的質問聲。

　　“我在班上自習呀。”方楠隨口扯了一句。

　　“你在班上？”梁美玉的語氣緊張了幾分，“我現在就在你學校，找了一圈沒看到你，你到底去哪兒了？”

　　“媽，你去我學校做什么？”方楠有些驚訝。

　　“你不是說最近又胃疼了，媽特地煲了湯來給你補補胃。這么晚了，你不在班上也不在宿舍，你是不是出去學壞了？”說著，梁美玉的聲音忍不住哽咽了起來，“楠楠，媽就你一個女兒，你是媽全部的希望，可不要辜負了媽對你的栽培……”

　　“媽，我沒學壞。”方楠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那你大晚上的不在學校自習，跑哪里去了？”

　　“這幾天學習有點累，我跟……我跟綿綿在外面逛街呢，你別擔心了。”方楠為了讓梁美玉相信自己，只得搬出姜綿綿來。

　　梁美玉很喜歡姜綿綿，說和她在一起，梁美玉便不會胡思亂想了。

　　姜綿綿淡漠的看著方楠。

　　“綿綿在你身邊嗎？”梁美玉的心總算松了一些，“我已經有一年沒看到她，你把電話給她，我和她聊幾句。”

　　“媽，那個，她……”

　　“你干什么支支吾吾的，該不是你騙我吧？”梁美玉突然又擔心了起來，“楠楠，我們家現在這種情況，你千萬別在外面鬼混……”

　　“梁阿姨，是我，綿綿。”就在梁美玉還在喋喋不休說個不停的時候，姜綿綿奪走了方楠的電話。

　　她的電話音量很大，所以她和方楠講的每一句，姜綿綿在一邊聽的特別清楚。

　　聽到姜綿綿的聲音，梁美玉語氣一下子溫柔了不少，“綿綿啊，你和楠楠好好逛，好好放松下，但是不要逛太晚了哦，大晚上的，你們兩個女生在外面呆太晚，很不安全。”

　　“好的，梁阿姨，我們會早點回去。”

　　“對了，綿綿，你這一年怎么都不過來玩，改天有空你來阿姨家里，阿姨做你最愛吃的南瓜餅，每次你來都要吃上兩大盤。”那寵溺的口吻，仿佛姜綿綿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姜綿綿握著電話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昔日的記憶在她腦海里涌起，當初她剛被趕出姜家，是方家收留了她，梁美玉對她更是照顧有加，常常自己舍不得吃的，留給了她。

　　得不到她的回應，梁美玉又自顧自的念叨著，“你和楠楠雖然不是親姐妹，卻比親姐妹還親，她有時候比較任性，你一定要多包容包容……”

　　“我知道了，梁阿姨。”說完，姜綿綿直接將電話還給了方楠。

　　方楠簡單交代了幾句，直接掛了電話，眼淚無聲的在她臉頰上滑落。

　　姜綿綿看了她好一會兒，“你決定做那些事前，有想過你媽媽嗎？”

　　“我就是想她可以過上好日子，徹徹底底擺脫我爸爸，才費盡心思的想傍上個有錢人。”說到后面，方楠放聲哭了出來，“我沒你那么好命，能碰上有錢待你又真心的男人。我不過是想自己生活的更好點，有錯嗎？不，沒錯，我沒錯……”

　　方楠趴在桌子上，埋頭痛哭。

　　姜綿綿默默的站著。

　　住在方家的那段日子，她親眼目睹了梁美玉每天一大早起來出去撿垃圾賣，辛辛苦苦賣回來的錢被方齊搶走了，還得承受著他的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