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純粹
傍晚，終于送走了不思蜀的李媛，袁明長舒一口氣，至于她那句以后會常來玩，則被自動無視，可他不曾想到的是以后的日子里，李媛會不時出現在自己家中。
開學的前一天晚上，袁杰媽媽終于來找袁明了，將袁杰大況說了一下。
袁明知道她需要時間來過渡，淡淡道：“嬸嬸，時間久了，杰子就好了！”
“我也知道，可我從來沒見她這樣，你說我是她親媽，我能害她嗎？”說著眼淚就要往下流。
“嬸嬸，您不必自責，其實這跟您沒多大關系，主要是杰子自己受打擊了。”
醉心于長空的雄鷹，奈何連鳥窩都出不去，還不允許傷心難過嗎？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難受。”
楊玉拍打著袁杰媽的后背，斥道：“你從小就鬼點子多，在這說什么風涼話，還不趕緊給你嬸嬸想個法子。”
或許子女在父母眼中，子女都是聰明的吧！
袁明也無奈：“要不我去看看杰子吧，自從回來我還沒見過她呢。”
黑夜里，燈光下，袁杰安靜的坐在那里，眼睛盯著窗外的漆黑。
袁玲遞給她一塊蘋果，她接過來，對著袁玲笑笑。
窗框里，袁玲說了句什么，袁杰就咬了一口蘋果，也不咀嚼，又是文靜一笑。
袁明站在窗外許久，也許自己不帶她去杭州，或許她就不會這樣，燈還亮著，袁明沒了進去的心思，轉身離開，沿著村口的水泥路，跑動起來！
……
翌日，袁明強忍著昨夜超負荷運動帶來的酸痛，早早洗漱完畢，見到袁杰時，她也只是文靜的點點頭……
自尊心嚴重受挫，常常懷疑自己是否真正來過！
袁明將她安全送達教室后，又獨自一人跑出校園，拿出手機，剛要撥給張婷婷，卻又回想起來她早已辭職!
“喂，張凱，是我，姑父今天在公司嗎？”
“那你就派個人來接我，你廢什么話，杰子這個樣，你看的下去啊！”
……
袁明到達張氏集團總部時已是晌午，車還沒停穩，張凱就想一把把他拽出來，袁明紋絲不動，“你還當我是小時候呢？”
張凱嘗試幾下，不甘道：“你是長大了，辦事也越來越混蛋了。”
“能說就說，不能說就別罵人……”
“你還沒說怎么幫杰子呢？”
“進去吧，我想姑父快等急了”
……
張四方指著桌子上特備的午餐，對袁明說道：“來，邊吃邊說。”
張凱小聲嘀咕道：“到底他是你兒子，還是我是你兒子？從小到大，也沒見你給我張羅過午餐。”
離得近的袁明就當沒聽見，尋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坐下，“姑父，我來有兩件事。”
“不急，來，喝一杯！”
袁明一飲而盡，將酒杯扣在桌上。
張四方見狀，無奈道：“我沒女兒，杰子就像我女兒一樣，她的事其實不難解決，實在不行就入股娛樂公司，或者集團出資組建一家。
不過第二件事，你要跟我好好說道說道，咱們好久沒聊了，雖然集團現在勢頭很猛，可我心里總沒底。”
張氏集團做大后，張四方就越加謹小慎微。
“您抬舉我了，論做生意，十個我也趕不上一個您。”
袁明說的是實話，可惜人們總是相信愿意相信的，果不其然！
“你說這話誰信？反正我是不信，你對經濟走勢和政策風險的規避，我想就算那些老油條也望塵莫及。”
袁明也不謙虛了，送上門的裝那啥機會，不能浪費了。
“還有不到三個月就一四年了，房價應該還會猛烈增長，這期間要在合理杠桿內積極拿地，可以先大量囤房，只要在寒冬來臨之前出手就沒多大問題。我想這應該是最后的狂歡了，之后會有一段較長冰封期。”
張四方深思熟慮狀，沒有要打斷袁明的意思，袁明只好繼續說下去。
“另外，趁著黃光頭進了橘子，公司內部不穩的機會，此時要積極布置線上線下零售，擠占市場份額，蘇京集團業務和我們重疊，在黃光頭沒出來之前，它就是我們頭號敵人。無論是從底蘊，還是規模，我想這都是一場血戰！”
張凱問道：“你說的這兩樣都很擠占資金，應該以那樣為重？”
“若想撈一筆就不干了，建議囤房；如果不是，建議兩者兼顧，日子緊一些，回報自然也豐厚些！”
“用地產給零售輸血？也對，集團的零售業一直被地產擠壓，也是時候輪到它了。那這個具體的冰封期是在？”
“龍元一八年下半年，建議不要拖那么晚，在剛邁入新年時就處理完畢為佳。”袁明說完，又想起件事，道：“都城燕郊的房子就不要碰了，會塌方。”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張四方冷不丁冒出一句話，眼睛貌似要看穿袁明的內心。
袁明不反對也不辯駁，隨手剝了一只大蝦，味道美極了！
嗦一口滿是油漬的手指，袁明接著道：“杰子的事，直接出錢不靠譜。以她的性格，面子上過不去。”
張四方臉上少有的不見了精明，“那應該怎么辦？”
“必須讓杰子重返華夏好聲音的舞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來。”
張凱：“這不可能，據我所知，欄目組的八強比賽已經開始了，說不準在我們談話時，四強已經出來了。”
袁明對此不屑一顧，“排練而已，當不得真的！”
張四方：“你知道這句話值多少錢嗎？”
“錢算什么，就是一張紙而已。把我的股份兌換十億現金出來，另外，我還需要集團零售部門行個方便。”
張四方提醒道：“你本來股份就沒多少了，這樣一來你的股份就不足百分之五了，你確定？”
張氏集團雖然規模不小，但是資產減去負債，在按照袁明所持股份比例分配，十億也不是個小數目了，就算對集團來說，突然拿出這些錢，也勢必會造成公司資金鏈緊張
“還用問嗎？我做事向來如此。”
張四方嘆口氣，“既然如此，我出一半吧，怎么也不能讓你的股份少于百分之五。那也顯得我太不仗義了。”
純粹商人的仗義是分人的，張四方在這一點又顯得不那么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