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染仔細品味了下，覺得應該是她的錯覺。慕斯年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會委屈巴巴地說話的人。

　　他整個人彎腰貼下來，剛吹好的柔軟的頭發蹭在宋輕染的脖子上，還挺癢的。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說：“你先起來，我在煮面。”

　　“不要，”慕斯年說，“還是先把我的事說清楚，免得你心里不痛快。”

　　慕斯年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表面上裝的無所謂，其實心里面五味陳雜，甚至還記仇。這是女人慣用的伎倆。

　　而且，經過上次葉婉研的事，他知道，宋輕染在意這個。

　　果然，宋輕染頓了頓，不再堅持了。她關掉火，轉過來，很認真地說：“那也要起來，你頭發蹭的我癢。”

　　明明就是自己想聽，還拉不下臉來太快妥協，這一本正經地維持自己最后倔強的樣子，有點可愛。

　　慕斯年沒忍住，唇角彎起，低低地笑出聲音來。

　　宋輕染臉繃地更緊了，整個人都很嚴肅：“你又在笑什么？”

　　上次打電話的時候，慕斯年就是莫名其妙地笑起來，問他原因，他居然是在笑她傻，還說她幼稚。

　　誰知道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原因。

　　然而這次，他好像不想給個理由，只摸摸鼻子，依言退開了些，說：“沒什么，可能看到你了，我的嘴巴比較開心吧。”

　　這下宋輕染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慕斯年好像特別喜歡把身體上的各部位當做獨立的個體，然后，來撩她。

　　對，來撩她，這幾個字才是重點。

　　“昨天晚上的事是個意外。我去只是談事情，當時確實有女人在，不過她們只碰到我的衣服，時間持續了……大概五秒。”

　　慕斯年突然換了話題，“現在，我已經洗干凈了，臟衣服也丟了，染染，你別多想。”

　　他也沒說自己被人算計的事，是他技不如人，本來就已經夠丟人了。況且，對宋輕染來說過程一點都不重要。

　　宋輕染沒想到慕斯年的心思這樣細膩，她不太自在地眨了眨眼，低聲應：“嗯，知道了。”

　　其實宋輕染本來也不太相信會有什么，讓她在意的是慕斯年身上那香水味。他都說這么坦誠了，她自然也不會懷疑。

　　見她神情依舊緊繃，慕斯年笑了笑，開玩笑：“就這么相信我？”

　　好像昨天也有人問過同樣的問題，宋輕染看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不然呢，你要是不希望被信任，我也可以不信的。”

　　慕斯年一愣，“這么隨便嗎，別呀，我開玩笑的。”

　　宋輕染哼了哼，剛想說話，她的肚子突然毫無預兆地叫了一聲兒，哦，也不是毫無預兆，大約十幾分鐘前就已經叫過一次了。

　　廚房也算大，但兩人挨的近，這聲音很清晰的就傳到了慕斯年的耳朵里。

　　宋輕染……超級尷尬。

　　慕斯年卻皺了皺眉，問：“早上沒吃東西？”

　　他以為她到廚房來，是要給他煮面的呢。

　　現在才剛十點半，就算早上沒吃也不至于餓到肚子叫，宋輕染為了給自己解釋，也沒多想，直接脫口而出：

　　“沒有，昨天晚上就已經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