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崢有一萬個理由讓白懿柔留下來,不要走,不要丟下他。但這一萬個理由都與白懿柔密切相關,涉及轉世、涉及到穿越,涉及到試煉,涉及到至高宇宙的存在,所以墨崢不能說。
此時此刻,墨崢腦中突然回想起至高原神說過的話:
『像圣宇宙這樣的爛攤子,諸天萬界多的很,通常都是直接404的。但我最近閑得無聊,索性把圣宇宙做成了試煉項目,供諸神娛樂的同時,也順帶給孵夢者增添新人。所以像圣宇宙這樣的試煉項目其實還有很多。』
『你不是唯一進入終極試煉的人,而且你在諸多試終極煉者當中,也絕非佼佼者。但只要你通過終極試煉,就能成為孵夢者。你的小伴侶如果表現的好,也能和你一樣成為孵夢者。畢竟我是的公平而仁慈的至高原神。』
『你要切記,至高宇宙的秘密不可泄露半點,你和你的小伴侶將同圣宇宙一并404。你的小伴侶可以知道這些秘密。但她如果泄密,后果也是一樣,所以說與不說,由你決定。為了防止你泄密,我已經提前給你設好了警鐘,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你會喜歡的,畢竟我是個公平而仁慈的至高原神。』
難道白懿柔就是這個警鐘?
墨崢心頭一震,如墜冰窟。
是了,是了。祂知道我不怕死,所以把白媽媽轉世成了白懿柔,將她和圣宇宙綁定在一起,如此一來我就絕不會泄密了。可是白懿柔不知道這些啊,她對我的感情是受靈魂的影響。
等等,靈魂?
墨崢靈光一閃,似是找到了關鍵。他努力保持冷靜,大腦飛速運轉,試圖進一步探索,尋得解決之法,但白懿柔此時已瀕臨崩潰。
白懿柔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崩潰,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想不出……就……別勉強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白懿柔說著就要掙脫墨崢的手。墨崢慌了,一把將白懿柔抱在懷里。“不行!”
白懿柔心頭一暖,忽覺世界又充滿了希望。“為什么?”
“我經歷那么多痛苦,得多幸運才能再遇到你,怎么可能放你走?”
墨崢字字深情,白懿柔心臟狂跳、淚流不止。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這算告白嗎?”
呃……???
墨崢瞬間石化,再回過神來,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但他又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顧左右而言他:“在這說不方便,我們先去你寢宮好嗎?”
白懿柔俏臉一紅,低下頭嗯了一聲,然后拉著墨崢的手往外走。
兩人一路緘默,各懷心思。
白懿柔滿心歡喜,拽著墨崢一路急行,滿腦子都是到了寢宮之后,讓墨崢把那些好聽的話全都說個透。
墨崢呢,全程抓緊時間,思考對策。
嘶……剛剛想到哪來著?
墨崢把思緒重頭理了一遍。
哦對了,靈魂,是靈魂……靈魂……靈魂……靈魂……麻蛋!靈魂之后是個啥啊?完全想不起來了!啊!要是有個小本子就好了,像蒂蕾莎那樣的……好煩啊,早知道這輩子就不做人了,做道哲學題也比這輕松啊……
墨崢開始胡思亂想、全場夢游。
…………
白懿柔的閨房里,墨崢站在窗前鳥瞰整座宮苑。
白懿柔的寢宮位于以太城的正中心,是一座純白色的圓柱形塔樓,和巫曌的寢宮只隔一道苑墻。宮門、宮墻、角樓,處處設崗放哨。常衛、巡衛、暗衛,個個裝備精良。
自進到這個房間之后,墨崢就一直站在窗前假裝看風景,其實是在努力思考對策。
白懿柔見墨崢不說話,卻也沒再逼他。其實白懿柔自己也很擔心,畢竟墨崢已經有愛莉雅在先了,所以她也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逼得太緊,真把墨崢給逼跑了。
墨崢偷偷瞄了眼床的方向,那是一張直徑五米的圓形大床,對蛇人而言也是標準的雙人床了。床上放滿了從柜子里取出的衣服,床邊放了三個大行李箱。白懿柔挑出一件衣服,仔細疊好,裝入行李箱中,然后接著挑下一件。
白懿柔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和愛莉雅聽說要度蜜月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只不過愛莉雅有虛空神光戒,不需要像這樣挑衣服。只不過愛莉雅的笑容讓墨崢感同身受,而白白懿柔的笑容卻令墨崢的眼皮一通狂跳。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么,就真的要做點什么了。
墨崢清了清嗓子,道:“雖說深宮內苑理應守衛森嚴,但森嚴成這樣,你姐姐也太小心眼了吧?”
白懿柔放下手中衣服,歪頭想了想,道:“為了查出誰出賣了我的行蹤,姐姐已經在把我遇害身亡的消息悄悄散布出去了,但表面上她還要裝作在極力隱瞞我死了的事實,所以這些衛兵故意擺出來為了裝裝樣子的。”
白懿柔說的這些墨崢是知道的,畢竟他被關在黑牢的時候,用以太感知觀察了巫曌整整三天。
“所以你現在的身份是給主子守靈的小丫鬟?”墨崢問。
白懿柔點點頭,“這塔樓現在只允許我一個人進出。”
墨崢本能地理性思考了一下,道:“你姐姐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什么意思?”
“你想啊。一邊是你已經死了的消息,一邊是突然加強守衛的現象,而你的死又沒有尸體可以證實,那為了弄清真相,對方會怎么做?”
白懿柔想了想,道:“到這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在塔里?”
“對啊,所以你姐姐讓你繼續住在這個塔里。她不許我拿你做誘餌,卻自己拿你做誘餌。這不就是只許她放火,不許我點燈嗎?”
“可是我有你送的圣遺物做偽裝啊。”
“你總不能洗澡的時候也穿著吧?”
白懿柔俏臉一紅,低頭攪弄起胸前的垂發。“討厭。”
“呃……”墨崢眼皮狂跳。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但是我滴媽耶,您這張紙也太薄了吧,喘個氣兒都怕吹破了。
白懿柔見墨崢不說話,咬了咬下唇,紅著臉道:“反正我就要跟你走了,到時點燈放火——”說著抬起雙手把臉一捂,撲在了床上,“都隨便你。”
墨崢眼角微抽——我現在只想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