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走過來一看,兩手一拍。“活了活了!真的活了!”
墨崢見這憨貨全身完好,且活蹦亂跳的,便歪著頭白了她一眼。“多澆點(diǎn)水還能開花呢。”
“開花?”克洛伊愣了愣,但顯然沒想出個啥來。“你這蠻子還真不可思議,我長這么大,從沒見過有人能睜著眼暈倒的。”
墨崢很無語地白了克洛伊一眼。
墨:【話說我失了那么多血都沒死,是不是你幫我開掛了?】
彌:【不全是我,還有愛莉雅。】
墨:【愛莉雅?】
彌:【嗯。當(dāng)時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還好愛莉雅死活不放手,哭著喊著求她們救你。從你昏迷起,她就用心智力場一次次否定你的死亡。如不是她給你爭取時間,讓我修復(fù)致命傷,你這次肯定GG了。】
墨崢心中一暖。【她又救了我一次。】
彌:【嗯。】
墨:【話說“否定死亡”是不是有點(diǎn)太秀了?】
彌:【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簡直奇跡。】
墨:【對,這是愛情的力量。】
彌:【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墨崢用大拇指輕輕抹掉愛莉雅眼角的淚花,柔聲道:“抱歉,把你嚇壞了吧?”
“嗯。”愛莉雅點(diǎn)點(diǎn)頭,吸了吸鼻子,接著兩眼一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
半小時后。
墨崢舒舒服服地靠坐在床頭,享受著愛莉雅親口吹涼后喂到嘴邊的白粥。
門開,蒂蕾莎快步走了進(jìn)來。“克洛伊,去門外守著。”
“哦。”克洛伊起身出屋,關(guān)上了門。
蒂蕾莎搬起椅子,坐到床邊。“謝謝您救了殿下。”
“哦。”墨崢點(diǎn)點(diǎn)頭,喝了一勺白粥。
“……”蒂蕾莎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墨崢。
“……”墨崢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蒂蕾莎,小心翼翼地歪頭又喝了一口粥。
“……”蒂蕾莎的目光轉(zhuǎn)向愛莉雅,依舊不說話。
“……”墨崢再次歪頭喝粥,但不小心漏了半勺。米湯順著下巴滴落在他的鎖骨洼里。
愛莉雅慌忙放下碗勺,拿出貼身香帕,仔細(xì)擦拭。
蒂蕾莎嘆了口氣,目光轉(zhuǎn)向墨崢。“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吧。”
“凌蔑——就是冒充莎露的那個家伙,怎么樣了?”
“暫時死了。”
“暫時?”
“我把她的頭從你身上拿下來的時候,她叫我給你帶一句話。”
墨崢腦補(bǔ)了一下當(dāng)時的畫面,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什么話?”
“她說,等她找到下一具新身體,就再來找你玩。”
墨崢頓覺腦殼兒疼。手心傳來溫暖的柔軟,是愛莉雅的小手。墨崢將她握住,心里滿滿的。愛莉雅也不掙脫,只是紅著臉,頷首不語。墨崢越看越喜歡,咧著嘴,傻乎乎地樂。
“咳嗯!”蒂蕾莎一臉嚴(yán)肅地盯著墨崢。
墨崢?biāo)砷_愛莉雅的小手。“呃……那、那什么——莎露怎么樣了?我是說真的那個。”
“她沒事,襲擊發(fā)生的時候她正在地窖清點(diǎn)藥瓶,所以從頭到尾都沒遇到過蝕心徒。”
“哦——也就是說,那個凌蔑可以變成別人的模樣。”墨崢蹙眉沉吟,“也對,她能隨意控制肌肉和骨骼變化,易容偽裝自然不難。”
蒂蕾莎拿出隨身小本,記下一行小字。“謝謝,這個情報(bào)很重要。其他還有嗎?”
“魔神殿,你聽說過嗎?”
蒂蕾莎面色一沉,點(diǎn)了下頭。
墨崢道:“這個凌蔑是魔神殿的封號大祭司,‘凌蔑’就是封號。”
蒂蕾莎又低頭記了幾筆,然后抬頭道:“還有嗎?”
“我叫墨崢,姓墨,名崢。如果你不愿意叫我墨先生,叫我墨崢也行。”
“……”蒂蕾莎合起本子,沉默不語。
墨崢轉(zhuǎn)向愛莉雅,微笑道:“寶貝兒,今天想聽什么故事呀?”
“嗯……”愛莉雅歪頭想了起來。
蒂蕾莎嘆了口氣,重新打開本子。“我查案時有本秘典提到過魔神殿,那里是蝕心徒獻(xiàn)祭生命,召喚魔神主人的地方,而——”
“而封號祭司在蝕心徒中地位超然,因?yàn)橹挥兴麄兡苷賳拘吧瘛!?p> “你都知——你怎么知道的?”
“聽著,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娶——驅(qū)除惡魔。所以我不在乎你們對蠻族是什么態(tài)度,但我建議你們最好真誠、平等的禮待我。”
蒂蕾莎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他站起身來,對墨崢鞠了個躬。“墨先生,我是初階戰(zhàn)爭學(xué)者·蒂蕾莎,我為之前的——”
這時,門被猛地推開了,來人是安娜大祭司長,后面還跟著莎露。
蒂蕾莎向大祭司長躬身行禮,“下午好,大祭司長。”
愛莉雅也趕忙起身站到蒂蕾莎身邊,躬身行禮。“下午好,安娜媽媽。”
“圣守大人,下午好。”大祭司點(diǎn)頭回禮,然后向愛莉雅伸出手,“殿下。”
愛莉雅向前微微傾了下身,但立即又將重心收了回來。她低下頭,雙手握在胸前,用余光悄悄看了眼墨崢。
大祭司長厭惡地瞥了墨崢一眼,然后看著愛莉雅鄭聲:“愛莉雅,過來。”
愛莉雅搖搖頭,向墨崢那邊小小地退了半步。
“愛莉雅·憐·蒂法雷特!”
愛莉雅身子一激,挺胸抬頭,兩只手貼在身側(cè),嘴巴緊緊閉著,卻不敢看大祭司長的眼睛。
大祭司長滿意地點(diǎn)了下頭,神情頓時溫和了許多。“聽話,到安娜媽媽這兒來。”
愛莉雅乖巧地走到大祭司長身邊。大祭司長得意地瞥了墨崢一眼,轉(zhuǎn)身向門外走。愛莉雅雙手緊緊揪著裙褶,眼淚汪汪的看了墨崢一眼,最終轉(zhuǎn)過身去,跟上了大祭司長。
“你要帶她去哪?”墨崢大聲追問。
走到門外的大祭司長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朝墨崢輕蔑地勾了下嘴角,伸手將愛莉雅拉出屋子,然后“嗙”的一聲關(guān)上了屋門。
墨崢?biāo)浪赖囟⒅粼诜恐械纳叮澳銈円獙劾蜓抛鍪裁矗俊?p> 莎露一個激靈,雙手交叉護(hù)在胸前,“臭蠻子,兇、兇什么兇,”她快步走到蒂蕾莎身旁,雙臂交疊橫抱在胸前,揚(yáng)起下巴,“看在你救了殿下的份兒——”
“少廢話,快點(diǎn)說!”
“喑!”莎露驚叫一聲,趕緊躲在蒂蕾莎身后,然后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墨崢。“殿、殿下去試婚紗了。”
墨崢從柔軟的靠背上彈起身來,左腹的紗布上綻開一朵血色小花。他咬緊牙齒,深吸一口氣,然后光腳踩在地上,手扶著墻壁站起身來。
彌:【你干嘛?不要命啦?】
墨:【剛剛愛莉雅的眼神,絕不只是試個婚紗那么簡單。】
彌:【那是什么?】
墨:【是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