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明月和卜琰都睡得不太好,畢竟睡地板是不太舒服的。羅金明在江湖上行走十余載,荒郊野外,席地而睡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倒是睡得舒坦,太陽初升他便醒來,稍作整理也沒有喊醒卜琰和明月,獨自一人便施展輕功往武當奔去。
羅金明走后,卜琰和明月也先后醒來,兩人休整一番,都覺肚子空空,想要吃點干糧,怎知一找才知干糧都在羅金明身上。明月道:“此處是三地交界之處,往前走去定有落腳客棧,我們去那里吃點東西吧。”
此時官道上人已經不少了,來倆往往的商人們背著貨物前行,兩人往南走了片刻,前面果然有一間小小的客棧,門外立著一個木牌子,上面寫道:“飛龍客棧”。
客棧外坐著幾個叫化子,他們衣衫襤褸,但是看著油光滿面,應該平日里是不愁吃。兩人往客棧走去,只見客棧里走出一個身姿婀娜,容貌姣好的姑娘,雖說她算不上絕世美人,但是在這荒村野店出現也足以光彩照人了。她拿著一個盤子放到幾個叫化面前,只見盤子上有幾個饅頭,兩碟小菜。
為首的叫化是一個老叫化,他臉上臟兮兮的,除了一頭白發(fā)模樣倒是看不清楚,他朝著那姑娘笑道:“謝謝你啦,大妹子!還沒請教你高姓大名?”
那姑娘道:“我叫陸玟櫻,不用客氣,你們吃吧,不夠還有,不過你們吃完了就趕緊走吧,今日有些不方便……”
老叫化邊吃邊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陸玟櫻面露難色:“沒什么,跟你們說也是白說,你們趕緊吃完就離開吧,我不想連累你們。”
老叫化笑道:“姑娘,你總算是對我們幾個有恩惠,有什么煩心事說來聽聽吧!”
陸玟櫻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最近這頭新來了一伙土匪,為首的是一個叫過山風的,聽說是山西快刀門的弟子,說來也是小女子我命苦,那日過山風路過此處見到我,可能見我有幾分姿色,便立刻說要娶我,我是不肯的,但是他說三天之后便派人接我去,唉……”
老叫化道:“即使如此,你離開此地便是了,這有什么難的。”
陸玟櫻搖頭道:“你們有所不知,我雖然是一個女流之輩,但是也練過幾日武功,倒不怕他們。這家客棧原是與我相公一起開的,雖然……雖然他去年染病去世了,但這是我們的心血,我怎可舍棄。”
卜琰和明月已經走到客棧門口,陸玟櫻見有客人來,趕緊道:“兩位客官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小店有事,不開門營業(yè),你們往西兩里路,那邊有也一家客棧,你們到那里去吧。”
那老叫化早就看到卜琰和明月遠遠走來,但是他卻沒聽到卜琰腳步聲,他忍不住抬頭細細打量了卜琰兩眼,心中不免詫異:“此人平平無奇,怎地輕功竟然如此了得。”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從東邊傳來,眾人扭頭一看,只見十幾個穿著麻衣頭戴黃巾的大漢朝客棧走來,他們全都帶著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為首的是一個滿臉胡子,樣貌粗獷的漢子,他的臉上還有一道疤痕,長得確實有點嚇人。
過山風嬉皮笑臉道:“玟櫻小娘子!相公來了!趕緊跟我走吧!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想你想得茶飯不思,都瘦了好幾斤呢!”
“那日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已經嫁人了,就算是沒有嫁人,也絕不可能跟你走的!”
過山風又道:“你那相公死的早,無福消受你這么個美人,你跟著我做壓寨夫人,我保準吃好喝好,我手下的弟兄們都會聽你差遣,趕緊來把小娘子!”
陸玟櫻皺著眉頭道:“不去!你們趕緊走吧!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過山風的手下們聽見此言都哄然大笑:“哈哈哈!這個小姑娘嘴巴倒是挺硬的,待會老大生氣了有她受的!”
過山風只覺面上無光,但是臉上又不好表露出不悅,便繼續(xù)道:“小娘子我可是很有誠意的,你就從了我吧!”
陸玟櫻紅著臉呵斥道:“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們莫要再說了!”
過山風原本便是火爆脾氣,能壓住性子好言相向已經極不容易,此時他見陸玟櫻敬酒不吃,終于忍不住怒道:“臭婊子!老子肯娶你這個寡婦是給你臉!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過山風原本樣貌就極其丑陋,此時怒不可遏,臉上神情又是猙獰之極,陸玟櫻看了他這個樣子,心中倒真是有點害怕。
一旁的明月早就看這個土匪頭子不順眼,忍不住喝道:“住嘴!你個臭流氓!人家姑娘都說不去了,你再啰嗦信不信我切掉你的舌頭!”
過山風怒道:“臭小子!你是何門何派!竟敢做出頭鳥!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明月冷笑道:“好說!我們武當弟子路見不平定要拔刀相助!你若是識趣的便趕緊滾開!”
過山風聽見他是武當弟子,心中一愣,但一轉眼他看見卜琰跟明月都年紀輕輕,武功定然是一般,便道:“哼!武當弟子又如何!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過山風說罷,立刻拔刀朝明月砍去,陸玟櫻不禁驚呼:“小心!”
明月側身躲開這一刀,雙手成爪,朝著過山風胸口抓去。過山風只覺胸口一疼,低頭一看只見胸口上竟然多了五道血痕。他連忙往后跳去,心道:“大意了!”
過山風緩過神來,一刀又朝明月劈去,這一刀去勢極快,有破風之音,顯然是動真格了。過山風的武功不差,也算得上是二流高手,但是明月此時已經身懷《九陰真經》,又學會摧堅神爪,實力已經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他一眼就看出過山風刀法中的破綻,催吐內力一爪便朝著過山風手臂上抓去。
只聽“咔”的一聲,過山風的手腕已經折斷,他“啊”的一聲慘叫,捂住自己的右手便倒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