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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潮梨花

第二十一章 如鳳之劍

千潮梨花 寒夜初陽 33 2020-08-19 16:15:46

  蘭陵古庭宮的夏天沒有太陽,只有厚厚的烏云和雨霧。到了冬天,除了鵝毛大雪,什么也沒有。至少在齊維的記憶中是如此。

  那一年冬天,齊維十歲。一如往常地在暴雨儀儀主劍無雙的教導下練習劍法。可那時候的他,還在用單劍。從日出練到日落,每日如此。齊維習武數年,卻還停留在兇靈劍法的第一式:兇靈出世。

  “慢點!再慢點!”劍無雙喊道。他陰沉的臉有如古庭宮上的烏云般,沒有絲毫陽光。

  古庭宮中許多年輕子弟練武時,一會兒喊疼、一會兒喊累,沒有一個踏踏實實練武的。齊維卻不同不管師父劍無雙說什么,齊維就做什么,從來沒有半個“不”字。這讓執教半輩子的劍無雙頗感意外。

  “遵命,師父!”齊維邊回答邊將自己的動作放到最慢。

  劍無雙難得點了點頭:“就這樣,記到骨頭中。”

  將長劍拔出同時劈落,再快速收回至防守態勢。這就是“兇靈出世”。

  “記住,這一招練好了。其他的見招你便不用花更多時間,知道了嗎?”

  “遵命,師父!”說罷,齊維將長劍收還入鞘,反復練習。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齊維終于被師父帶到了草人前。

  劍無雙指了指面前的草人,道:“練。”

  “遵命,師父!”

  長劍緩緩出鞘,泛出銀白色的劍光。

  隨即在空中慢慢劃過一道弧線,再在草人頭頂劈落。

  收勢。

  看著這完美的動作,劍無雙卻沒有認可,卻說道:“快點。”

  齊維愣了,看著師父劍無雙許久都沒眨眼。

  “怎么了?聽不懂?”劍無雙用著最平淡的語氣,透露著最攝人的威嚴。

  “遵命!師父!”齊維再次面對草人站好,再次拔劍使出了“兇靈出世”。

  啪——

  劍無雙一巴掌打在了齊維臉上。

  “今天耳朵聾了?我讓你快點。”劍無淡淡道。

  “遵命,師父!”這次,齊維沒有馬上岀劍。先是閉上了眼睛,放松了身體。

  呼——

  吸——

  忽然,草人在電光火石間炸裂開來,留下齊維的一臉不可置信。

  一只大手拍了拍齊維的右肩。“劍要握緊!”齊維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正在顫抖,索性收還入鞘。

  “師父,為何······”

  劍無雙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容,看著眼前的男孩,腦海中浮現出了同樣的畫面。“沒有什么為何,繼續練。”那天,劍無雙第一次將齊維一個人留在劍場練劍。

  碰巧,那天古庭宮的“少宮主”變成了“大少宮主”。

  父親齊歸海不知從何處帶回來了一個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小叫花。在一番梳洗后,小叫花搖身一變,成了古庭宮“二少宮主”。

  “齊嶺!來見過你兄長。”齊歸海站在二人之間,好似一座大山般。

  “見過兄長。”齊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可是齊維除了敷衍地回了一禮,也沒多說什么了。

  叫花子也配做古庭宮“二少宮主”?

  數年時光眨眼而過,十七歲的齊維已經成為后起之秀。長短雙劍揮舞起來已有幾分劍術宗師的影子。宮內多少老劍士在“大少宮主”面前接二連三的成為手下敗將。古庭宮新一代的領軍人物在宮人心中漸漸明了了:大少宮主——齊維,雷震儀巨人——江巖、和燎原儀新秀——徐豹。而二少宮主齊嶺的劍術卻還停留在拙劣不堪的地步。

  就在所有人以為日子會一成不變地繼續下去時,宮主齊歸海重傷而歸。

  不久后,一代劍帝齊歸海傷重而亡,而齊維的母親譚氏也在悲憤中病逝。

  古庭宮瞬間群龍無首,亂成了一鍋粥。雷震儀儀主褚連城和燎原儀儀主洪龍山帶頭起義,試圖從齊維手中奪過宮主之位,向驪均山門復仇。在此危難關頭,徐林儀儀主李銅丹卻云游在外。齊維接過父親的云煞雙劍,和師父劍無雙等忠于齊歸海的宮人大戰褚連城洪龍山等人。所幸江巖和徐豹選擇站在了齊維身邊。褚連城洪龍山二人戰死。這場內亂讓古庭宮元氣大損,宮人十損其六。就連劍無雙也在和雷震儀儀主褚連城的對決中失去左臂。

  同月,為報父仇的齊維和師父的商議下,讓二少宮主齊嶺拜入驪均山門為間。從蘭陵到川地間,疑惑、恐懼和絕望充斥著齊嶺的心。將他內心吞噬殆盡。

  齊維非常不甘心地道:“該我去。我功夫比齊嶺好,遇到什么事他能自保嗎?”

  “你要出了差池讓古庭宮怎么辦?”劍無雙捋了捋胡子,嘆了一口氣。“齊嶺雖然功夫沒你強,但他不起眼。換了你,功夫底子比一般人好那么多,難免會有人懷疑。”此后,江巖和徐豹也極力勸阻。

  于是,齊嶺成了如今受人唾棄的叛徒。

  成了丁凌印······

  沒過多久,師父劍無雙的斷臂感染,不久后也因傷去世。帶領古庭宮前行的重擔轉眼間落在了一干乳臭未干的孩子上。可是這次的齊維卻哭得跟個孩子一樣,守靈期間幾番哭暈過去。

  明舟端來熱水和毛巾,小心翼翼地擦去齊維臉龐上的淚水。又拿來毯子,輕輕地幫齊維蓋好。“大宮主,節哀順變。”見齊維難得睡去,明舟便緩緩離開。

  七七四十九天過去后,齊維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靈堂。他顯得干瘦了不少,濃眉下的大眼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神氣。整個人病怏怏的,毫無血色。山雨從云霧落下,重重地打在齊維的肩上。幾近墜落之時,在堂外候著的江巖、徐豹和明舟將他一把背回了房。

  “今后該怎么辦······古庭宮就靠我們嗎?”齊維平躺在床上,斷斷續續地說道。

  江巖雙眉緊鎖,徐豹也不禁嘆了口氣。明舟拉了張凳子坐下,低頭不語。

  突然,江巖雙眼閃過一絲光芒:“李銅丹呢?現在古庭宮就數他輩分最高了。”

  明舟搖了搖頭:“李銅丹······我們都不知道他長什么模樣······”

  “那我們燎原儀宮人全部去找他,不信我們找不到!”徐豹說時兩眼都不曾眨動。

  齊維搖了搖頭,道:“李銅丹早就說過自己要一心求法,再不問紅塵往事。沒準他早就在某個寺廟里削發為僧了。我們燎原儀宮人剛剛經歷內亂,損失慘重,士氣低沉。此時再讓他們去捕風捉影找李銅丹,未免會寒了眾人的心。”

  “要真是如此,不找他也罷。為什么我們不能讓他驪均山也白耗一場呢?”徐豹說道。聽到這句話,在場其余三人皆看向了他。徐豹環視眾人,他在眾人眼中看到了一種特殊的目光。

  是興奮嗎?還是猶疑?都不是。

  是信任,徐豹來到古庭宮前未曾見過。

  “徐豹,你繼續說。”齊維支撐著自己的身子顫顫巍巍地坐了起來,手臂發力時忍不住顫抖。這并沒有阻止齊維的好奇心,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徐豹。江巖在一側瞥了眼齊維,此時此刻,齊維眼中重新燃起了火光。

  徐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該怎么說。“去年我曾隨我師父洪龍山到過川地,聽說過驪均山門和七星山間有過過節。而七星山正是殺害驪均山曲悠的元兇。如果我們能讓二宮主齊嶺與我們里應外合挑起他們之間的紛爭,驪均山門的弟子縱然武功再高也難敵七星山的兩千人吧?只要他們武功好的弟子有足夠的傷亡,我們再派一隊武功上乘的劍士前去襲擊驪均山,定然能打得他們措手不及!”話音一落,似乎驪均山門已經被眾人夷為平地了。徐豹一番話像是一盞明燈,照亮了眾人面前的魯。明舟的臉上是指開始浮現了一絲笑容。

  就在此刻,一絲不安擊中了江巖。他開始焦慮得撓著頭道:“說得太輕松了。”短短六個字,好似冷水潑在了眾人剛剛燃起的心上。

  江巖知道自己將要說的是實話,便低下了頭:“我們連兇靈劍法都沒練熟,該怎么跟驪均山門的人打?別忘了,除了他驪均山五位長老還有正副掌門。”

  在一旁的明舟立刻指出:“所以我們只能做到出其不意,可不能跟他們硬碰硬。剛才徐兄所言甚是,我們得趁驪均山門薄弱時坐收漁翁之利。”

  “好了!”齊維的話語打斷了一切。“武功若怕什么?我們可以走訪江湖的槍法名家,最后找到破槍之法。人少怕什么?加緊宮人訓練便是。還有,他們有些老頭就怕了他們嗎?我們外有三位,內有齊嶺,真正該怕的是驪均蕭閔!”隨著齊維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江巖的心中顧慮也變得煙消云散。

  江徐明三人同時半跪行禮,道:“愿聽宮主號令!我等不破驪均誓不還!”

  ······

  光影閃過,馬車的震動將齊維搖醒。

  他慌亂地看著馬車內,卻只發現一名鶴發童顏的道士閉目盤坐在馬車內的另一側。半刻,齊維終于猜到了此人是誰,全憑兩點:武當雙魚服和逐日劍。

  馬車似乎在某個擁擠不堪的城中穿行著,車外不斷傳入市集的喧鬧聲。男人間粗曠的叫罵聲,女人販賣時的喊聲。

  “醒了?”譚素離仍然閉著雙眼。

  齊維心中詫異:“你怎知道?”

  “聽呼吸便是。”

  “你還活著······”齊維雙目中的神色很復雜:非恨,非喜,非非恨,非非喜。

  譚素離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齊維見譚素離如此,反倒更氣了:“你殺了驪均山王澤的妹妹,激起王澤和徐豹間的仇恨。此刻又和川荊四俠來抓我們,你們到底在為誰辦事?”

  譚素離張開了眼,雙目竟如孩童般清澈,卻透著隱隱的失望之色。

  “川荊四俠從不分開行動。此次偷襲我們的只有鄭墨和溫林海,司馬夫婦卻不在······”

  “你就算知道了也無妨。司馬夫婦遠赴川地,正是為了驪均山門的人。想讓古庭宮和驪均山門互相殘殺,此刻正好坐收漁利。”譚素離的坦率讓齊維頗感意外。

  “蕭閔,蕭空山?”

  譚素離再次沉默了,這次的沉默卻讓齊維變得不安。“我母親正是因蕭閔殺害我父親而病逝,如今你為何還要幫他?”

  “你母親的命是命,我七個師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嗎。”譚素離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卻讓齊維變得更為不快。他開始轉動身體,試圖尋找著自己的云煞雙劍。看了一圈下來,原來雙劍就在譚素離身側。“你先想想怎么脫綁再想著拿你的兵器吧。”譚素離雙眼沒睜,卻對齊維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

  齊維不甘心地繼續問道:“你要帶我到哪里?”

  “華山。”

  “華山······”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齊維只在師父劍無雙的口中聽說過華山劍派的威名,在江湖中曾經盛極一時。可如今的華山早就是人去樓空,只剩殘垣斷壁。

  至少,齊維是如此聽說的。

  馬車突然震動了一下,似乎是撞到了路旁的石塊。齊維措不及防間,竟然被車的墻壁撞到腦袋,直覺痛楚襲來,天旋地轉。無奈,他放棄了抵抗,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著,沒再說話。

  ······

  艷陽當頭,大地上也反著刺眼的陽光。

  徐豹從一個房檐跳到第二個房檐上,在狹窄的屋脊上飛速地奔跑著。他已經如此奔跑著小半個時辰了,雙眼從未離開過街道上的兩架馬車。雖然這座城中街道上擠滿了人,但馬車仍然能快速向前走著。至于徐豹,也一刻不敢停。

  “還有五個路口······”徐豹如此想道。他眺望著遠處,雙腿的步伐變得更快了。

  兩輛馬車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如履平地,霎那間就跑過了四個街口。就在第五個路口時,前頭的馬車轟然停下,馬的嘶鳴聲暮然響起。齊維猛然坐氣,警醒地聽著周圍的動靜。“這個人干什么啊······差點撞到本姑娘了······”卻只有路人的嘈雜聲。

  譚素離迅速翻開車簾,只見眼前的馬被一個鵝黃色武袍的壯漢推停在原地。“江巖?”齊維驚喜地喊道。

  “參見大宮主,屬下來遲!”江巖將馬匹推開,拔出雙手長劍后將馬韁繩砍斷。那受驚馬匹立刻狂奔起來,消失在街角。譚素離清澈的雙眼迅速鎖定了眼前的巨人。沒等江巖看清,譚素離的佩劍“逐日”已經略過了他持劍的右手,留下了江巖一臉的血霧和錯愕。

  徐豹看準時機,從馬車頂部跳入馬車內。徐豹雙劍已經在手,一劍解開了身后明舟的繩索,一劍護在胸前。他的面前,是溫林海和慕珂師徒。她二人的表情似乎在說:終于來了啊!等你好久了。

  明舟似乎瘦了許多,此刻仍睜大雙眼倉皇地道:“徐豹!快跑!你不該來的!”

  早在三個時辰前,這兩輛馬車就在西安城中漫無目的的穿行。很顯然,是在作餌。機敏的譚素離和溫林海等人早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便借市集引跟蹤者出來。此時看到徐豹終于現身,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來。

  徐豹的一雙短劍在狹小的馬車內更占優勢,溫慕二人長劍尚未拔出已經被徐豹刺傷手臂,踢出車外。溫林海拉著慕珂宛如一片樹葉般,緩緩跳在街道上。

  白光閃現,一柄銀槍泛著白光襲向二人后背。那是一把剛剛打好的長槍,放在鐵匠鋪中不到半日便被丁凌印尋到。慕珂只一個回身劍便攔下了丁凌印的攻擊,順勢轉身反擊。丁凌印許久未握過熟悉的長槍,此時再次投入戰斗更是蓄勢待發。徐豹也跳出車外,雙劍立刻朝溫林海攻去。短劍速度極快,霎那間搶入溫林海的近身范圍。

  但溫林海似乎完全沒有因為自己落入下風而感到困擾。她臉上那就不久不散去的笑容讓徐豹感到頭皮發麻,“你到底在笑什么!”徐豹不由得憤恨地說道。話音未落,徐豹心中只是越來越急,進攻的節奏也不斷加快。雖然溫林海且戰且退,但顯得游刃有余,毫無錯亂的感覺。

  另一頭,譚素離在江巖三劍內已經掌握了他大致的進攻節奏。武當太極劍的功力終于在此時顯現。逐日劍與江巖的雙手長劍碰撞時開始畫著一個個細小的圓環,小得肉眼無法看見。只有勁力敏感至極的劍士才會想著如何應對。江巖感受到自己的力道已經漸漸被譚素離帶偏,頓時從丹田運起勁力將長劍以寸勁抖動。

  隨著鐵器撞擊的響聲,譚素離手中的逐日劍被江巖彈開,太極劍的走勢也完全斷掉。在車內看著二人打斗的齊維只發覺有人幫自己解綁,扭頭看去竟然是趙秋。“看什么看?快走啦!”趙秋不禁說道。

  ——走?好幾天都沒活動過筋骨了!

  想到此處,齊維一把抄起馬車內的云煞雙劍,大吼著從背后襲向譚素離。

  “終于把你們這群跟屁蟲全引出來了!好······”譚素離邊應付著二人攻擊邊說道。齊維被繩子綁了這許多天,此時立馬施展開兇靈劍法。長劍在上佯攻,短劍在下伺機突刺,防不勝防。而江巖也在綿密的攻擊下不斷找著譚素離的破綻。

  譚素離自然看破二人心思,似乎齊維的加入并沒有讓他感到難以應付。在趙秋看來,譚素離似乎在自己的世界中演練著劍法。雙眼微閉,全憑聽覺就能感知二人攻擊的時機和方位。

  突然趙秋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她將頭探出馬車外。只見陽光下,高樓上有許多人影一躍而下,平穩落在地面上。為首一人胸前飄著長髯,受傷持著一根八棱鐵棍。長髯棍客身后還有不少鏢師打扮的刀客,衣服上寫著“瑞麟”二字。

  “給我上!殺了他們!”鄭墨棍指著徐豹和丁凌印二人說道。

  看到鄭墨,趙秋卻是心頭一熱。立刻跳下車,紅纓舞動起來。鄭墨雙眼也快速鎖定了趙秋:“還沒死的小賤人!就今日送你歸西!”

  “鄭墨!你們不是三番五次地都想殺我嗎?今日我就在這兒,任你來!”說罷趙秋率先搶攻。

  八棱鐵棍鐵棍揮舞起來,呼呼生風。棍與槍交接之時,趙秋立刻松開十指,硬卸了鄭墨的力道。鄭墨立刻連環撩棍,還好趙秋身法迅速,能堪堪避過每一棍。最后以腰運勁,槍頭霎那間擺至身前,一槍“黑虎掏心”毫無預兆地刺出,使得周遭空氣散發著撕裂的聲音。

  “好啊······武功長進不少!”鄭墨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桿八棱鐵棍將槍頭帶偏。“可惜了,還是差一點!”鄭墨得意間,心中已經想好了直劈反擊之時。鄭墨陡然發現長槍竟然倒把砸來,尚未來得及反應,卻已經被砸得暈頭轉向。

  這上好機會趙秋卻沒有繼續進攻,只是冷冷地看著面前掙扎著站穩腳跟的長髯棍客。說起來真是諷刺,自己為躲川荊四俠的追殺走遍江南。此刻,趙秋只需揮舞長槍,這一切似乎都能告一段落了。

  可惜她沒有,似乎是在說:“我根本不需要乘人之危。”

  鄭墨歷經多少血戰,每次失利前都記得有接二連三的痛楚。恍惚間,他只看到趙秋提著長槍,一副蓄勢待發之勢。鄭墨立刻運氣穩住眩暈感,奔象棍法再次發出。這次帶著蠻象嘶吼之聲破空而來,趙秋卻也不再示弱,長槍硬和鄭墨碰在一起。

  這一刻,趙秋心中所有的恐懼都被拋擲腦后,心中只有勢如破竹的氣勢不斷涌現出來。鄭墨三棍間掃、刺、上掄,趙秋沒有用陰柔的“尋鶴槍”以柔克剛,而是以“伏虎槍”的剛猛之力硬碰,發泄著心中壓抑的所有回憶。

  三棍畢,鄭墨心中已然大驚。柔弱如趙秋竟然能爆發出和自己一樣引以為豪的氣力!?鄭墨不敢大意,步伐開始輕靈走動。趙秋更是占著有利方位,不讓鄭墨從側翼繞入。但運用起步伐的趙秋卻更快地占據了有利位置。槍刃也漸漸找到攻擊的空隙。

  突然,鄭墨收棍立定。

  “你這是什么槍法?”

  趙秋回頭道:“千潮梨花槍。”

  話音一落,鄭墨捂住腹部奔流而出的鮮血,跪倒在地,再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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