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母的遺體一直被留在停尸房,法醫數次給出的結果是窒息。厲嚴寒將母親安葬回家后,悔意占據他所有的心思。
為將溫氏一招致命,他忽略對母親的照顧。交給誰不好,偏偏讓溫晴去看顧,害得自己連母親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三年前,溫正品為了商業利益讓司機撞死父親,母親想盡辦法為厲氏、為將罪魁禍首繩之于法,無一不是無濟于事。
諷刺的是殺父仇人之女竟愛上自己,為了能跟自己結婚,不惜出賣女人的清白,為愛下藥,兩人春宵一夜的事人盡皆知。
溫晴自私惡毒、工于心計,打著愛的名義傷害別人,厲嚴寒不曾稀罕過。
為了報仇,隱忍以隱婚的方式娶了溫晴,溫家壓下桃色新聞,至此無人再提。
如今,溫家敗了,他的仇也報了。
可是,唯一的親人為此送命,他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夫……夫人!你怎么來了?”
“厲嚴寒,你給我出來。”
門口,溫晴和女傭的聲音傳來,厲嚴寒容顏結冰,下樓時,沒料到林盛也在場。
差點忘了林家也是她的靠山。
“溫晴,你來的正好,省了我去找你的功夫。”厲嚴寒走向她,語氣有迫人的寒意。
溫晴滿臉疲憊,伸手,用力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質問道:“你逼得我父親跳樓?”
顧惜瑤詭詐,她想問清楚。
“呵,是我。”厲嚴寒大方承認,目光垂落身前,溫晴眼有血絲,神色渙散,她看上去很崩潰。
心不禁有異樣感,真是該死的不適。
伸手,粗魯扯下女人的雙手,一把將人推倒。這些天,溫晴一直在絕望邊緣徘徊,禁不起厲嚴寒的重力,連連倒退,眼看摔地時,林盛趕忙扶住了她。
“小晴,摔著沒?”
溫晴搖頭,站穩后,手指握緊:“你把我爸的遺體弄哪兒去了?”
厲嚴寒目色瞥見兩人纏在一起的雙手,礙眼十分,眼中的厭惡更勝:“捐了。”
雙腿一軟,身子不堪重負倒下,林盛急急攬住她的腰,蹙眉道:“厲嚴寒,你在說什么?”
“不懂嗎?溫正品的器官,全部讓我捐了。”厲嚴寒見兩人如此親密,心中滋生出一種不悅感。
為什么溫晴不是孤身一人,憑什么總有人站她身邊。
比起他所承受的,她還不夠慘!
“你……厲嚴寒,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溫伯父當年幫了厲家多少你都忘了嗎?你怎可如此恩將仇報。”林盛氣得渾身顫抖,悲憤萬分。
“呵,我的親人被溫家父女一一害死,不把兩人千刀萬剮,我怎會安心過余生。”厲嚴寒字句全是恨,目光仿若刀將溫晴剁成塊。
若不是有林盛攙扶,溫晴怕是沒力氣支撐自己站著,她雙膝微屈,抬眸,仰望著至始至終都離自己都很遙遠的男人:“厲嚴寒,讓我見爸爸最后一面。”
厲嚴寒不為所動,三人僵持好久,他的眼終有松動,余光瞥一眼林盛,道:“可以。只要你倆斷了來往。”
“你!”林盛一驚,看向一側的女人:“小晴,你別答應他。離開我,他肯定變著法折磨你。”
“沒錯!溫晴,你考慮清楚。沒有林家的庇護,你會死的更慘。”厲嚴寒從不掩飾惡行。
溫晴閉了眼,林家怎斗得過厲家。
“你走吧!”說著,掙脫開林盛的懷抱,站立著,繼而道:“帶我去見爸爸。”
“可以,你先上樓。”厲嚴寒爽快答應。
溫晴拖著身體,亦步亦趨的走著,林盛想要挽回心愛女人的身影,她卻越走越遠。
“小晴!”
“林盛,你可以滾了。”
厲嚴寒沉聲下了逐客令,跟著上樓,一眼見到靠墻站著的溫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