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就很忙碌了,我和夏遲許湘南漸漸熟絡起來,到飯點我們會一起去吃飯,休息的時候也經(jīng)常聊天。
夏遲每天結(jié)束都和我一起回去,這么熟了我都不好意思不和他一起走。
他開玩笑說,“都說你是我女朋友,這個虛名我可不能白擔著啊,你說我要不要把它坐實了。”
我回復他,“師兄,校訓你要牢記啊。”
“我還真忘了。你知道?”
“修德守正,克己慎行。我說的重點在后半句。”
【刪】
宿舍只剩下我一個人,張筱每周末都去航空學院約會她的教官男友,孟恬是學霸,一有空就泡圖書館自習。
看了會書聽了會歌,看電腦,才三點多。百無聊賴的換了衣服去對面商場逛,買了一條吊帶裙,長度及小腿,露出大片后背,布料很舒服。導購一直夸我蝴蝶骨漂亮,就適合這種露背裝。不知是真恭維還是真忽悠,試完我讓她裝起來,出了商場拐進旁邊的小吃街,解決了份鯪魚丸打道回府,到宿舍剛剛六點。
一看手機,有未接來電,兩個陌生號碼,夏遲一個。
給他回過去,他問我收拾好了么,一起吃完飯就出發(fā)。我說我吃過了,收拾好給你打電話。
我猜陳恪會去。
既然他有去的可能性,我就不能抱著隨便逛逛的心態(tài)。
有道是不出門不洗頭,不洗頭不出門,我氣定神閑的洗了個頭,等自然晾干的工夫看了五集《貓和老鼠》,妝也基本搞定,頭發(fā)差不多干了。
挑來挑去,還是決定走清純路線,無袖背心搭淺色牛仔短裙,踩了雙八公分細跟涼鞋,拎著我的小包出發(fā)。
夏遲在樓底下等我,我朝他走過去。
他那涼涼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慌,以為唇彩刷出來了還是有東西,掏出小鏡子一看,什么都沒有啊。
“你每次都能顛覆人的印象。”
我朝他眨了眨眼,笑,“是不是。”
“是。”
我們往南門走,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推門進去游目四周,沒有陳恪。
夏遲剛進來,一群人就站起來歡迎,有個女生越過茶幾把麥遞到他手里。
有男生讓自我介紹下,我微笑,轉(zhuǎn)頭看夏遲。
夏遲說,“這小師妹呢是……”
夏遲還沒說完,話劇社二貨的宣傳部長安冉幽幽來了句,“是我們話劇社的吉祥物,快把她還給我們……”
周圍哄然大笑。
撿了個角落位置坐好,我拿出手機玩。
夏遲湊過來問我,“摔死小鳥啊。打多少了?”
一聽見摔死小鳥,我沒忍住,樂了。還挺形象的。
“頭發(fā)挺香。”
我用的那瓶茶花洗發(fā)水是和田漫逛無意發(fā)現(xiàn)的,我倆都是顏控,當時就被瓶子吸引,回來后發(fā)現(xiàn)還挺好用,洗完頭發(fā)后順滑蓬松,滿宿舍都是淡淡的香味。張筱在網(wǎng)上沒搜到,問了我地址大老遠跑去一次買了五瓶。
我湊夏遲身前,“你聞聞?”
他笑,伸出手來摸我頭發(fā),我躲開他,“克己慎行,師兄。”
夏遲笑著彈了我一個腦瓜蹦。
氣氛很熱鬧,不嗨歌的三三兩兩在聊天,互相認識。
周四晚上我們在活動室排演,許湘南有事不能來,請了他們專業(yè)的老師來作指導,老師讓我們把第一幕先排演一遍。
陳恪長的本就棱角分明,西裝造型很俊朗,別有風度,連老師都夸這小伙子真帥,像從畫上走出來的。
說實話,以我的顏值配陳恪,簡直是糟蹋他。
我太寡淡,他太鮮明。
以前挺自卑的。
休息的時候,陳恪提議老師改劇本,就是鋼琴邊那段,希望去掉,老師打趣他,“怎么,怕女朋友看了吃醋?小伙子放開點嘛,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沒說什么,人家男朋友才吃醋呢哈哈……”
陳恪噎了下,低頭看劇本,再沒說什么。
說實話,王嬌蕊這個角色詮釋的我很吃力,又天真又成熟,一不留神就流于表面。
陳恪皺著眉頭走過來,屈起手指,敲了兩下桌面,“喂,我們把剛才那段再排演一下。”
剛才那段是接提米孫電話。
我向幕后走去,陳恪跟上來,我聽見他說了句,“你要不要這么……libertinism。”
我回頭,咬牙笑,“你不就喜歡這樣的?”
他瞪了我一眼,沉著臉進后臺。
我以為我已經(jīng)百毒不侵,可他輕飄飄的一句話,還是能傷的我體無完膚,錐心的疼。
老師在臺下喊,“卡住!卡住!這段重來,太僵硬了。怎么回事?小伙子你那眼神,別一直盯著人家行不?”
這只是其中的一小段不愉快。前幾次排練的時候他還對我友情提示下,現(xiàn)在看都不看我了。
總體來說,排演還算順利。幸好蘇敏辭演,不然我非落荒而逃。
我們排演了小一個月,不斷地修改完善,來不及吃飯的時候,夏遲叫外賣,我們邊吃邊討論不足和需要改進的地方。
話劇社決定第一場在江南校區(qū)演出。許湘南說,江南只有研究生,人少,第一場結(jié)束看反響,再進行一下問卷調(diào)查,修改不足,然后再在江北校區(qū)和新校區(qū)演出。
上臺前夏遲問我緊不緊張,我拍著胸口說有點,你快鼓勵鼓勵我。他說,你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風景線,就當臺下全蘿卜白菜。
陳恪在旁邊,難得主動和我說了句話。
他說,有我呢。
我轉(zhuǎn)身進了后臺候場。
演出非常成功。
王暢攜同他的新女友薛薛來捧我的場,一起來的還有他的我的舍友。
張筱看著那兩人,頗有怨念。
之后我們在本部演出了兩回,還去隔壁音樂學院和礦大演出了一次,場場爆滿,過道里都是人。本來安冉想把宣傳搞得多點上檔次點,滿校園張貼來給我們造勢,南校區(qū)回來后他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在院長和夏遲的促成下,我們學院代表學校參加了全省大學生藝術節(jié),并在大學生藝術節(jié)上斬獲名次。
【刪】
第二天睡到九點才起床,睜開眼第一件事是看手機。
沒有陳恪電話也沒有陳恪消息。昨晚的事兒我模模糊糊還有印象,只是實在想不起來最后怎么了。
看到夏遲昨晚發(fā)來的消息,“陳恪是你男朋友。”是陳述的語氣。
我沒有回復。
還有王暢消息,“我家小同學說你喝多了,陳恪送你回去,你們和好了?”
我回復,“你說他是不是不行了,羞于啟齒,然后和我分手啊。”
王暢:“如果是你會回到他身邊嗎?”
我:“那必須啊。我更重精神層面的交流。”
王暢:“這才是真愛啊。他還沒跟你解釋嗎?”
我:“沒有。我都不記得昨晚怎么回來的。他到現(xiàn)在也沒給我電話短信。我懷疑我是在做夢。”
王暢:“刷空間,他有新動態(tài)。”
我趕緊點空間,特別關心顯示有新消息。
“夢里相逢笙歌遠。”
時間,九點二十三分。
我問王暢,“他是說他夢見我了嗎。”又敲了個害羞的表情。
王暢:“你問他。”
我:“人家害羞。”
王暢:“不裝純能死是吧。其實你早按耐不住了。哈哈哈哈。”
我:“賤人,滾粗。”
中午田漫來找我,她從南政給我?guī)Я艘环菪⊥炼够貋恚胫蚁矚g吃,看南政門口排隊買土豆的人很多,幫我?guī)Я艘环荨?p> 小土豆已經(jīng)冰涼,南政到南工五十多站路,一路上還要過人流最擁擠的三個換乘站,我有點感動,摸摸她的手也是冰涼,我從床上拿下來暖寶寶通電給她暖手。
她聞聞我,說,“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聞聞自己,“我洗澡了呀。”
她說,“你不要喝酒,喝酒容易出事。”
我笑,“好,以后少喝酒。”
這時陳恪發(fā)來消息,“我們和好吧。”
我想按捺住開心,可嘴角忍不住上揚。
田漫笑,“什么事這么開心?”
我摟住她脖子,“我的前男友要跟我和好。”
她捏捏我的臉,“真好。”
我給陳恪回,“沒看清,再說一遍。我要開始倒數(shù),10……”
“9”
“8”
“7”
“6”
“5”
數(shù)到5的時候陳恪還沒回我消息,我說,“數(shù)累了,歇一會接著數(shù)。”
等我數(shù)到2的時候,陳恪回我,“我不生你氣了。我們和好吧。”
我懷疑他早就打好字等著我數(shù)到最后再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