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聲停了。“
圍觀眾人都翹首以盼，朝著灰塵彌漫的坑洞中張望著。突然有人輕呼一聲，眾人側耳傾聽，確實打斗聲停了。
誰贏了？
眾人相識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好奇之色。
“應該是孤云長老吧。”有人小聲說道。
畢竟孤云長老身為宗門長老，底蘊深厚不說，還掌握了劍道超凡。鐘離牧縱然是后起之秀，也不可能打敗他吧。
“八成是。”邊上人也點頭應和道。
片刻之后，灰塵逐漸散去。
一道人影顯露出來。
“爹！”柳燕飛速沖上去，要抱住那道人影。
與此同時，柳依依也動了。
“鐘離，你沒事吧。”
柳燕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怨毒神色，殘忍道：“你那小情郎肯定死了，我爹是不會輸給那小畜生的，哈哈。”
她笑得有幾分癲狂。
王金寶聽得很揪心，好不容易自己光明的未來才打開，這么快就要宣告結束了嗎？
不對，他突然看清了煙霧中的人，不是孤云長老！
“鐘離師兄！”王金寶興奮地驚呼一聲，向坑洞這邊沖過來。
“是我爹！”柳燕莫名有種心慌的感覺，尖叫一聲。
不過這時，許多人已經看清楚了，灰塵彌漫的人影是個年輕人，也就是說絕對不是孤云長老！
如此以來，鐘離牧竟然贏了！
“怎么可能？”許多人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區區內門弟子竟然在同等境界下，打敗了宗門長老！
這放在寒水宗數千年的歷史中，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吧。
“爹！”柳燕突然凄厲地尖叫一聲，狀若癲狂地沖向鐘離牧。
鐘離牧冷冷對掃了這女人一眼，冷笑道：“你若想要認我做爹，我可不想要你這坑爹的女兒！”
若非柳燕咄咄相逼，孤云長老也不至于落得這種地步啊。
柳燕沖到坑洞前，看到斷氣的孤云長老，臉色瞬間大變，怨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鐘離牧，看得眾人心里發毛。
“你殺了我爹，我要你償命！”她尖銳大叫，朝著鐘離牧殺過來。
瘋女人！
鐘離牧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邊上幽香浮動，依依的聲音響起：“鐘離，你先休息一會，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
嗖……
她蓮步輕移，與柳燕交手。
柳燕蒙受巨大打擊，招式混亂，根本不是依依的對手。她歇斯底里的攻擊連依依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圍觀眾人看著她瘋瘋癲癲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女人，也是咎由自取！”有被柳燕仗勢欺人，打壓過的弟子冷冷地說道。
“就是，孤云長老的死，她要負全部責任！”
眾人紛紛議論著。
“好了。”飛揚真人淡淡開口，走上前來，“勝負已分，比斗結束。從此這件事情希望大家都爛在心里，不要對外人說。”
鐘離牧以神藏三重天實力打敗宗門長老，天賦之高可想而知。
萬一傳出去，恐怕會有許多敵對勢力的人會對他不利。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誰能想到這樣的結局呢？
不過，鐘離牧就算贏了，也受了不輕的傷，渾身結滿血痂，估計要花很長的時間休養調息才行。
“柳燕，你倒行逆施，導致孤云長老身死，此為不孝。本長老今日要將你逐出宗門，以儆效尤！”飛揚真人斷喝一聲，將柳燕拿下。
不過，柳燕狀若瘋癲，顯然聽不見他的話。
飛揚真人讓人將柳燕送出寒水宗，然后將孤云長老以長老的身份葬在寒水宗墓冢里，也算是對他們父女最好的安排。
眾人散盡。
飛揚真人出現在鐘離牧面前，笑道：“師兄有如此實力，讓師弟真是大開眼見。”
說話間，眼角的余光在鐘離牧身上打量著。
他是全場將這場比斗看得最清楚的人，按理說鐘離牧在孤云長老的尖刀超凡就算不死，也要被廢，但是這家伙并沒有。
而且好像受的還只是皮外傷。
這不由得讓飛揚真人心生疑慮。
鐘離牧似乎看懂他的疑慮，當即笑道：“這點實力又算什么？我們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言下之意，我這里還有很多你想要的東西，現在暴露的這點實力根本不算什么。
飛揚真人笑了，他就是想跟著鐘離牧修煉，早日完善寒水經，實現傳教一脈千年的使命。
至于鐘離牧到底有多少底牌，他雖然好奇，但是這跟他的使命并不沖突，所以他也沒打算過問太多。
“不過，”飛揚真人話鋒一轉，遲疑道：“你這是殺了孤云長老肯定會引起宗門內外的一些注意，一定要萬般小心才是。”
“師弟不日就要去玄水塔閉關，好好參悟師兄之前指點過的幾點。恐怕就不能照顧師兄了。”
他看向鐘離牧，眼神頗為真誠。
鐘離牧呵呵一笑，拍拍他肩膀，“師弟呀，你既然知道師兄日子可能不好過，有沒有什么寶貝，能夠給師兄保命的啊，你看我身上的傷勢……恐怕堅持不到你出關了……哎！”
他深深嘆了口氣。
飛揚真人臉色一黑。
王金寶和柳依依都看向他。
哪有師兄找師弟要東西的？
他咳嗽一聲，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和一瓶丹藥：“這是四品化靈丹，對師兄的傷勢應該會有幫助的。”
四品靈丹！
鐘離牧眼睛一亮，一把搶過來，問道：“還有沒有更多了？”
“師弟身上也只有這一瓶了。”
“身上沒有，那就是家里有咯。”鐘離牧呵呵一笑，對王金寶招招手，“你待會跟著飛楊師弟去一趟曲岳峰，拿點四品、五品的丹藥回來。”
“是！”王金寶眼睛驟然一亮，四品五品丹藥可價值不菲啊。
飛揚真人眼中閃過一抹肉痛之色，將剩下的令牌塞進鐘離牧手中。
此地不宜久留，否則時間一長，傳教一脈數千年的老底都要給這家伙坑完了。
“這是幽魔令。上面還有點積分。要是你去幽魔谷避難的話，或許能用上！”
他的聲音在遠處響起，而人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這家伙真小氣。”鐘離牧翻了個白眼，撇撇嘴。
王金寶一臉羨慕之色，這就是咱們鐘離師兄，能跟傳教大長老稱兄道弟啊。
他看著飛揚真人離開的方向，一臉向往之色，不過，很快臉色變了，驚聲道：“鐘離師兄，你看……你看那兩人……”
不遠處，一人攙扶著另一人，一瘸一拐對從遠處走來。
不是別人，正是魏武峰二人。
他們從望月峰翻山越嶺，終于在天黑之前趕過來，可惜……比斗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