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長空還是沒躲過一頓念叨。
被罰了日揮劍六千下,一個月。
揮劍什么的,毛毛雨啊。重點是在云崖這里揮劍。
云崖,風景優(yōu)美,流云瀠瀠,清風自來,老樹成蔭。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所以……哦呵呵……
“師妹,走遠點……拜托了……遠點……”
人模狗樣的一個師姐兩個師兄站在長空不遠處細碎念。
師姐雙手合十,目光幽怨。師兄袍袖一角掩唇,目光期盼。
長空揮劍收劍的空隙回以無能為力的無力。揚揚下巴,示意看她腳下。
看到了這個圈圈了嗎,不能出去,打擾了你們談戀愛,真是不好意思。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師兄師姐,你們?yōu)楹稳绱讼氩婚_,在此地談戀愛。地方是我?guī)熥鸬模x定此處,想想就知道緣由啦!
長空腳下一圈靈石粉末畫的陣紋,讓想來約會來清場的即將脫單的單身狗心累。
“三長老?”
衣冠楚楚的師兄楚楚可憐。
就見長空點頭。
“打擾了,我們……換地方!”
三長老單身好多年,肯定是之前來約會的狗男女、狗男男、狗女女太過分了!
上水宗單身多了,對象實在不好找。都是一個外門出來的,又在各個峰里進修了那么久,誰不知道誰。那么熟悉,醫(yī)修會把對象當研究品,陣修會把對象當研究品……這樣的情況,找的到道侶的,鳳毛麟角!
同峰湊合,也不行,更熟悉了,以前黑歷史一翻一大堆,道侶會被坑成什么樣的,都心里有數(shù)。
長空也基本了解這些來約會的師兄師姐的基本作態(tài)……基本是醫(yī)修,少數(shù)劍修,醫(yī)修不分男女,纖纖弱質……約會、哄到手、結契、做實驗、鬧矛盾、分手。基本沒有例外。劍修普遍窮,想找個大粗腿,聽說醫(yī)修富,最后哭著離婚,鬧到大長老那里也要堅決離婚。
簡直不可思議,沒有黑化仇殺。
“可能是太熟了吧,都生不起報復的心。”
這是一個來找她吐苦水的師兄最后說的,剛分手的師兄,認為外門的人可能過不了,不認識的好倒心靈垃圾。長空也默默聽了一嘴,然后覺得他們那么長時間分手,才是簡直不可理喻。一個來試劍,一個試針。皮肉之苦受盡了!醫(yī)修要上筷子那么粗的針了,劍修忙不迭離婚保命。
最后,那個不知名的師兄還不解:“我知道不能一開始就嚇跑人啊,我都做好鋪墊的,怎么還是要離婚了?”
長空沒有戀愛那根線,所以不覺得打擾人戀愛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但她知道這些人是打著戀愛來撈傻子的,打擾別人進步,就是天大的事了。
但是師尊是規(guī)定她在這兒揮劍,說明了是鐵了心拆情侶呢。這個也不好違逆他的決定,現(xiàn)在,他們決定放棄這里,換一個地方,那更好。
哎,換了地方照樣談,所以師尊是為什么不樂意在這里談?
長空心里疑惑師尊為啥干些沒意義的事。
當然是看著膈應了!
越觀音看著那些年輕的男女、男男、女女都不見了,心里快慰得很。
他也不好明著出面趕人,不然明天他那狗師弟又給他投大雷。布了陣法陷阱吧,這些人簡直了!完美走出一條規(guī)避路線,還能夠借著受傷討人愧疚歡心……這么一次,越觀音就拆了陷阱,休想把這兒當成情侶長期刷的地方。
趕人走了又有什么用,在靈玉論壇里,隱秘的地址,已經(jīng)有了越三長老的分手之后心里扭曲,見不得人談戀愛的謠言了。
然而,越觀音知道了,又怎樣,封了一個帖子,第二個立馬出來——上水弟子,誰都不虛。
眼不見心不凈。
只好沉迷煉器,把更多的器峰弟子拖住。
長空懲罰結束,認了人,正式開始學習生涯。
煉器從一到十段,峰主是十段大宗師,峰內(nèi)的長老也是這個高度。
越觀音曾經(jīng)是峰主,可惜一浪接一浪,他是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了。他是器峰內(nèi)的越長老。他那個三長老,代表的是宗門這個五百年內(nèi)的三長老。
上水宗,長老年年有,五百年一換,任了長老這任期內(nèi)不能離宗門太遠,不能干危險實驗。
綜上所述,越觀音很閑,非常閑。
他的實驗大多危險,不能做,做了要養(yǎng)很久的傷,落在醫(yī)峰手里,也不行,他們期待渴望合道很久了。
越觀音不傻,不能落他們手里。
他也只能逗些孩子玩了。
長空落在那些曾經(jīng)對她頗為垂涎的人手里,聽課。
長空的資質很好,悟性也很好,名氣也很大,大到與外門沒有直接從屬關系的內(nèi)門都有人聽說過了。
好學生,學好了,能推陳出新多少啊!
教這個天資聰穎的學生,只夠教三年。教會了基礎知識就就能自己跑的,其他人也知道不能再干涉了。
煉器,這名目是高大上的,需要什么功能只有煉器師知道怎么處理,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背好了基礎的物質材質辨認,基礎陣法,基礎銘文,就可以放生了。
高級的可以找更高段的師長學。
但還是需要大量的練習,沒有理論的煉器大師。
煉器之前第一件事,保護好自己,煉丹炸爐,煉器炸爐,學針出醫(yī)療事故。
當炸爐之后,就會落到醫(yī)修手里了。
之后,怎么痛苦怎么來,拿病患做練習,還要收一大筆醫(yī)療費!
長空去青醫(yī)觀摩過幾次,那些慘叫,足以震散浮云。
所以,她是不敢落到醫(yī)修手里的,特別是淺潛業(yè)手里。以他當時那么期盼她修醫(yī)的勁頭,她很怕她從此對醫(yī)聞之變色。幸好醫(yī)修手下不出病患命。
然而,世事重點在這個然而!
器峰一角,一間煉器室炸開了,拋出來一個黑乎乎的人。
沒有出來看情況的,都窩在煉器室呢,隔音良好。
從袖子里摸出保命丹吞了。
慢吞吞從靈玉戳了戒律處的人,“來人,救傷啊。”
被抬在擔架上,長空終于有時間思考找什么段位的醫(yī)修了。
宗門規(guī)定醫(yī)修手下無人命,出了人命也有醫(yī)修大佬親手救回來,但除此之外就不管了,哪個醫(yī)修不拿病患練手。低階的醫(yī)修的針特別痛,只有高階醫(yī)修不痛,然而收費貴,天價。
長空現(xiàn)在收入低微,只有中階醫(yī)修,寧愿中階不要低階,雖然一樣痛,但是中階手熟,不會拿病患身體做低級實驗,呵呵,長空一時難以抉擇,低階升中階會痛,但是中階升高階好像更痛?
算了,還是中階,中階看不上筑基的菜鳥吧。
“中階的!記得一定要中階的!”不要落到低階的手里。
扯著一前面這位師姐的衣袖,長空聲音微弱。
“師妹,你放心,一定給你找個中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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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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