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芷理了下思路說道:“我爹爹是個將軍,后來剿匪戰死了,我不愿與叔叔嬸嬸同住,就離開家了。本來身上帶了好幾張銀票,一路上都用光了,想去外祖母家的,可是迷了路,然后就被這群惡人抓住了。”
“你外租母可是住在陵州的景川縣城?”
“蘇……蘇哥哥,你知道?”馮芷有些訝異。
蘇灼為她添了杯果酒,讓她繼續說。
“那些惡人一共有四個,一個就是鐵哥,另一個是二娃,還有一個叫什么柱子的,第四個是一個婦人,就是上次奴仆市場的那個王婆子。”
“那個二娃和你什么關系?”此時蘇灼已經打開了包袱,拿起那封信在讀,字跡歪歪扭扭,看得他有些不爽。
“沒有關系,只是有一回吳宛妙拔了我的玉簪子險些誤傷我,二娃幫我擋了下,他自己的臉被劃了一道深口子,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深口子?那十有八九便是毀容了。”蘇灼漫不經心道。
毀容?雖然二娃一伙都是惡人,但他因為她毀了容,馮芷心里還有些過意不去。她又想到了他們喂她的藥,她開口問蘇灼:“蘇哥哥是要抓捕他們嗎,聽孫姐姐說你在縣衙當差,是典使。”
“暫時不會,有行動會提前和你說。”
蘇灼的這句話讓馮芷想到了當初王婆子和她們講的一句話,王婆子讓她們一旦石勇或者蘇灼有行動,就要立刻去盼波樓匯報。蘇灼既然說暫時不會動他們,想來是證據不足或者說他們背景過于強大,那就先不把喂毒與盼波樓的事告訴她了。
馮芷打定主意便不再開口,蘇灼等了一會見面前的人沒動靜便開口問道:“住得還習慣,平時的活多嗎?”
“不多,都是洗衣收拾屋子這類的活。”馮芷不想把她擇菜的事情說出來。
“洗衣?”蘇灼聽完皺起眉頭,他身為男子,自然不沾洗衣做飯的活,他的大小衣物都是老夫人洗的。
馮芷見他誤會了忙解釋說:“就是洗自己的衣服,不礙事的。”
“恩。”蘇灼突然想到這么多年來董老夫人一直幫他洗著衣服,他雖能自己洗、做,但無奈沒有時間,老夫人身體雖然好但年紀畢竟大了,蘇灼有些于心不忍。
他想著是否要請個貼身小廝?可是貼身小廝又是一筆銀子,況且吃住都不方便。他作為典使俸祿自然不會太高,靠得還是昔日家族鼎盛時留下來的錢。
見蘇灼不言語,馮芷起身便準備離開,她打了聲招呼,剛走到門口時蘇灼突然叫住了她。
蘇灼問她:“你可還想去你外祖母家?”
馮芷搖頭,“暫時不想了,我想靠自己生活。”
二人的談話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馮芷回到內院時已過亥時,她合衣躺在床上漸漸有了睡意。朦朧中她想到還沒問蘇灼包袱怎么處理呢,還沒問他日后再來書信她該怎么辦呢。
一夜好夢,馮芷起床梳洗完畢就看見膳房已升起裊裊炊煙,孫璞玉已經在里頭忙活著。
“孫姐姐,你起得這么早?”
孫璞玉讓她靠邊站,自己背對著她在拿勺子盛菜。蘇家的早膳還是比較豐富的,白粥有時是豆子粥,或者是面條,加上蒸餅配著幾樣小菜。今日格外豐盛,不僅有小菜還有一盤香菇炒青菜。
孫璞玉轉過身面朝著馮芷,小心翼翼地將盛到小碗中的香菇青菜和紅豆粥,一小碟咸菜外加一張玉米烙餅放入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