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秋天很涼,像是一攤始終籠罩著世界的不溫水。感冒好轉但仍未痊愈的路里,不由的打了個噴嚏。同路里一旁坐沙發上的花月明讓驚動到看在了眼中,纖細的手拿住衛生紙盒,甩給了路里一張紙巾。路里接住,簡潔的擦了擦鼻子。
它們兩個習慣晚飯后,一起坐沙發上看一個半小時的電視。
路里心不在焉的看了兩眼電視,轉而盯著花月明說,“月明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
看路里面孔認真的樣子,花月明也不清楚是不是很重要的事,用遙控器靜音了電視,一樣盯看著路里。“你說,我好好聽著呢。”
“就是”,路里才剛說了兩個字口中就頓住了。“就是什么?”花月明追加詢問。
死就死吧!一橫心路里講出了他想要說的話,“就是天涼了,地板冷,我能不能搬到床上住?”
“當然可以。”花月明干凈利落的答應。她略想了想,中長細指繼而向著路里說,“只是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的,否則你知道我學武術的厲害。”
路里對花月明武術的厲害記憶猶新,印象深刻。都說女大十八變不是沒有一定的道理的,現在的花月明很白凈,小時候的她卻很黑。又高又黑。記得武術班的幾個小男孩為了找樂子,就給花月明起了個外號叫“小黑妞”,沖到她面前手指著不停的喊這個外號。
性格豪爽的花月明,這里的豪爽特指暴力。自然是容他們幾個不得,全揍的鼻青臉腫的,單只雙只熊貓眼的。此刻想起那個畫面,路里還是滿鼻孔的酸辣醬油味,眼瞳里是思考到了鼻孔鮮血如注的景象,不經意間的打了個寒顫。路里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說,“當然知道。”
“那就好,我去喝杯水。”花月明用手指摸了摸挺俏玉潤的鼻子,扭頭安心的離開了沙發,等轉身確認看不到路里了,花月明漲的滿臉通紅,剛才她說的話是壯著膽子說的,長這么大她還沒有和異性同床睡覺過呢。
晚,十點十分。
臥室中是心情各不相同的路里和花月明。
路里雙手在地板上摸索著被子,毯子,開始緩緩的往床上堆放。花月明看他弄的太慢,也是去幫他。手掌觸碰到光潔的地板,一陣指尖的冰涼。花月明亮麗的眼睛瞥向窗外,心里和自己說,“不知不覺中,天氣已經如此的涼。”
花月明自言自語的空隙間,路里把鋪被全部移動到了床上。花月明看見路里脫掉鞋襪就要蹦到床上了,她率先一步躍到了床上。“嗯”了一聲說,“你睡床上我還有話要說。”
你說,我洗耳恭聽。”能睡床上,遠離地板,路里今晚的心情格外的好。
花月明睡的床不是那種小床,是那種寬敞舒服的芬迪床。一個人睡顯的太空曠,兩個人睡也不會顯的太擁擠。
“睡床上沒問題,一人睡一半。右邊是楚河,左邊是漢界。我睡左邊,你睡那邊?”花月明問道。
“我睡右邊。”路里低著頭,頗有點垂頭喪氣的說。他本天真的以為睡床上能發生一些快活的事呢。花月明說要睡左邊,自己哪還需要選,只能按照她的意愿回答。路里也不是太敢反抗花月明的家庭暴政,畢竟打不過她啊!
分割好界限,路里老實的上了床。花月明當然看出了路里的不快,銀音輕笑聲的說,“乖,別難過了,姐姐疼你。”淡淡的用嘴唇吻了吻路里的面頰。路里感受到面頰上的溫潤芳香,以為快活的事還有點希望。一骨碌的爬坐起來看著花月明。誰知花月明像蜻蜓點水,體盈風輕而過般的說,“睡覺吧。”花月明不顧路里的滔天哀嚎,優雅的鉆進了被窩,緊閉亮麗的雙眼,嘴角掛有絲絲淺淺的笑意。
路里哀嚎的流著淚,但不敢有絲毫的冒犯放肆,只得心中含淚涌泉的入眠。
秋天的夜晚靜謐悠遠,明月皎潔無邊。城市不是田間,沒有蟋蟀的歡呼雀躍,風撩不動建筑的一點橫側面,輕輕的嘆息。時常愛落地窗前觀察落下來的雨滴,渴望有一次痛快淋漓的夜雨拂面,冰涼滴滴,是我濕潤活著的一些慰藉。
十日來。路里和花月明雖然睡在一起,表面老實,心中不老實的路里,也時常會幻想發生一些快活的事。只是不如他所愿,什么都沒有發生,唯一值得他欣慰的就是,花月明每天都會給他個香吻,伴他入眠。路里的心中哪怕多么的躁動,也只能裝的若無其事,不動如山。
瑟玉琳和路里因為有了上次的甜品店“約會”,所以兩人的關系開始變的很微妙。與其說是很微妙,不如更準確的說只是一個人的微妙。路里還是用好朋友的態度對待瑟玉琳,可是瑟玉琳恐怕不是用好朋友的態度對待路里了。
“你很好,可喜歡你不好,讓我備受煎熬。”這便是瑟玉琳的心聲。
黃珂是工作外的時間,勤奮慣例的給顧肖漫母女倆做飯,而且還要籌備音樂比賽的事情。再有兩天就要開始音樂比賽了,黃珂的內心中說不要緊張,可越說越緊張,重要的事總歸會緊張。黃珂音樂比賽的事情,顧肖漫的媽媽已經給了黃珂的領導打過了聲招呼,黃珂的領導欣然應允,并且祝福黃珂要加油。時間的問題解決了,黃珂只需要在證明一個問題,實力的問題。
都說了音樂是一件挺虛無縹緲的東西,與其說你的歌聲美,其實是說觀眾的認同美,能分享的美。不能讓分享的音樂,是很失敗的音樂。
神經大條的顧肖漫也看出了黃珂近兩個星期的焦頭爛額,就和他說,“要不要朋友間抽空聚聚,到時都給你加油助威。”
黃珂搖搖頭說,“還是不用了,只要你一個人給我加油助威就行了,我怕唱的丟人。”
“搞點信心唄,你唱歌很好聽的,就是還差點自信。第一次聽見你唱歌我真的以為是天王巨星來了呢。而且是兩個人哦,媽媽也會來。”顧肖漫鼓勵的說。
有了顧肖漫的鼓勵,黃珂總算是緊握了雙拳,眼睛閃閃發亮,仿佛能通向看見一條無限柔軟,無限榮光,閃閃發亮的音樂大道。“你說的對,未來不足懼,就算失敗了,過往不須泣。”黃珂的聲音滑入空氣中,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