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了那并蒂芙蓉果然大悅,“好好好,并蒂群開,是個好兆頭啊!還是這么一大片,想來宮里是要有喜事了。”
“皇帝也大了,選秀不用等到明年了,今年就開始!”
太后一錘定音,鳳歌忙接道:“說不得明年太后您就能報上皇孫了。”
九月,天氣剛剛放涼,選秀開始,大秦上下官員平民都非常關注。
鳳歌被指派全權監管此事,完全按照宮里兩位大佬的指揮,給太后選了十多位身材豐滿身體健康好生養的妃嬪,給皇上選了十多位多才多藝貌美如花的美少女。
至于其中有多少別人安插進來的,這個她心里有數,但用不著她管。
夭壽哦,全都是才十幾歲的孩子。
皇后之位懸空,家室好的封了妃嬪,家世差的只是婕妤寶林之類的低位嬪妃。
選秀結束,太后和皇帝非常滿意,鳳歌的位置又上前了一步,成為整個皇宮的大總管,這個還真是破格提拔,宮里的女官最高的也只有正六品,這個皇宮大總管則是正三品,屬于內廷官位,以往也有女官任職,因此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正則大女官。孫富生退位讓賢,只在文成殿伺候。
但其實他之前擔任著大總管的位置也沒有怎么管事,都是扔給下面的各管事的處理事務,他只拿個大方向。
鳳歌的住處依舊是在文成殿,因為皇帝怕死,有個醫術厲害的女官在身邊才安全。
她的人生已經達到了巔峰,卻在幾個月后出現了意外。
并不是她出現了意外,而是她發現了意外。
除夕夜皇帝大宴群臣,鳳歌忙的腳不沾地,好不容易諸事停當,皇帝又帶著孫富生出去溜達。
這時候不知為何有人提起了皇后之位,大殿里頓時鬧哄哄的。
“太后娘娘,后宮不可一日無主,皇后之位不可懸空日久啊!”
“皇上親政,是為成家立業,成了家才好立業,依老臣看,方家清瑩,如今的賢妃溫婉賢惠,當得皇后之位。”方清瑩是太后娘家方家的嫡女,一直都賢名在外。
“太后,楊閣老說的對,賢妃當得皇后之位。”
太后臉上已經帶了些滿意,須溜拍馬之人緊跟而上,好聽話不要錢似的,反正皇后肯定落不到自己家。
如今位在妃位的賢妃是太后娘家侄女;淑妃是攝政王的外甥女,金愛芯,相貌是最美最妖嬈的;德妃是皇上喜歡的,出身江南世家謝氏,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稱,閨名靈韻;還有一個柔妃,家中只有一個正六品的伯父,她不是最美的,但是最有神韻,氣質最溫柔嬌弱,像是一朵嬌貴的水仙花,花水仙,人如其名。
若說皇上的最愛,非柔妃莫屬,柔妃并不是通過選秀進宮的,她是選秀之時,皇上微服外出偶遇的美女。
帶回宮里,當即就封了柔妃,不過是個妃子,太后雖然不滿一下子就封了妃,但還不值得為此與皇帝置氣。
皇帝已經開始接觸政事,但也只是學習中,并沒有完全親政,此時時局有些敏感。
當下賢妃淑妃德妃都有支持者,唯有柔妃無人問津。
皇上不在,他們吵的熱鬧,其實也沒什么用處。
“大女官,你去尋尋皇帝,看他何時回來?”皇帝還小,喝點酒就頭暈。
“是,太后!”
鳳歌自然知道皇帝去了哪里,這個季節百花開煞,宮里也只有紅梅才開的最好。皇帝自詡風流好才華,自然要去附庸風雅才不誤好時光。
腳下的積雪咯吱咯吱響,一群宮人匆匆忙忙的在大片紅梅中尋覓,“皇上!”
“皇上!”
“皇上!您在哪里,太后尋您!”
......
鳳歌忙里偷閑,一個人尋了個偏僻的地方,卻突然聽到那種機械的聲音,“滴,宿主完成任務,給皇上留下深刻印象,獎勵明眸善睞好眼神。”
鳳歌悠閑的心一下子被冰凍了,渾身僵硬,血液凝固,這是什么玩意兒。
又是那所謂的系統嗎?怎么哪哪都有它,糟心簡直是。
假裝被什么動靜驚嚇,“誰,誰在那里!是誰在那里!”
聽到鳳歌高聲,忙有三四個太監尋聲而來,“大女官,大女官,怎么啦?找到皇上了嗎?”
“快去看看那顆樹后面是什么人在裝神弄鬼的!”
不待太監們過去,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回答道:“回大女官的話,奴是杏花館的采女袁芳芳。”
“鬼鬼祟祟是躲在樹后面干什么?”
袁芳芳答道:“奴走累了,在那里歇歇腳。”
到底是皇上的妃嬪,雖然只是個采女,但她也是沒有權利直接處置的。
“天兒這么冷,早些回去吧!”
剛才皇上肯定與她有了一次偶遇,鳳歌帶著人離開,心里琢磨著怎么搞破壞。
身為宮里的大女官,要做什么事只要吩咐一聲就足夠。
除夕過后沒幾天,皇上果然召幸了袁采女,一下子進宮二三十號人,都三四個月了他估計都難記住誰是誰。
袁芳芳既是興奮激動,又是緊張害怕,皇上長的真好看,好喜歡啊!
“宿主冷靜,你這個樣子與其他妃嬪沒什么區別,皇上不是那沒見識的,這第一次侍寢可是非常重要的。”
“知道了,第一印象嘛!你看看,這是宮人送來的彌合香,真好聞,好香啊!”
大秦可沒有什么將妃嬪脫光了裹上被子送上龍床的習慣,皇上喜歡誰就去誰那,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想要誰直接下旨了。
今夜鳳歌特意找了個借口跟著,站在殿外等候,直到大門突然被皇上踹開,怒氣沖沖的離去,鳳歌心里松了一口氣,看來她的布置起作用了。
屋里只聽到袁芳芳凄厲的哀求,“皇上,您別走!您別走啊!奴哪里錯了?”
彌合香里多加的一味東西與皇上身上帶的龍涎香混合,會變成一種奇臭無比的古怪味道。
對于皇上來說,越是靠近袁采女,那臭味就越濃,好似一個人的體味一樣,但這個體味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皇上怒氣沖沖的離開杏花館,直奔他的解語花德妃謝靈韻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