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也只是順口而說,卻被己霏當(dāng)作是怪罪,己霏趕忙要向我跪下。這卻反而讓我滿是手足無措,我伸手?jǐn)r住己霏。己霏一臉疑惑望著我,我卻徑直走開。
到了不多時,阿爹他們便回來。
巫族誓不罷休,此戰(zhàn)只得繼續(xù)。
只怕巫族抱著傾巢而出的兵力,要與天族來個徹底對抗。
阿哥回來說了人界的事,聽阿哥的意思,只怕人界也不怎么太平。
巫族剩下的勢力雖然也不容小覷,但總歸前后失去了復(fù)戮,悍殀以及好幾位大將,再加之又接連失去幾頭古獸,也算是大傷士氣。
再開戰(zhàn)時,阿爹他們可算不用緊繃神經(jīng)。
兩場戰(zhàn)役下來,巫族與我們平手。
祖龍一族本想借討伐巫族之事,向天族討取好處,天帝當(dāng)場拒絕。哪知復(fù)戮戰(zhàn)死,此刻祖龍一族卻前來相助天族,確實讓人大跌眼鏡。
只怕祖龍一族見巫族落了下風(fēng),便想趁此來沾點光罷了。
阿爹自是看出祖龍族君的意思,只是不點破罷了。祖龍的族君翼麾來時一臉笑意,只說助阿爹一力,早日平了戰(zhàn)患。
自此,鳳凰一族只得面上與祖龍族同仇敵愾。
或許是北荒本就屬于魔族的地界,因而總能碰到夜隱的身影。雖是悄悄召喚,但如今形式也怕于我不利。巫魔聯(lián)盟雖然沒有實體證據(jù),但阿爹他們早已看出一些端倪。
只是那夜隱忽然向我傳音,說偷偷給我個陣法來,雖不能將巫族擊敗,但也能幫得不少忙。
我聽聞上了心思,但又不敢告訴別的人,只能偷偷前去見他。
哪知去時,偏不見他人。
我很是尋了些才見他從樹上飛落下來,拿了壺酒。
見我一臉驚奇的樣子,他痞笑道:“想不久前與你在人界對飲的情形,著實有些難忘。”夜隱抬頭看我一眼,晃了晃手中的酒壺,“我這酒雖是比不得天虞境的,但也算得好酒,何不嘗嘗?”
見他一臉人畜無害地痞笑,我抓過酒壺便嘗了兩口,他忙問我味道怎樣。我喝后品酌一番,味道確實不錯,雖是比不上秦奉所釀,但也讓人喜愛。
“你哪里來的珍藏?”
他一把奪過去,徑直喝了兩口,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只許天虞境有釀酒的師傅,就不許我找了釀酒師傅么?”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來不過是為了與他討要陣法,現(xiàn)下卻與他品起了酒。我趕忙言歸正傳,“你快說說正事,只怕你這酒耽誤了我。”
他一臉無可奈何,獨自喝了兩口酒才起身走了幾步。只見他袖口朝地面一揮,便是一個簡易的圖形。我上前看了幾眼,夜隱看著我淺笑。
對于這圖形我一點也沒看明白,直到我問他,他才回答:“巫靈不過烏合之眾,你們只用這陣法困住巫族的幾位長老與護(hù)法,其他巫靈自然束手無策。”
夜隱說完此話,我如同醍醐灌頂,望著他半天不知說什么。前些時候聽得阿爹與阿哥的話,夜隱雖然與自己的父親有充斥,但好歹也是魔族中人。
“你只管記住這圖形,若告訴了天族或是你阿爹,他們自然明白。”
我聽罷也就上了心,對著地上的圖形認(rèn)真看了起來。卻總也看不懂這陣法的精妙,這時夜隱遞了卷書冊在我眼前,我拿過后打開看,原來講了先前巫妖大戰(zhàn)的經(jīng)過。
巫妖大戰(zhàn),即使天族也只輕描淡寫,為的就是淡化東帝的事跡。
也不知夜隱哪里來的這本卷冊,竟描述的如此詳細(xì)。
我認(rèn)真的看著,卻又聽夜隱說:“連同這卷冊你給他們,他們自然也就明白了。”
聽他說后,我心中更是疑慮叢叢。
難不成他幫我,只是為了我曾救過他?
我也不與他拐彎抹角,便徑直說:“好歹巫魔比鄰,你為何要長天族之勢?”
他又是一臉痞笑,滿是風(fēng)華絕代,妖嬈嫵媚。
“巫魔比鄰,自然存在競爭。何況。。。”
見他說一半留一半,卻還吞吞吐吐的樣子,我拿著卷冊等他說完,他卻勾了勾嘴角,將臂彎放在我的肩上,抓著我的一小絲頭發(fā)道:“我這不報恩嘛。”
我向來看不慣他的樣子,如今又與我這般貼近,自然更不習(xí)慣。我便將他手推開,往旁邊挪了一大步。他臂彎還落在原處的半空中,好一會兒他又才貼近我,用肩碰了我一下,“本想著以身相許的,只怕我太直接反倒嚇住你。所以只得這般殷勤套近乎罷了。”
我給他一個哈哈干笑,不失尷尬和禮貌。
他淡然回答:“太敷衍了。”
見他這般輕浮,我也不愿再多陪他聊下去,便舉著手中卷冊對他道,“謝了,若你這陣法當(dāng)真有用,改日便請你喝上幾杯罷。”
說罷我便要起身離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若能多見見你,又豈是區(qū)區(qū)陣法能比的?”
本來以為這是他的玩笑話,畢竟向來他都痞性慣的,只是我抬眸看去,見他眼神別有神色,與紫昊有時頗為相似。望了他幾眼,我趕忙躲開,我不善于表達(dá),也不善于在這上面拒絕,便一個轉(zhuǎn)身飛了開。
快到休息的陣營,便見己霏正與紫昊說著什么,紫昊微微躬身,以便己霏矮小的身體能夠?qū)⒆鞙惤孕N乙姇r正有疑惑,畢竟己霏這等身份哪里有什么需得與紫昊悄悄商量的。
結(jié)果紫昊卻瞥眼間看見了我,便一下挺直了腰背滿臉怒意朝我走來。
我手里拿著夜隱給的卷冊,見紫昊一臉怒意便一下背在身后將卷冊藏了起來。紫昊走到我跟前,左右望了望,將我?guī)У揭惶帯?p> “阿霓,你去了哪兒?”
我本來見他回來滿心歡喜,正想問他傷勢如何。卻聽他這么問我,我便不知怎么回答了。我不能說那復(fù)戮是大哥哥助我的,更不能說見了夜隱。
見我沉默不語,紫昊臉色十分難看,壓住嗓音怒道:“你可是去見了夜隱?”
聽罷,我一臉震撼地抬頭望著他,我終是沒有回答。
紫昊再道:“近來他總現(xiàn)身陣營,阿霓,你忘了如今的形勢么?”
本來想要和他商量夜隱給的那陣法,現(xiàn)如今看來,不是時候。
“他找的我,何況這是北荒,他能現(xiàn)身此處并不驚奇。”
說罷我便要轉(zhuǎn)身,紫昊趕緊抓著我的手,“阿霓,夜隱畢竟是魔族中人,與他來往密切對你并無益處。”
“清者自清。”
“往后再不可同他來往。”
紫昊此刻的語氣滿是吩咐的意思,聽得我渾身不舒服。
“四師兄這是在給阿霓下指令么?”
知道我已經(jīng)對此不滿,但紫昊卻并未因此收口,反而再說,“阿霓,從南王應(yīng)下我父帝的指婚起,你便已與天族有了脫不下的干系。你我有婚約,即使我所做不盡你意,對你也并非惡事。”
我聽罷冷笑一聲,回頭望著紫昊,“皓殿下有心,只是皓殿下未免自信了些。我阿爹雖是應(yīng)下了天帝的指婚,但好歹被指婚的是我,此事如何終究也得看我的。皓殿下可別先入為主,真以此作要挾。阿霓生性叛逆,只怕將來會駁了皓殿下的面子,讓你有失威信就不好了。”
見紫昊雙眼驚慌,卻又臉色鐵青的樣子,怒氣終究沒有爆發(fā)。只是見我離開了幾步這才趕忙上前抓著我的手臂,我斜眼看了看抓住我手臂的手,并不加理會,徑直離開。
見我執(zhí)意離開,紫昊也知道我心中不滿,便一個箭步上前伸開雙手?jǐn)r住我。
“阿霓,你是要為了那夜隱,與我毀約么?”
我并未回答,仍然要離開,紫昊這才死死地攔住我的去路,語氣有些急促,“阿霓你可不要任性,這婚約關(guān)系的何止你我。你向來聰穎,自然知道這婚約背后的真正用意。”
我這人向來不喜歡被人威脅,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怒氣,仿佛此刻的紫昊說再多也不過是羞辱或是激怒我的意思。
見我推開他的手臂,紫昊反手抓住我的手腕使勁一拽,我順勢轉(zhuǎn)過了身。紫昊趕緊雙手扶著我的肩對我正色道,“你既是如此為著他,可你又曾知曉他的真正身份?”
紫昊這么說來,我是有些上心,他不就是魔族中人么?難不成還有什么樣的身份?
見我果真安靜了下來,紫昊嘴角微微傾斜,諷刺一笑,“那夜隱并非普通魔族中人,而是魔族的少君,魔君赤魘之子。”
我聽罷震驚,夜隱,竟然是魔族的少君,那他接近我當(dāng)真只是報恩這么簡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