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巧嫣的話,讓同行的少年們臉上現出原來如此等等諸如此類的神情,而少女們則無不鄙夷地看著云知微。
就算是親兄妹也不能這樣私下見面,更何況只是表兄妹!
這云知微不是愛慕蕭喧嗎?蕭公子才離開梁京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就和葉承治糾纏不休,這樣的女子,簡直丟盡云大將軍府的臉面!
在眾人鄙夷不恥的視線中,云知微眸色冷冷地看著葉巧嫣,她這二表妹,還當真是迫不及待呵!
連她親哥葉承治在不在都沒細看,就將這一大頂私會的帽子扣過來!
這些年,她可是送了葉巧嫣不少首飾,可她卻是這樣回報她的!
斂去眸中冷色,看著一臉興奮的葉巧嫣她抿唇苦笑:“嫣表妹,是因為白玉雕絞絲紋手鐲的事,所以你要這樣對我嗎?”
“那鐲子是祖母給的,我又豈能將長輩所送之物轉贈她人,你就因為這個鐲子,不惜污蔑我嗎?”不等葉巧嫣反應過來,云知微委委屈屈地看著她,一臉隱忍的表情。
她聲音里滿滿都是委屈,眾人聞言畢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一臉疑惑地看向葉巧嫣。
難道是葉家姑娘討要鐲子不成,所以不惜污蔑自個親表姐?
若真是這樣,那這葉巧嫣的品行可當真讓人無語了!
被眾人用狐疑的眼光盯著,回過神的葉巧嫣氣得俏臉通紅:“云知微,你胡說什么,那鐲子你不愿給就算了,明明就是你送了書信約哥哥來這里見面,如今又何必抵賴。”
眾人一聽,不免又有些偏向了葉巧嫣。
由葉巧嫣的話可以聽出,葉巧嫣討要鐲子不成的事是真的,不過,葉巧嫣既然敢說云知微送了書信給葉承治,想必這是真的,若沒云知微的親筆書信,葉巧嫣豈敢這樣說。
姑娘家的名聲最是重要,葉巧嫣再膽大妄為,也不可能膽大到,作賤云大將軍府的嫡出姑娘她親表姐的名聲。
面對眾人再一次鄙夷不恥的眼神,云知微紅了雙眼,看著葉巧嫣恨聲道:“葉巧嫣,我是你親表姐,你緣何要這樣污蔑于我?”
“今日若非若安堂姐提議來這楓林賞景,我根本不知道這片楓林,你既然說我送了書信給葉承治,那請問他人呢?”
聽到這里,眾人才不由恍然。
是啊,既然是私會,那葉承治人呢?
葉巧嫣一愣,美目往四周掃視一圈,在沒看到葉承治的人后,她不由暗暗心驚。
空曠的楓林不可能藏著有人,可哥哥明明交待得很清楚,讓她尋幾個人借著觀賞楓林美景的借口來楓林,可眼下哥哥卻不在這里,哥哥他,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云知微,一定是你,你把我哥哥怎么了?”愈想愈是心驚,葉巧嫣忍不住憤怒地尖叫。
云和微蹙眉,“葉巧嫣,你蠻不講理,我根本就不曾見到你哥哥,我又能怎么他?”
“怎么可能沒見到,哥哥他分明說過要來見你,這是你親筆寫給哥哥的信。”葉巧嫣由袖中摸出一封書信,瞪著云知微恨恨地道。
云知微抿唇,還不等她反駁,就聽一個涼涼的不無譏誚的聲音響起:“倒是讓我大開眼界,與人私會這樣的事,當哥哥的竟然會將這樣齷齪的事告訴自己親妹妹不說,還把這樣齷齪的信給親妹妹保管。”
那聲音頓了頓,又道:“葉姑娘,你這是把這些人都當傻子不成?”
眾人聞言一愣,雖然這人說話的語氣很是譏誚,可他說的有道理啊!
可這說話的人是誰啊?
眾人連同云知微都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林道上,一青一白兩個翩翩公子緩步邁來。
“阿斐,葉姑娘是姑娘家,你好歹給人家姑娘留點臉面。”蘇驚蟄悲天憫人地看了葉巧嫣一眼,這姑娘,作死呢!
惹誰不好,偏偏要惹云知微,她可是容斐看上的——呃,不對,不是看上的,是難得能合了容斐眼緣的姑娘。
“容世子、蘇世子,你們也是來觀賞楓林美景的嗎?”一少女面對心儀之人,終是忍不住鼓起勇氣相問。
身著淡青華服的容斐淡淡點頭,蘇驚蟄沖著那少女挑眉一笑,端的是風流之極,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卻很煞風景,他道:“素聞明姑娘腹有詩書,怎就會信了這蠢物的話?”
眾人忍不住眼角一跳。
剛剛那個讓容世子給葉巧嫣留臉面的人,轉頭就當著人家姑娘的面罵人家是蠢物,蘇世子您貌似比容世子更不客氣!
明若蘭俏臉染上些許的紅霞,當著心儀人的面,她要保持大家閨秀的端莊,是顧,即便被損了,她亦只訕訕地點頭:“明蘭一時失察,險些誤會云姑娘,是明蘭之錯。”
隨葉巧嫣前來的這群少年少女中,以明若蘭的身份最為勛貴,平日里,這些人也唯明若蘭馬首是瞻,她這話,間接承認了,葉巧嫣就是蘇驚蟄口中的蠢物,這對一個姑娘家來說,蠢物二字絕不是好的評價。
“不是哥哥告訴我的,是哥哥無意中把信弄丟了被我撿起來的。”葉巧嫣頓時慌了神,揚著手中的書信口不擇言地道:“我沒有污蔑云知微,大家若是不信,可以看我手中這封書信是不是她親筆所寫。”
“葉公子還真是不小心啊,竟然連心上人送給他的親筆信都能不小心的弄丟。”容斐瞥了容色淡淡的云知微一眼,似笑非笑地道。
在場的少年們聞言眸光皆是一閃。
他們中也不乏有心上姑娘給他們繡的香囊等等諸如此類的,心上人送的東西,他們小心冀冀的珍藏,怎么可能弄丟。
葉巧嫣撒了一個謊,卻又不知怎么圓場,真正如蘇驚蟄所言,蠢物一個!
“妹妹,你——”帶著云若玉緩緩邁進來的云若安雙目環顧之后,生生咽下涌到嗓子眼的話,轉而道:“可賞完了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