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時間凌晨三點鐘,昏暗的兇鈴市下著傾盆大雨,一輛輛汽車從兇鈴賓館門前疾馳而過,其中不乏丟紙巾丟煙頭丟飲料瓶的車主。
天空中電閃雷鳴,兇鈴市的兇鈴街在一道道亮光中若隱若現。
木質古樸房的兇鈴街白天熱鬧無比,晚上寂寥無人,唯獨兇鈴賓館在晚上極為熱鬧。
兇鈴賓館共六層,每層墻面的花紋都不盡相同,給人一種燈紅酒綠之意境,仔細一看還能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在做避諱之事。
“嘎吱~”
賓館的大門緩緩打開,走出一男一女。干冰的煙霧奪門而出,緩緩上升,將墻面的花紋籠罩。
男子面相清秀,雖沒有高鼻梁,但眼睛炯炯有神,頭朝左邊一甩,斜劉海也隨之飄動。
女子身穿酒紅色中長裙,身形微胖,前凸后翹,烏黑秀發下的臉龐和身材顯得格格不入。
“我們分手吧!張佳靈。”
張佳靈聽后止住了腳步,失神的低下了頭。
“雖然很對不起你,但是我受夠了那些嘲笑。”
“夠了!張青芝!不要再說了!不是君子就別裝君子,在來賓館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嘲笑?你現在心里一定笑得很開心吧。”
看到男子那道貌岸然的樣子,張佳靈雙拳緊握。
迅速聚集在眼角的淚水,不一會兒便從臉頰滑落,隨風消散在雨夜中。
張青芝聽后頓了頓,眉頭微微一皺。
“怎么了?被我說中了?”
張佳靈抬起頭冷笑,視線定格在張青芝的雙眼。
突然被張佳靈這么一看,張青芝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皺起眉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怒。
“反應這么大干嘛?渣男!”
張佳靈昂首挺胸,怒視張青芝。
“后悔!老子高興還來不及呢!關了燈都差點把老子嚇萎了!”
張青芝的視線漸漸下移,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看的張佳靈一臉厭惡。
“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張佳靈冷嘲一聲便徑直朝前走。
一輛計程車從遠處疾馳而來。
計程車司機臉上泛著紅暈,抬頭間視線正好定格在干冰籠罩著的兇鈴賓館的墻上。
司機越看越入迷,模糊的人影也越發的清晰。
纏綿的人影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女性人影還時不時的朝自己拋媚眼,加上那嫵媚動人的咬唇動作與銷魂的表情。
看的司機面紅耳赤,一下子便有了生理反應,沉浸在這視覺盛宴中。
看到計程車的張佳靈迅速走到馬路旁揮舞著右手,示意計程車停下。
那一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使得張青芝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腦海中邪惡的念頭迅速萌發并茁壯成長。
天空中電閃雷鳴,傾盆大雨也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計程車離張佳靈越來越近,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張青芝也漸漸逼近張佳靈,從他的臉上能夠感受到深深的惡意。
看著計程車距自己越來越近卻絲毫沒有減速,張佳靈跨步向前揮舞著右手,想要引起計程車司機的注意。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張佳靈的左胳膊往回拽。
“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那就讓我再思考一次吧,不,應該讓我多思考幾次,畢竟你的軀體如此的完美!”
張佳靈回眸一看,那副嘴臉令其即厭惡又恐懼,只想迅速擺脫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放手,我們自己分手了!”
張佳靈憤怒的甩動左手想要拜托,但是張青芝絲毫不理會,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放手!你這個變態!”
張佳靈奮力掙扎并咆哮著。
就在張佳靈奮力掙扎正好擺脫張青芝時,右腳不小心踩到了一個飲料瓶,身體背對馬路往后倒。
在神情恍惚間被疾馳而來的計程車猛地一撞,飛出了十來米遠。
感受到撞到什么物體的計程車司機從視覺盛宴中回過神來,連忙急剎車,但車子還是碾過了張佳靈的軀體。
看到這一幕的張青芝嚇得直哆嗦。
血跡伴隨著雨水與酒紅色長裙融為一體,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充滿了怨恨。
“噗通”一聲,張青芝跪在了地上,臉色蒼白,雙腿還在不停的顫抖。
計程車司機打開車門,下車查看自己撞到了什么。
走到車后,看到倒在血水之中的女子,司機滿臉驚恐,雙腿不自覺的顫抖,內心惶惶不安。
張青芝緩緩的站起身來,迅速朝兇鈴賓館內走去。
計程車司機咽了口唾沫,頭也不回的上了車,駕車逃逸的過程行云流水,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雨一直下,電閃雷鳴依舊,只是比之前更加頻繁。
張佳靈的身體就這么靜靜地躺在血水中。
時間緩緩流逝,張佳靈周身范圍內的血水也漸漸朝著周圍蔓延。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紅色轎車從遠處行駛而來。
車內一男一女,男士身穿白襯衫,一頭短發顯得十分精神。
女士身穿粉色中長裙,烏黑發亮的長發加上精致的五官,足以令人流連忘返。
男士雙眼聚精會神的看著前方,仿佛在刻意躲避那兇鈴賓館一般。
當車子距離兇鈴賓館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男士腳踩剎車減速。
因為雨天路滑,車速降得并不明顯。
男士為避免車輛打滑,緊握方向盤。
突然!男士突然一腳急剎車,兩個人都因為慣性身體前傾。
“怎么了?”
女士剛說出口,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驚恐之下捂住了口鼻。
車子滑行一段距離后正好停在張佳靈的軀體前。
“別怕!我去看一下。”
男士將車靠邊停好,溫暖有力的右手搭在女士的左肩膀上。
女士安心的點頭,并遞給男士一把雨傘。
男士撐傘走近倒在血泊中的人,看著布滿血絲并充滿怨恨的雙眼,不禁打了個寒顫。
男士為這具軀體撐著傘,右手食指與中指放在其脖子上,感受著脈搏。
男士嘆了口氣,將手中的雨傘放在一邊。
對尸體做了初步的檢查之后便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男子走到路邊,左手拿傘為尸體遮雨,右手掏出手機報警。
男士為軀體撐了數十分鐘的傘之后,警車鳴笛趕來。
率先從警車上下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不淺的刀疤。
中年男子穿著雨衣走向報警的男士:
“小凌,說說具體情況吧。”
“姜隊!發現死者的時候是凌晨四點四十四分,根據我的初步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在凌晨三點至凌晨三點半之間。此外根據死者的傷勢來看,是先遭受猛烈撞擊后被碾壓致死。還有就是,死者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兇鈴賓館的位置。”
小凌將目光投向了兇鈴賓館的朱門前。
“辛苦了!難得休息一天陪老婆還要上班。”
姜隊將手搭在小凌的右肩上。
“我先送她回去,一會兒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