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湖怎么辦?
她還困在紅花宮,也不知現在怎么樣了。
感受到自己兒子的情緒變化,風九歌問道:“羨兒怎么了?”
方清玨笑道:“是咱們的兒媳婦被冷一念抓走了,他在這黯然神傷呢”
見他嬉皮笑臉的,風九歌佯怒道:“兒媳婦被抓了,羨兒傷心著,你倒好,還笑”
見媳婦如此,權傾朝野,不怒自威,僅一個眼神便令人聞風喪膽的方相立即慫的像狗一般,連忙解釋道:“你別著急,此事我已做下部署,若無意外,此事過后,我們就真的能過上安穩的生活了,到時,我便辭官,帶你游歷江川山河,踏遍風敬的土地,可好?”
他不會信冷一念的話,認為紅顏舊就只有那一份解藥,一定還有辦法的。
他會慢慢找的!
“好”風九歌淺笑應道,眼里皆是向往。
安撫好了夫人這邊,方清玨便去安慰方羨君道:“別著急,此事有我安排,最遲三日,我就帶你去紅花宮”
方羨君點點頭。
——紅花宮
杜語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一處陌生的地方,她跑出她所在的房間,才發現,這是一座極大的宮殿。
而她跑出的地方,是圣女殿。
可她還沒跑出多遠,便被一群穿著紅衣的女子們又給送回了她之前待得圣女殿。
她心中疑惑,問道:“你們是何人,我為何會在這里”
沒人回答她。
紅花宮的人將她送回圣女殿后,便走了出去,還鎖上了大門,以防止她逃跑。
杜語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待了多久,直至——
杜語湖小小的蜷縮在圣女宮大門后,眼見天色越來越黑,她想要出去也不得法。
只得嘆了好一口氣,再看大門,見還是無動靜,杜語湖便準備又將頭低了下去。
卻聽見大門開了。
開門的聲音極其古老,就像寺廟的鐘聲一般。
杜語湖抬眸看向沖進來的一群人,看著她們以極快的速度將宮殿內點起了所有蠟燭。
瞬時宮殿便是燭火通明。
燭火通明了,杜語湖便看見一個紅衣女人坐在她的面前。
杜語湖看著女子,不知為何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看著她總覺得像是在看一個人。
像誰呢?
杜語湖在打量花憐的同時,花憐也在打量著她。
看了一會兒,竟是低聲笑了起來。
杜語湖小心問道:“你為何發笑”
花憐止住笑聲,“因為你的樣貌”
樣貌?“我的樣貌怎么了”
花憐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與我有七分相似”
杜語湖一驚,“你可是在說笑?”
花憐也不辯解,叫人拿鏡子給杜語湖,杜語湖拿著自己細細對比。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又敲了敲眼前女子映在燭火中的面容,片刻后,杜語湖拿著鏡子的手漸漸頹了下來。
自己和眼前這名女子,還當真有七分相似。
倏地,杜語湖猛地抬眸問:“你與我娘什么關系”
似是想到了什么,花憐神情一冷道:“我和你娘是一母雙胎”
杜語湖更驚:“你是紅花宮的人?”和娘一母雙胎,娘是紅花宮的圣女,那她,“你是紅花宮圣女嗎”
“閉嘴”
杜語湖明顯感覺到宮殿寒意上升,多了些肅殺之氣。
片刻后,杜語湖才覺得宮殿氣溫回升。
看著杜語湖,花憐喚來在身邊的人,遞給他一個瓷瓶。
“去,用這個裝滿她的血”花憐無情吩咐道。
那人得令,便拿著瓶子去了。
杜語湖驚慌的看著她走過來,手上還拿著極其鋒利的匕首,她想躲,卻被來人一把按住,
刀光一閃,她的手腕就被隔了一長條口。
她看著自己的血流失,直至那個瓶子被裝滿,杜語湖掀開眼皮子,看到在燭光下的映襯下,裝滿血的瓷瓶在花憐手里把玩著。
似乎有些沉!
也是,杜語湖半年未曾正常吃喝,若不是靠著偶爾的藥湯,她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如今被花憐放了那么多血,竟是一下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花憐只是瞥了一眼,鞭酒起身走了,邊走時邊說道:“給她好好處理傷口,她現在還不能死,除此之外,將為君帶回來”
“他竟然喜歡她的話,那就把她交給他,本宮要個小圣女”
為君是她兒子,本也是前朝血脈!
只可惜,地宮只能由女子開啟,不然,她也不會等了那么久。
身旁人的了指令。應了下來,花憐抬眸看了眼莊嚴肅穆的圣女宮,嘴角一勾,轉便走了。
她可憐的妹妹,從今日起,圣女宮便是你女兒的墳墓了。
你.......會很感謝姐姐的吧!
三日后——
方清玨和方羨君在書房里安靜聽著下方人帶來的各地報告。
“主子,據探子來報,閩越冷家反了,云州言候反了,千城楊家反了”
方清玨沉聲道:“嗯,知道了,下去繼續密切關注”
待那人下去后,方清玨問方羨君:“對于閩越,云州,千城,你有什么看法”
方羨君垂眸道:“閩越冷家位于風敬邊城,而邊外是狼族,狼族一直對風敬虎視眈眈,如若閩越第一世家反了,邊城必定失去一道屏障,狼族也定會揮軍南下,攻我風敬,是最大之患,故而閩越冷家必得在第一時間鎮壓”
方清玨眸含贊賞道:“云州言侯呢”
方羨君接著道:“云州言侯不足為懼,其一,不居邊城,不畏外族,其二,云州距離靖安城不過幾十里,天子腳下,即便作亂,也翻不出浪花”
方清玨反問道:“云州距離靖安距離如此之近,不必講糧草先行,后方即可補給,且可直逼靖安城,你可知,言侯手上握有二十萬大軍”
方羨君點頭道:“但這二十萬大軍,也不足為懼”
“為何?”
“因為言侯不得軍心,他的將令無人會聽”
方清玨饒有興味道:“你又怎么知曉言侯不得軍心”
方羨君答道:“早些年,我曾到過云州,親眼見到他當著所有百姓的面,斬殺他手下唯一可用的大將,李云,斬殺得原因僅是因為李云妻子的貌美,言侯想要占有,但李云怎會答應,于是言侯便找了個莫須有得罪名,定了李云的罪,殺了李云”
方羨君的眉眼間,含著厭惡,對于言侯這個人,他是極其不恥的。
僅是他對李云的做法就足以義憤填膺,讓所有人對他嗤之以鼻,恨不得殺之后快。
方羨君接著道:“據我所知,李云是云州城前城主的兒子,而言侯是在前城主死后才逐漸掌管云州,所以他在云州威信不足。而云州百姓曾受前城主生前百般恩惠,且李云在軍中威望極高,可以說云州軍是李云也不為過”
“而言侯當著所有人的面,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了李云,已是引起了云州人的不忿,若非礙于他是言侯,是皇朝派下來的人,只怕云州人會將他直接推翻”
“而今他說出造反,只怕云州人和云州軍會將他綁到靖安城來,而且此人除了會些卑鄙的手段外,并無真本事,所以我說言侯此人不足為懼”
軍隊都調不動,何談后方補給!
方清玨聽后,極其滿意道:“說得不錯,言侯此人雖是皇朝派下去的人,但實際也是讓云州監視言侯,因著他是天奇異姓王留下的血脈,當年,高祖皇帝念及言家并非天奇皇室,且在風敬攻破天奇時,也沒有出手阻攔,故而高祖留下了言家異姓王的爵位”
“但到后來,現今的那位發現言家有謀反之意,便借故收了言家王爺的爵位,言王見那位收了自己的王位,想造反,卻發現自己的府邸早被那位重重圍住,一氣之下,緩不過,便去了,只留下了言侯一個子嗣”
“后來云州前城主去世,那位便將言侯丟在了云州,一方面眼不見為凈,另一方面也是讓云州監視言侯,只是那位顯然低估了言侯的無賴程度,本以為他到了云州會安分守己,卻不想,他直接設計殺了李云,趁機奪過了兵權,表面掌控了云州”
方羨君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方清玨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必如此介懷,你方才的分析是對的,他確實翻不起浪花”
“嗯”方羨君輕輕地應了聲。
方清玨輕扯嘴角,滿意的笑道:“你再說說,千城”
方羨君抬眸看向坐在書案前的方清玨,遲疑許久后道:“……千城……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