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宮主,謝謝宮主不殺之恩,屬下必定永遠忠誠于宮主,為宮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花盈欣喜若狂道。
卻不料——
“本宮是給你一個選擇死法的機會,看在你效力本宮多年,為本宮做了許多事的份兒上,本宮準許你選擇一個干脆地死法”
一句話,宣判了花盈地死刑。
原來,不管怎樣,她花盈都是要死的。
既然求情無用,那她也不必再如此卑微的跪在地上,她直起身子,不顧受傷的腿,奮力站了起來。
花盈對著聲源處冷笑道:“宮主當真......一點兒活路也不留給我?”
“你該知曉,本宮是絕對容不下背叛我之人,能讓你自己選擇死法,而不是對你施行彘刑,丟入萬毒窟,已是對你最大的寬容”
“呵呵,最大的寬容?”花盈不甘道:“我何錯之有,我只是想要活命而已,這也錯?宮主您當年不也是為了活命才在冷家扮作冷一念的嗎?“
“你當年何等委曲求全,何等的低人一等,若不是我花盈給你做內(nèi)線,你能回到紅花宮,能當上宮主?若不是我花盈幫你,你早被方清玨趕出方府,早被老宮主逐出紅花宮了,若非是我,花語能死在鬼風谷?”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而今我不過為了活命犯了一點小錯,你就要讓我死,在你眼里,是不是所有人,你都不放在眼里,包括你兒子”
花盈頓了一刻,眼光瞟向之前方為君所在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原地早已不見了人,頓了片刻,隨即譏笑道:“花憐啊花憐,這么多年你都不認回自己的兒子,是因為,他不是你和方清玨的兒子吧”
站在不遠處的花憐聽著花盈道出這一句,本來十分平靜的美眸,卻在這一刻極其猙獰,她無情吩咐身邊的花茗道:“去……去把她給我殺了,不要再讓她說出任何一個字,尤其是關(guān)于當年的”
當年的事,是件恥辱,一件讓她覺得自己臟了一輩子的恥辱。
而恥辱的證明,就是那個她不想承認的兒子——
方為君!
花茗眼里閃過一絲異樣,但閃得極快,正處于憤怒中的花憐并沒看見,見花茗還沒動,以為她是不忍,隨即冷聲道:“本宮知道,她是曾經(jīng)教過你東西的師傅,但你別忘了,本宮才是你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師傅,而她是紅花宮的叛徒,你是我的徒弟,是紅花宮左使,該怎么做,你心里得掂量清楚!”
“記住,你絕不可有一絲一毫的不忍,否則,被反噬的,就是你!”
花茗眸光一定,點頭應道:“是”
隨即身形一閃,便飛了出去,劍尖直指花盈的心臟。
花盈見狀,住了口,看向拔劍對向自己的花盈,嘴角欣慰一笑。
當年的小丫頭,長大了!
如今看到她,她對死亡反而沒有那么恐懼了。她本是冷血無情的,可她唯一的溫情都給了花茗,那個自她進紅花宮時,便跟在她身后,喚她花盈師傅的小丫頭。
花盈不躲不避,正面迎上花茗的這一劍。
卻在正要刺向自己的時候,一直站在一旁的方羨君出手了。
“噗......”
花茗被方羨君一劍震倒在地,猛地向地上吐了一口血。她滿眼震驚的看著方羨君,似是沒想到他的內(nèi)勁竟然如此之強。
站在不遠處花憐見后,亦是滿臉一驚。
這小子,怎么可能有如此強的內(nèi)勁?
刷拉一下,方羨君書中的劍在空中劃出一個極美的弧度,將劍負在身后,冷酷開口道:“話沒說完,她,不能死”
花盈見后,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卻是反笑:“沒想到啊,最后保我一命的,竟是風九歌的兒子,這算不算天道好輪回,報應不爽?”
她害了風九歌一生,甚至連紅顏舊也是她給下的,而今卻讓他兒子給救了他,這是要讓她死也不能安息,最后死也要帶著點兒愧疚下陰曹。
“也罷,也罷……既然是要死的人了,那我便把該說的都說,也算是還了你這一道情”
花憐眼中怒火洶涌,一使輕功飛身出來,冷冷道:“花茗……給我殺了她,殺了她,絕不可再讓她說出一字一句……”
花茗捂著受傷的胸口,十分吃力地站起身道:“是,師傅”
話落,花茗隨即舉起手中的劍,眼里滿是復雜的情緒,再次向花盈刺去,然而迎上的還是方羨君的劍。
方羨君擋住花茗的劍,面無表情道:“我說了,在她沒說完該說的話之前,她,不可以死”
再次被擋下劍的花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劍,又看了一眼此時渾身冒著冷氣的方羨君。
還有——
還有躺在地上昏迷的杜語湖。
花茗心中冒出無數(shù)想法,卻又在最后將其壓下去,然后又是一記劍招欺身而上。
方羨君亦不示弱,亦是提著劍迎面而上。
只見方羨君紅衣似火,神色冷如冰霜,飛身而戰(zhàn),腕間劍花翻轉(zhuǎn),又調(diào)動體內(nèi)內(nèi)勁纏于劍上,頓時,此劍一出,猶如山河蓋世,有不可抵擋之力。
本是不可抵擋,而花茗卻硬生生舉劍而迎。
面對如此不可抵擋的劍勢,花茗卻還硬抗,結(jié)局自然是被震飛于地,五臟俱損!
花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問花茗道:“你傷勢如何?”
花茗答道:“回師傅,傷勢不重”
“那便繼續(xù)打,用我教你的”花憐毫不留情道。
“........是”花茗拖著重傷的身體道,想拿起手中的劍,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劍也拿不起。
方羨君見狀,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花茗,其實,他記得眼前這個女子。
他記得那晚,他見過她。
在安湖山莊,阿湖的閨房門口!
他記得那時,她明明是阿湖身邊地丫鬟,還是她最好地姐妹,緣何會成了紅花宮地人?
且他方才地劍勢雖猛,但他明明留了一手。
她可以躲的,可她卻選擇了硬接下來,致使自己如今重傷,這到底是為何?
花茗由于傷重,手里沒力氣,著實拿不起劍,卻還是在拿,方羨君冷冷道:“你已身負重傷,根本無法再戰(zhàn),你回去吧”
花茗一愣,卻沒有聽方羨君地話,而是苦澀道:“你不懂,死在你手里,比死在紅花宮手里要好得多,若是可能,我也不想如此選擇”
“什么?”方羨君驚異道。
花茗不再答。
一旁地花盈緩緩出聲解釋道:“花茗是不想左右為難,她不想殺我……可她若不殺我,便是背叛紅花宮,而紅花宮的刑罰有多殘忍,是你無法想象的,并且,在她心里,她也不想背叛宮主,因為宮主是救她的人,所以,為了不左右為難,死在你手里,是最好的選擇”
方羨君聽后,出聲問道:“你是阿湖身邊的婢女……語荷,對否?”
花茗沒有否認,點頭道:“是,我是安湖山莊的語荷,是小姐的丫鬟,也是……小姐最好的朋友”
“你既是安湖山莊的人,緣何會成了紅花宮的左使?”方羨君不解道。
花茗搖搖頭道:“不是,我不是安湖山莊的人,我本來就是紅花宮的人,我是后來被安排到安湖山莊,做安湖山莊的探子,同樣也是監(jiān)視我家小姐的”
“探子?監(jiān)視?”
花茗解釋道:“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小姐是紅花宮圣女的身份了吧”
方羨君點點頭。
“但你并不知道,小姐緣何會成為紅花宮圣女,對吧?”
方羨君點點頭。
花茗解釋道:“那是因為小姐當然親生母親是紅花宮圣女,而紅花宮圣女的位子是世襲的,由前任圣女所生的女兒繼承,又因為小姐的娘親當年是叛逃紅花宮,后被宮規(guī)處死,所以,對于這屆圣女,宮主采取的是監(jiān)視……直至出嫁”
竟是如此?
“可是,不過一個圣女而已,緣何會是世襲,難道她們之間有什么特殊聯(lián)系,而且,為何是監(jiān)視至出嫁,以紅花宮的實力,從安湖山莊帶走一個人……不是難事吧”
問及此,花茗搖了搖頭,道:“我是被師傅從宮外帶回來的,帶回來后就被派往小姐身邊監(jiān)視,所以,很多事情,我并不知曉”
“至于為何監(jiān)視至出嫁,是因為紅花宮不想引起風敬皇朝的注意,至于緣由,我不甚了解”
不待方羨君反應,花盈答道:“……我來告訴你”
花憐冷聲道:“……你敢”
“為何不敢……”
一道儒雅中卻又透著將領(lǐng)威嚴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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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不休
要放中秋了,好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