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利念完了,放在講臺上,名單冊,重新打開,從第一個名字開始念到最后一個名字,都沒有翻到無二的名字,他的眼鏡片反射著清波的亮光,推了推眼鏡框,含著嘲弄:‘’這位同學,好像不是我們班的哦!‘’
看來,分班情況是這樣的,那排名前四的男孩子全去了A班2,只有獨一,一個在A班。
至于,校方為什么會將排名較后的獨一,放到了A班,那就真的沒有人知道了,當天的場景,就是這樣的,新上任的教導主任,是個近視將近一千度的近視眼。平時戴的眼鏡都不是常人能戴的!正好,有教師送上來,新生的分班報表,從騰新開始的分配,她就將女生的名字看成了男生的名字。
于是乎,就有了,這個美麗的錯誤。
無二露著迷人的微笑,隱駭的陰冷,輕輕滑過,看上去很平常,大概,心情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忘記說了,我兩個小時前,辦好了轉班申請,而且,還是教導主任批下來的。‘’
這丫的弄錯了分班報表,無二來與她面談,換班級的事情,她自然是想都不敢想的,直接就同意了。
從柜子里,拿出蓋章,紅紅的章印,落在那張申請表上。
他袒露出來的是,只有校內高級領導,才有的紅蓋章。
王浩利就是心有不甘,那鐵骨錚錚擺在眼前的事實,他也不得不服從。
他的陰謀并沒有得逞,反而,得不償失,話說出去了,此時,他收回來,失去的就是在學生面前的信用,他當場宣布,‘’既然,如此,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無二從今天就是,我們A班的班長了,希望,無二同學能夠盡力做好自己崗位的事,給班級里的同學,帶個良好的頭。接下來還有點時間,就請班長喊起立,先模擬一次,我們以后上課前的樣子吧!‘’
過于,花腔的官方說詞,毫無說服無二的能力,人家天生就遺傳了,爸媽兩種混合的氣質,你即使讓他當什么大官,他都不會有什么浮夸的形態。
“哦,好。起立。‘’
他比獨一更有說服力的是,他即使如現在,沒帶半毫的溫度,冷漠的口吻,周邊的人,都害怕的大氣不敢喘一口。
獨一就感覺,他的話仿佛比那個王浩利更有說服力,那一聲聲凳子輕輕碰撞,起身的聲音,緊跟著整齊地:‘’老師好。‘’宏亮聲聲回蕩在教學樓。
‘’坐下。‘’
他如此淡然,牙尖嘴俐的同學,竟是乖巧聽從。瓦藍瓦藍的高空中,流動的彩云隨著時間的變化,不時變化著顏色,相安無事的透著寧靜,度過了一節課。
下課以后,王浩利的目光流淌著無窮的兇狠,望著他們三個的位置,像兩把鋼刀般刺向他們,變態的心理得到了巨大的滿足欲,這才,收拾起教課本,離開了教室。
獨一不理他,愛怎樣怎樣,她站了起來,拉了拉丸丸的手,她的手好冰好涼,真舒服,‘’你要不要上廁所?‘’她俯下身,一只手橫在腰間,睜著的眼珠兒流露出特別溫暖的光芒,看起來,她似乎只想跟她好好的聊聊,用輕柔的話,打消她心里的恐懼感,給她灌輸使她振作的力量。
八歲那年,她特別的膽小,有次就是聽說,什么,他們學校廁所,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女學生,在女廁無緣溺死在了那個大水池里,她聽聞這個事情以后,每次,去上廁所,都快尿出來了,也一定要憋著等到獨一的出現,然后,拉著一起去。
每次獨一都笑她,這種事情,一聽就是瞎扯八道的,根本不是真的,但是,她總會讓她牽著衣服的后領,她在上廁所的時候,她就會在門外守著。
獨一真的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孩子,她從來沒想過,過了這么久,她還惦記著這件事。
情感上的回憶,是很快就被現實的處境覆蓋的,那些東西,太美好,也都只是在過去的那幾年。
‘’好啊!‘’丸丸明凈的眼眶,出現了流星般無聲的閃光墜落,她應聲,根本聽不出來,這種聲音里是好還是壞,是真是假的愉快,也沒有關系,至少,她沒有抗拒,是好的開始。
新上任的班長,要處理的班級事情很多,無二坐在位置,手肘撐在桌子,那本薄薄的筆記本上,大拇指滑動著大拇指,滿滿璀璨星辰的冷眸,聽了好幾次,王浩利安排叫來,讓他去辦公室一趟的女生的話都沒有神采,看見獨一拉著丸丸,走向教室門口,他宛如死物的眼睛,終于,有了光澤。
‘’你去哪?''
他蹙著眉,不解地問。
獨一嘻嘻哈哈地逗他:‘’我們去上廁所啊!你也要跟著去啊?難不成,你還怕我掉坑里,一個掉坑里,另一個把對方撈起來?‘’
這番話,逗笑了男孩,他這一笑,猶如溫暖的艷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