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監察使身份特殊,所以其擔任之人必需家世清白,跟任何勢力都無任何關系,經過三個月的尋找篩選,我最終找上了你。
你十歲時父母雙亡,只留下當時還是八歲的妹妹邪雨曦相依為命。
四個月前,自己妹妹在自己面前被人殺害,之后被逼墜崖。
失蹤了三個月后,在七月初突然出現在北林縣,在云來客棧留宿,銀兩來自在珍寶閣出售的幾株煉體藥材……
在你追蹤調查柳平的二十天里,總共做過二十三件俠義之事,可見你身上有許多江湖人都沒有的俠義精神,或者說你善良,這是我選中你的理由?!?p> 奕雪峰說完,等待著邪雨蕁的回復。
“將我調查得挺仔細的。”邪雨蕁微微一笑:“那柳平一事算是對我最后的考驗,看我面對比自己強的人時還敢不敢查下去。
畢竟要當監察使注定要得罪一些高官權貴以及武功比自己強的人?!?p> 奕雪峰點了點頭,剛張開嘴想說什么就被邪雨蕁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失蹤的那三個月我是另有機緣,修煉去了……”
邪雨蕁將自己墜崖后所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當然其中石蒙村的存在自是隱去,只說自己是意外進入到一處先人洞府,得了傳承一直在修煉。
“那么,你可愿意擔任監察使?”
奕雪峰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在那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p> “你既然調查過我,那么我問你將我妹妹殺死的那個獨臂大漢,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p> “在哪?!”
“死了!”
“什么?”
“我們找到她時,他就已經死了,被人一刀割喉,殺人滅口。”
“這樣么……”邪雨蕁眸光微微一斂,沉默了一下,說道:“想讓我當監察使,我只有一個條件:找出殺我親人的真正幕后兇手?!?p> “這跟當監察使并不沖突,我可以答應你?!?p> 奕雪峰一口應下,將手中的暗紫木牌放到邪雨蕁手中,又從懷里拿出一塊表面刻著“六扇門”三個銀字的銀色木牌,說道:“因為要保密的關系,所以平時你的身份是我六扇門的銀牌捕頭。
你要查那個殺你親人的人,這個正好可以給你提供方便。”
“嘖,我只不過還是一個煉體武者,你就給我要后天巔峰才能擔任,代表著一府權利的銀牌。
要不是我自己確定今天才見過你,我都要以為你是不是跟我有仇,想借此弄死我?!?p> “你也可以看做這是對你的另一個考驗。”奕雪峰:“對了,忘了告訴你,監察閣的監察使都有屬于自己的情報勢力,也就是監察衛。
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選人,而他們的身份你不用告訴我也無需上報,到時你只需將人數報給我就行了。
至于監察使的權利范圍,一句話可以概括:除了位于權力巔峰的那位,只要觸犯了《唐律疏議》都可以查。”
“你若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去找當地的六扇門和官府,等下會有人把你要穿的官服面具給你。
沒有問題你就先出去?!?p> 奕雪峰開始揮手趕人。
“最后一個問題,可以跟我講一下吳長林被殺一案的詳細細節嗎?”
“這件案子負責調查的不是我,你要想知道詳細的細節你可以去問負責這件案子的心然縣捕頭劉中良。
他現在剛好在六扇門內,等下叫人帶你過去?!?p> “好?!?p> 目送著邪雨蕁的背影,奕雪峰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長銳兄,你說這小丫頭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讓神凰衛的人親自上門?”
聲音落下,房間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片刻后,一道聲音詭異響起:“她是誰與我們無關,重要的是你沒發現自己說的話有問題嗎?”
“啊?什么問題?”奕雪峰不解。
“你自己都知道監察使是由每州總捕頭挑選,每州互不干涉。
那你干嘛把她墜崖的事也說了出來,這不是告訴她你知道她不是這個州的人嗎!
既然你知道那么為什么你還要讓她當監察使,這不是違反了規定嗎?
那么可能性只有一個:你是受人所托。
而能請動金牌捕頭的,有多少人???
這小丫頭肯定也看出了自己的身世另有隱情,所以她才敢向你提條件,要不然她一個小丫頭怎么會不怕你。”
“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當上金牌捕頭的?!?p> 暗中之人語氣帶著無奈。
……
話分兩頭,對自己身世已隱有猜測的邪雨蕁領了兩套官服后,在客房中把六扇門的那套穿上,隨即跟著帶路的捕快穿過兩道拱門來到一處庭院之中,見到了心然縣的捕頭:劉中良。
劉中良是一個滿臉絡腮的中年壯漢,給人一種粗獷之感。
青色的官服被他身上的鼓起肌肉繃得緊緊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劉中良修煉煉體武功《金身決》,人送綽號「鋼爪」,意為其雙爪削鐵如泥。
常人挨上一下,非死即殘,聽說曾徒手把二十把百煉鑄成的刀劍一把扳斷,可謂同階中罕有敵手。
“捕頭,有人找你?!?p> 帶路的捕快對著劉中良抱拳一揖,說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劉中良揮手讓他退下,打量起自己面前穿著繡著銀線捕快服的少女,眼中有著驚異,拱手抱拳道:“大人,你是?”
邪雨蕁也抱拳道:“劉捕頭無需客氣,在下無邪,是奕捕頭剛剛批準上任的銀牌捕頭。
奕捕頭叫我來了解一下兵部侍郎吳長林被殺一案的詳細細節?!?p> 原來是個關系戶,可讓一個不入流武者當一府捕頭,這合適么?
心里嘀咕一聲,盡管有些不滿,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看向邪雨蕁的目光中多出了隱晦的審視,質疑。
劉中良道:“原來是無邪大人,幸會幸會。
在這里說話不方便,不如入屋再談?”
說著,右手一伸,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邪雨蕁自是看到了他目光的變化,卻也沒啥不滿,只是笑道:“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