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顧初好拍著孩子的后背，閉上眼睛，仿佛抱著自己的那個孩子，她暗地里打探過，那個孩子是個男孩，打下來的時候已經成型了。

　　那時秦良年下令不許讓顧初好看那個孩子的尸體，醫(yī)生護士誰也沒讓她看到那個孩子。

　　但是她夢到過，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爬在她的懷里，天真的看著她，小嘴巴咧著，她試圖抱住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忽然散去了，連個影子都沒留下。

　　顧初好叫了一聲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一個夢。

　　......

　　顧初好接到秦良年電話的時候，她看了一眼窗外，正在下雨，不大，打在臉上卻也刺痛。

　　秦良年電話里說約她出去，出去干什么沒有說清楚，顧初好知道他的目的，從保險箱里拿出了身份證和戶口本，結婚證還在湖邊的別墅里，她知道秦良年一定會帶去的。

　　秦家和顧家是鄰居，顧初好在家里待的一個多月里，秦良年愣是沒有回家，好像在有意回避著顧初好。

　　秦良年熟悉的車子開到了家門口，顧初好對著鏡子理了幾下頭發(fā)，她的臉上沒有往日的精神，倒是憔悴了許多，這段時間她沒有心情做什么護理，唇色蒼白，給她添了幾分病態(tài)美。

　　顧初好的身體還是有點虛弱，不能遇涼，出門前，她特地選了一件霧霾藍色的厚羽絨服，穿在身上十分的臃腫。

　　秦良年下了車，沒有打傘，淋著雨到了顧家門前，趁著沒開門的功夫，他扭頭，看到了兩家別墅中間的橘子樹，最邊上那棵系著一根紅絲帶，樹上光禿禿的，紅絲帶暴露在雨中，被雨滴打得搖搖欲墜，這個灰蒙蒙的背景中，多了一抹奇異的鮮紅。

　　顧初好開的門，看到秦良年臉的那一刻她的心無比的平靜，顧初好打量了秦良年一眼，他穿的黑色的風衣，里面的白襯衫露出一點來，他一個手指中間的一截，有一個白色的印子，一圈等寬。

　　那是戴戒指留下來的，顧初好心里清楚，她的手上同樣有，顧初好揣著兜，手心攥緊了那兩枚鉆戒。

　　“走吧。”秦良年先開了口，語氣里的感情顧初好捉摸不清，好像很淡然，好像很惋惜，又像是忍著強大的悲痛。

　　顧初好點點頭，秦良年冒著雨繞過車子，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站在門旁等著顧初好。

　　顧初好微微一愣，走到離自己近的后座門前，打開門坐了進去。

　　秦良年的心普通一跳，窩了一股火氣，那股莫名其妙的火氣很快便被雨水沖滅，他無奈的關上門，坐在駕駛座上，打火，踩離合，開車。

　　雨漸漸的大了，打在車窗上，持續(xù)創(chuàng)造出劈里啪啦的聲音。

　　顧初好覺得氣氛很悶，掏出耳機聽著音樂，網易云上的音樂循環(huán)播放，她閉著眼睛倚在靠背上，漸漸的迷了神。

　　領證的那天也在下雨，五月份的雨沒有這么冷，這么急，秦良年就穿了一件白襯衫，在一個下午，撐著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