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今日云山會長叫我們前來,到底有什么事情,倘若他再不出來解釋,我可要回火焰森林繼續干買賣了!!!”
時日漸久,大殿還未傳出動靜,為首的一名男子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另一個身形健壯的男子也跟著道:
“沒錯,這大半天,足夠我老雷斬殺了好幾頭妖獸,要這么等下去,我手下這般兄弟,可就要喝西北風了。”
大大咧咧的聲音傳出,又引起一陣轟動。
凌洛見此情形,不解道:“云山工會不是天辰大陸第一傭兵工會嗎?他們為何敢在這里出言不遜?”
同行的林英武解釋道:“公會雖然本身勢力強大,但說到底還是要靠傭兵獲取更多的資源,那站在最左邊的是戰斧傭兵團的戰江戰輕衣兄妹,往右分別是狂雷傭兵團的團長雷諾,和銀蛇傭兵團的團長薛琪,他們都是云山工會的老顧客了,與云山會長應是亦商亦友的關系,否則,也不敢在工會的地盤如此放肆。”
“原來如此。”
凌洛掃視那領頭的幾人,無論是氣度和展現出的實力,與其他傭兵的確有不同之處,難怪之前在遭遇巫恒的時候卻沒有碰上他們,原來都被聚集在了此地。
沒過一會兒,三位男子從大殿內走出,當中是一位中年男子,雖然兩鬢已略顯斑白,但其面色赤紅,目露精光,走出殿門時步伐穩健,氣場強橫,絲毫不見衰老之態。
他身后跟隨著一名玄衣老者,和一名長相英俊的年輕男子。
中年男子雙手背負,站立于最高的那層臺階之上,掃視一周,廣場上頓時一片寂靜,似乎都在等待他發話。
“今日云某召各位前來,其緣由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前幾日火焰森林東面發生了一件大事,六道雷劫降臨,森林中心必是有高階魔獸渡劫,據工會統計,已有不少的傭兵和武者遭受波及,為避免各位不必要的損失,工會將停止簽發狩獵令三月,等事情平息后,再恢復狩獵。”
中年男子聲如磬鐘,夾雜著一股磅礴的靈力修為,如同洶涌浪潮滾滾而下,足以彰顯他工會會長的實力。
場面安靜了一瞬,便議論四起,大都是一些不滿的聲音,畢竟對于他們來說,要舍棄三個月的收益,自然難以接受。
“云山會長,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傭兵安危,我老雷干這一行幾十年,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不勞會長費心,還是讓我回去宰幾頭金甲牛什么的,到北陽城里換酒喝,大伙說對不對?”
雷諾人如其名,性情豪爽,引得其余的傭兵都齊聲為其助勢,眼見局面難以控制,云山瞥了眼身后兩人,面色一沉。
“諸位,這件事公會長老已經與云某達成共識,具體事宜會交給云海長老和云某的義子云玉龍去辦,三月之后,禁令自當解除,倘若諸位不顧及云山工會的勸阻擅闖火焰森林,后果自負!”
渾厚的聲音落下,場面再次寂靜下來,但是沒過多久,就有人發出質疑的聲音。
“前幾日火焰森林有雷劫降臨時不假,可這么多天過去了,也不見有什么動靜發生,向來魔獸進化都會有奇珍異寶現世,更何況是皇獸渡劫,云山會長如今有意封鎖火焰森林,莫非是想獨吞寶物?”
說話的人是銀蛇傭兵團的薛琪,他的神色陰晴不定,這種關頭,沒有人愿意做出頭鳥,畢竟誰都不想得罪云山工會這個大勢力,無奈之下,他只好站了出來。
云山深沉的眸子瞟了他一眼,隨后緩緩走下石階,眾多傭兵紛紛為其讓道,只有凌洛與夜梟三人,淡然立于原地,只覺一陣剛勁有力的橫風迎面襲來,掀起三人衣袍,肆意飄揚。
“難怪云某總感覺閣下立于人群之中,英氣逼人,原來是幽邙帝國的二殿下,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云山拱手喜道,之前臉上的不快也隨之消散。
“云山會長,失敬。”夜梟隨即回禮。
云山又望了眼他身后二人,抬手疑道:“這二位是?”
“北陽城凌洛,見過云山會長。”
“火云國林英武,見過會長。”
二人先后回話,得知了兩人的身份之后,云山身后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嘲諷了句。
“凌家當年可是名震天辰大陸,各大勢力紛紛結交不及,怎么這時候想起來拜訪我們工會了?”
他是云山收納的第二名義子云玉龍,同時也是云山傭兵團的團長,將來完全有可能接任工會會長一職。
為鞏固自己的實力,必須先與大勢力交好,如今的凌家早已沒落,在他眼中自然沒有利用的價值,所以才會刻意出言諷刺。
“在下并非為拜訪工會而來,而是受人所托。”
凌洛直言相告,面前這個男子盛氣凌人,言語刁鉆,完全沒有一絲云山身上的沉穩內斂,面對這種人,她不想多費口舌。
“受人所托?”
云玉龍口不饒人的道:“受誰所托?凌天楓夫婦失蹤多年,凌府就快被楊府蠶食,難道此時前來,是受帝國所托不成?”
“她為何不能受帝國所托?”
淡淡的一聲,云玉龍身軀猛地一顫:“二殿下?”
他沒想到,憑借如今凌家的實力,夜梟還會為她出頭,這樣看起來,凌家與帝國的淵源可能并非外界相傳那樣不堪。
氣氛瞬間凝滯,周圍的傭兵都等著看云玉龍如何反駁,連云山也出言怒斥道:
“二殿下的客人,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等兮揚回來,你跟他好好學習,什么叫做待客之道。”
“知道了,義父。”
云玉龍語氣雖是十分恭敬,但眼神中卻透露著一絲狡詐,很明顯,他對云山并不是真正的服氣,只是為了某種目的,一直在極度隱忍而已。
這一幕自然瞞不了凌洛,在沒有成為武者之前,她已經見慣太多的爾虞我詐,所以識人辨人也算她的拿手本事。
若是讓這等禍患留在身旁,云山工會早晚會毀于一旦,但是,以她的身份又不能直言相勸,只能等下次見到云兮揚或者云兮月再提醒他們。
在教訓了云玉龍之后,云山又重新打量凌洛一陣。
“原來是凌家后人,算起來,當年我與你的爹娘還是故交,可惜世事無常,不知凌老爺子近來身體可好?”
“爺爺近日身體無恙,府里一切安好,多謝云山會長掛念。”
凌洛微笑回話,云山雖然已顯老態,但是比之年紀相近的凌震海,精氣神明顯好了不止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