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是不是太顧別人想法了，就像是行尸走肉，一點也沒有自己的想法。做惡人也總比做行尸走肉要好，只是什么才是惡人，會顛覆自己的世界觀嗎？
他握緊了拳頭，“誰也別想隨便就決定了我的人生，我自會定奪！”
發布了任務的系統陷入了死寂，無論黎主怎么召喚它都沒有效果。
“這是要在任務時間到了，才能出現嗎？”
既然決定了的事情，黎主也不墨跡，前世的優柔寡斷，也算是那件事發生的原因，而現在他要把以前的缺點都補上！
只是他也不是屠夫，不能說宰人就宰人啊，只能遵循內心的選擇了。只要做出選擇，無論是惡人還是好人，他都會貫穿到底。
“恩將仇報！這樣的人就算真的成為了宇宙第一那又有何意義。”
黎主決定了，如果沒有其他方法完成這個任務，只能按字面上的做的話，那他寧愿迎接死亡。說實話，他已經對死亡做好了準備，又不是沒有死過，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恐懼，當然能痛快點死去就更好了。
他緩緩站起來，迎上男人外露的眼睛，半個眼球凸出來，兩眼間還有一條蜈蚣般的傷疤連接。黎主一愣，這是受了什么傷，才能弄成這樣。隨即又恍然大悟，他看向那斗篷般的大衣，怪不得他要全身裹著。
這模樣怪嚇人的，不過大熱天的穿個斗篷也是夠怪的。但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不能因為別人長得奇怪而去捅別人刀子，更何況那人還是對自己有恩的人。
“怎么？被我嚇到了？”男人呵的一聲，自顧自地拿出一瓶啤酒大口大口地喝。
他說話的時候，那條蜈蚣似乎在他的臉上爬動一般，“這可是有你的一半功勞！這比紋身還要炫酷吧！”
“你認識我？”
男人把上衣也拉開，心臟處一大塊傷疤像糊上去的泥巴，“有點印象了嗎？現在我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是多虧了你！還要待在這間該死的小黑屋里！當然小黑屋也算是我自己的選擇”
黎主看著他臉上的刀疤，又看一下他胸口前的傷疤，腦海如火山噴發，昔日的記憶全都涌了上來，“刀疤臉，你是刀疤？你竟然沒有死？而且你還救了我。”
他說到后面，聲音都變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救他的人，竟是他之前殺死的人。
刀疤卻沒有他這么激動，或者說他激動的時候，黎主還在昏迷著呢，“想不到吧，我做夢都想把你殺掉。要不是你在最后一步大亂了我的計劃，我現在早就金錢名譽盡享一輩子。”
他沖上去一把揪住黎主的衣領，“是你害我成這樣的，任務失敗，我回到組織。堂堂的舵主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奴隸和炮灰，組織里的狗都敢向我吠。吃喝拉撒都和狗在一起，他們竟敢把我當狗。”
他放開黎主，握緊著拳頭的雙手垂下，憤怒隨著淚水流逝了一般，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相對于你，我更恨他們！”
他跌跌撞撞地坐在床上。
黎主望著那身影，心里不知道該有什么樣的感覺。惡人和善人到底有什么區別，那判斷的界限又在哪里，他好想現在能有一個人回答他！
刀疤臉是善還是惡，以前的他無惡不作，所以他是惡人，但是現在呢？他救了自己，還照顧著自己，如今的他對于自己就是善。
其他人呢？寒濘煙呢？那所謂的月城公子呢？
搶奪他共生者，廢了他的實力，甚至最后還要把他擊殺在空間裂縫中。對于他來說，月城公子毫無疑問就是惡。但在別人看來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很正常，他依然是那個玉樹臨風的月城公子，還有人會恭喜他實力再上一層。
“在規則內，善與惡自由定奪的界限在普通人類的社會中，這條界限就是法律，就是道德底線。而在自行者甚至是你的前世的世界中，善與惡的界限就是實力，你贏了就是善，你輸了，就是惡！”
沉寂已久的系統終于出了聲音。
“善與惡，由我來定？善者即勝利者，勝利譜寫善？”
系統沒有再回答，正如它之前所說，它只是引路人，一切還得看宿主的領悟。
“心中是善，眼里即善嗎？好牽強的解釋，不過或許也正是如此。”
他回過神，望向坐在一邊的刀疤臉。
“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哈哈——
“你腦子進水了吧？你們這些所謂的自行者天天對我們喊打喊殺，你這個殺過我一次的人竟然問我是不是好人？”
黎主依然是一臉的認真，“我是在問你，你覺得自己是不是好人！”邊說邊走向那張擺著一袋子面包的桌子旁。
男人臉上的刀疤像一條死掉翻身了的蜈蚣，他眉頭緊皺，“我是個好人！”說完，臉上還有一圈紅暈。
黎主沉默了，拿在手中的面包，一口一口不經咀嚼地吞下去，此時一點味道都沒有。
刀疤臉似乎想給自己狡辯，“我有我的追求，我一路上都沒有犯錯，為什么我不是個好人？你們可以打殺我，我為什么不能反擊。”
“你殺了其他人，自然會遭到圍剿！”
“你這人可真搞笑！是你問我是不是個好人，現在又要強調我是個壞人嗎？我問你，你遇到的敵人，他們會把實力降到和你一般的境界嗎？你們總說我欺殺弱小，難道你會覺得我廢掉修為用拳頭和普通人來掐一場嗎？”
他很是不甘，“我被當成狗一樣對待時，我不也是弱小嗎？”
“你那是濫殺無辜！”黎主有些坐不住了，他總感覺自己繞進了什么奇怪的圈子中。
“可笑，當年我一個人都沒殺的時候，也沒有閑的慌的人問我是不是一個好人？我一直都沒有認為自己是個壞人，我只是做我認為是對的事情。”
“還剩下八個小時！”
系統的聲音打斷了黎主。
“如果我認為我現在殺了你是對的，照你所說，我不也是一個好人嗎？”
刀疤臉大笑了起來，一點警戒的意思都沒有，“確實如此，你這人還真的有趣。要是我們早些認識，或許就是朋友了！”
黎主試探道：“你不怕我再次殺了你？”
刀疤臉挪挪屁股，似乎一直坐著讓他很不舒服，干脆站起來。
“如果你想殺我，那你還是等我回來再說吧，今天我還要出去辦點事情！”
黎主依然吃著面包，順手拿出袋子里的飲料大口大口灌進去，余光看到刀疤臉拿著大衣離開屋子，完全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你是選擇被我殺死嗎？”
系統的聲音在黎主的耳旁環繞。